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校园小说 > 被死对头强制爱了?!
本书标签: 校园  双男主  宿敌   

沉溺

被死对头强制爱了?!

夜没来得及黑透,宿舍楼道的声控灯就灭了,只剩走廊尽头那扇窗漏进一点稀薄月色。江殷隐把钥匙插进锁孔,金属齿槽轻轻咬住,咔哒一声,像把一整天的喧嚣都关在门外。灯没开,薄荷牙膏味混着剪下来的碎发,还留在空气里,带着一点青涩的潮气。

苏沂先摸到玄关的墙,把两人的鞋摆成歪歪的一双,然后回头,声音低低的:“我去冲个澡,满身汗。”

江殷隐嗯了一声,嗓子发紧。他其实不太想苏沂走开,可又找不到理由留人,只能把书包放地上,弯腰时头顶的发梢扫过眉心——短短的,带着苏沂指缝里的温度。

浴室水声响起,隔着门,像隔了很远。江殷隐坐在书桌前,把那本《竞赛培优》翻开,又合上。纸页里夹着的荧光小人还在,粉色爱心被他的手指压得起了毛边。他忽然想起傍晚图书馆那扇窗,夕阳照在苏沂的睫毛上,像镀了一层碎金,漂亮得让人心慌。

手机亮了一下,是学生会群里@他的消息:【副主席,下周辩题资料麻烦今晚发。】

江殷隐回了句“好”,然后把手机反扣在桌面,头往后仰,抵着椅背。天花板上有条细微的裂缝,曲曲折折,像一道闪电凝固在上面。他盯久了,眼睛发酸。

浴室门开,苏沂带着水汽走出来,发尾滴水,T恤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锁骨上一颗褐色的小痣。他用毛巾胡乱擦头发,另一只手把冰可乐贴到江殷隐颈侧:“发什么呆?”

可乐罐太凉,江殷隐缩了缩脖子,顺势握住苏沂的手腕,指腹在那道旧疤上摩挲。那疤已经淡了,像一条被揉皱又抚平的银线。

“下周辩论赛,”他声音很轻,“我可能又得熬几个通宵。”

苏沂用膝盖顶开椅子,跨坐在他腿上,毛巾搭在肩头,水珠落在江殷隐的手背:“熬呗,我又不跑。”

话是这么说,可江殷隐知道,苏沂下周也有市里的篮球联赛。训练表排得密不透风,教练出了名的狠,赛前两周全封闭。他们上一次一起过夜,还是在图书馆剪头发那天,之后苏沂就被拉去集训,连微信都回得断断续续。

江殷隐把额头抵在苏沂肩窝,闻到洗发水残留的薄荷味,混着一点汗气的咸。他忽然有点鼻酸,像小时候父母飞德国的前一晚,他把脸埋进妈妈的大衣里,嗅到同样的离别味道。

“苏沂,”他声音闷在布料里,“如果我输了呢?”

苏沂没问输什么,只是用下巴蹭他的发旋:“输了就输了,我陪你挨骂。”

“要是评委说我逻辑漏洞太大,不配当副主席……”

“那就退位让贤,”苏沂笑,胸腔震动,“反正我只认你一个。”

江殷隐没笑。他抬眼,看见苏沂锁骨的小痣在水汽里若隐若现,像一粒被雨水打湿的糖。他凑过去,嘴唇贴在那颗痣上,舌尖尝到一点沐浴露的苦涩。苏沂僵了僵,手指插进他刚剪短的头发里,轻轻揪了一下:“别闹,痒。”

灯没开,只有浴室透出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重叠又分开。江殷隐伸手关了门,黑暗瞬间涌上来,像温热的潮水。苏沂的呼吸拂在他耳畔,带着可乐的甜汽:“今晚不做题了,行不行?”

江殷隐嗯了一声,尾音发颤。

后来他们在黑暗里接吻,牙齿碰到牙齿,像两个笨拙的初学者。苏沂的背抵着床沿,江殷隐的膝盖跪在床垫边缘,床单皱成一团。汗和呼吸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江殷隐摸到苏沂左肩有一块新伤,结痂凸起,是训练时撞的。他用指腹反复摩挲,像要把那伤口揉进自己皮肤。

“疼吗?”

“早没感觉了。”苏沂咬他的耳垂,“你亲亲就不疼。”

江殷隐亲了,顺着肩膀往下,嘴唇碰到结痂时舌尖轻轻绕开。苏沂的呼吸骤然乱了,手指插进他发间,收紧又松开,像某种无声的哀求。

夜深了,空调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江殷隐侧身躺着,苏沂从背后抱住他,手臂横在他腰际,掌心贴着腹部,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来。

“明天早上六点集合,”苏沂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教练包车去临市。”

江殷隐没说话,只是抓住苏沂的手,十指相扣。窗外有只野猫叫了一声,像婴儿短促的啼哭,很快又归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苏沂的呼吸变得绵长。江殷隐轻轻挪开他的手臂,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窜上来。他走到书桌前,把《竞赛培优》翻到最后一章,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教练发来的消息:【苏沂,明早五点五十校门口集合,迟到一分钟加跑五公里。】

江殷隐盯着那行字,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苏沂发着低烧去比赛,回来时在楼梯间晕倒了,额头磕在台阶上,缝了三针。那天他也是这样半夜醒来,蹲在床边给苏沂擦冷汗,听见他说梦话,断断续续叫自己的名字。

他回到床上,苏沂迷迷糊糊伸手,准确无误地把他捞回怀里。江殷隐把脸埋进苏沂颈窝,闻到薄荷味里混着一点血腥气——那是结痂的伤口在翻身时裂开了。

“苏沂,”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会不会有一天……”

剩下的话没出口,被苏沂的吻堵了回去。黑暗中,苏沂的拇指擦过他眼角,摸到一点潮湿的凉意。

“不会。”苏沂说,声音笃定得像在宣誓,“除非你先说不要。”

江殷隐没再说话。他闭上眼,听见苏沂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在耳膜上,像远处传来的鼓声。那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慢,最后变成黑暗里唯一的光。

凌晨五点,闹钟还没响,苏沂就醒了。江殷隐感觉到他轻轻抽走枕边的毛巾,踮脚去浴室洗漱,水声刻意压得很低。

十分钟后,苏沂蹲在床边,手指碰了碰江殷隐的眼睑:“我走了。”

江殷隐没睁眼,只是伸手勾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拉。苏沂顺势低头,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鼻尖。

“赢了就给我打电话,”江殷隐声音哑得厉害,“输了……也打。”

苏沂笑,气息喷在他唇上:“遵命,副主席。”

门轻轻合上,走廊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江殷隐睁开眼,天花板上的裂缝还在那里,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

他起身,把苏沂的毛巾叠成方方正正的小块,放在床头。然后打开台灯,翻开那本《竞赛培优》,在扉页写下一行字:

——如果辩论赛赢了,就告诉苏沂:我比喜欢数学更喜欢你。

写完又划掉,改成:

——输赢都告诉他。

窗外,天光微亮,第一缕晨色爬上书桌,像苏沂每次投篮后回头冲他笑时,眼底碎开的星光。

上一章 图书馆 被死对头强制爱了?!最新章节 下一章 辩论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