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好

接下来的几天，杨博文总能“偶遇”张函瑞。有时是在放学路上，他会装作被那几个“小混混”追着跑，恰好撞进张函瑞怀里；有时是在图书馆，他故意坐在张函瑞对面，对着难题皱半天眉，等对方忍不住递来解题思路时，再露出点恰到好处的感激。

张函瑞显然没怀疑，每次都热络地帮他。这天傍晚，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张函瑞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递给他一串：“说起来，你跟左奇函真的有点像，尤其是皱眉的时候。”

杨博文咬了口糖葫芦，山楂的酸混着糖衣的甜在舌尖散开：“你很了解他？”

“以前是吧。”张函瑞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低了些，“他转学后就没联系了，听说他现在过得不太好？”

杨博文没接话，心里却冷笑。左奇函的“不好”，很快就要加上一笔了。

走到巷口时，那几个“小混混”又准时出现，为首的故意撞了张函瑞一下，糖葫芦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张函瑞吓了一跳，杨博文立刻把他护在身后，拳头捏得咯吱响，眼神却往张函瑞那边瞟——果然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

“又是你这小子？”“小混混”咋咋呼呼地挥着拳头，杨博文故意挨了下，踉跄着后退半步，额头的“伤口”（其实是颜料）被“打”得更明显了。

“别打了！”张函瑞突然喊了一声，从书包里掏出钱包，“我有钱，给你们，别欺负他了！”

杨博文心里的算计得逞，面上却装得又急又气：“不用你管！”

推搡间，他“不小心”把张函瑞的书包扯掉，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一本笔记本滑到杨博文脚边，封面上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奇函&函瑞”。

他弯腰去捡，指腹划过那行字时，听见张函瑞慌慌张张地喊：“别碰那个！”

杨博文把笔记本递过去，故意让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声音放得极轻：“是他送你的？”

张函瑞的脸瞬间红透，抢过笔记本抱在怀里，头也不抬地说：“我先回家了！”

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杨博文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刚才混乱中，他已经“不小心”拍下了笔记本的封面。

巷口的“小混混”凑过来：“杨少，收工？”

“嗯。”杨博文把糖葫芦签扔进垃圾桶，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下一步，该让左奇函‘知道’了。”

路灯亮起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拿出手机，给陈奕恒发了条消息，附上那张照片：“告诉左奇函，他的‘老相好’，现在跟我走得很近。”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杨博文仿佛已经看到左奇函失控的样子。

这场戏，该进入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