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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被死对头强制爱了?!

图书馆的旋转门比往日更安静,阳光从穹顶的玻璃倾泻下来,灰尘在光柱里缓缓旋转。江殷隐把校园卡贴在闸机上,滴的一声,像是给这场约会盖了戳。苏沂单手插兜跟在后面,另一只手拎着两人的水杯——深蓝色的是江殷隐的,黑色磨砂杯是自己的,杯口沾着一点薄荷牙膏的凉意。

三楼最里侧靠窗的自习桌是他们上周就占好的。桌脚贴着一张便利贴:副主席与校霸的私有领土,擅入者——后面画了一只龇牙的皮卡丘。江殷隐用指腹把翘起的边角压平,苏沂已经把两人的笔袋并排摆好,拉链发出细小的金属碰撞声,像一句暗号。

江殷隐今天带的是《高等数学竞赛培优》,苏沂的则是厚厚一本《篮球运动损伤防护》。书脊相抵的瞬间,苏沂忽然伸手,把江殷隐垂在耳侧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耳廓的温度让江殷隐睫毛颤了颤,钢笔在草稿纸上洇出一个极小的墨点。

“头发长了。”苏沂的嗓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书架间沉睡的古老灵魂。

“嗯。”江殷隐没有抬头,耳尖却诚实地泛起薄红,“上周没空剪。”

“我帮你。”苏沂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那缕发尾,“小时候我妈给我剪过狗啃刘海,技术还行。”

江殷隐的笔尖顿住,在纸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函数曲线:“你会把校霸剪成锅盖吗?”

苏沂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两人挨着的肩膀传过来:“副主席要是敢顶着锅盖头去学生会,我就敢穿JK陪你。”

他们周围是翻书的沙沙声,偶尔有学生放轻脚步路过。阳光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在橡木桌面上,像两株纠缠生长的藤蔓。江殷隐解完一道积分题,侧过脸发现苏沂正用荧光笔在笔记本上画小人——圆脑袋的Q版自己戴着学生会袖标,旁边是爆炸头的Q版苏沂举着篮球,两人手牵手,中间一颗巨大的粉色爱心。

“幼不幼稚。”江殷隐小声吐槽,却伸手把那张纸抽过来,夹进了自己的竞赛书里。

苏沂的英语单词背到abandon就彻底放弃,转而用铅笔在江殷隐的草稿纸边缘写:【副主席今天用了我的水杯喝水】。字迹歪歪扭扭,像偷偷生长的苔藓。江殷隐瞥一眼,在下方写:【因为某人把薄荷味牙膏挤进了我的草莓牙膏管】。苏沂闷笑出声,额头抵着江殷隐的肩窝抖个不停,惹得前排考研的学长回头瞪他们。

暮色漫上来时,图书馆开了暖黄色的灯。江殷隐收好最后一张演算纸,才发现苏沂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校霸的睡相很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右手还保持着握笔的姿势,指节抵着脸颊压出小小的红痕。江殷隐轻轻抽出他手下的书,发现那页正好是“踝关节扭伤处理”,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江殷隐”三个字。

他忽然想起上周篮球训练,苏沂为了接一个传球摔出场外,当时明明疼得脸色发白,却咬牙说没事。晚上回家脱袜子时,脚踝肿得像个馒头,江殷隐用冰袋给他冷敷,苏沂就趁机把额头抵在他膝头撒娇:“副主席吹吹就不疼了。”

此刻灯光给苏沂的侧脸镀上一层毛茸茸的边,江殷隐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悬在对方眉心上方两厘米处,像怕惊扰一只栖息的鸟。最终只是用指背蹭了蹭苏沂的手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是去年为了替他挡掉飞来的篮球被指甲划伤的。

苏沂在睡梦中动了动,无意识地扣住江殷隐的手指,掌心干燥温暖。江殷隐僵了片刻,慢慢与他十指相扣。窗外有晚归的鸟群掠过,翅膀拍打的声音像一阵遥远的风。

“江殷隐。”苏沂突然含糊地叫他的名字,眼睛还闭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梦见你剪头发了。”

“然后呢?”

“剪成齐刘海,”苏沂把脸埋进他肩窝蹭了蹭,“像颗蘑菇,但我还是觉得好看。”

江殷隐的耳根烧了起来,另一只手悄悄摸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如何给男朋友剪头发不翻车】。第一条回复是“建议去理发店”。他刚想笑,苏沂的呼吸又变得绵长,只是扣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闭馆广播响起时,苏沂才彻底醒来。他揉着眼睛看江殷隐收拾书包,忽然伸手按住对方正在合上的笔记本:“等等。”

“嗯?”

苏沂从笔袋里翻出那把银色小剪刀——上周江殷隐用来拆快递的,现在被他用酒精棉擦得发亮。

“真剪?”江殷隐的指尖蜷了蜷。

“信我。”苏沂把他按在窗边的椅子上,夕阳最后一缕光正落在江殷隐的发梢,泛起柔软的褐色。剪刀开合的声音清脆,碎发簌簌落在苏沂的虎口,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是苏沂自己用的那款薄荷味。

剪到鬓角时,苏沂的呼吸拂过江殷隐的耳廓:“别动。”声音低得近乎气音,剪刀尖偶尔碰到皮肤,激起细小的战栗。最后一缕发落下时,江殷隐在窗玻璃的倒影里看见苏沂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自己新剪的发尾,像完成某种仪式。

回宿舍的路上经过篮球场,夜训的学弟们在投三分。苏沂忽然把书包往长椅上一扔:“等我。”他跑进球场借了颗球,站在三分线外起跳,手腕一压——篮球划出漂亮的抛物线,空心入网。

球弹回他手里时,江殷隐看见他回头冲自己笑,路灯的光碎在他眼睛里。那一刻江殷隐忽然明白,所谓喜欢,就是连对方投篮时扬起的尘埃都觉得可爱。

宿舍门关上,黑暗里苏沂的吻落下来,带着夜跑后的热意。江殷隐背抵着门,手指插进苏沂刚剪短的头发里——发梢刺刺的,像某种小动物。

“剪得不错。”他喘息着评价。

“那当然。”苏沂咬他的锁骨,“下次给你染成粉的。”

“你敢。”

“染成粉的副主席……”苏沂闷笑,“想想就带感。”

江殷隐用膝盖顶了他一下,却被抱得更紧。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棵在暗处悄悄缠绕的树。

后半夜苏沂醒来,发现江殷隐没睡,正借着手机微光看他脚踝的旧伤。

“早就不疼了。”苏沂把脚伸过去让他摸,“你男朋友恢复能力超强。”

江殷隐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了亲那道淡白色的疤。

苏沂突然翻身压住他,声音发哑:“副主席,你再这样……”

剩下的话消失在交缠的呼吸里。窗外,夏夜的蝉鸣漫长而温柔,像在为某个秘密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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