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怕那只屑狐狸。”
我扬了扬下巴,故意把声音拔高了些,耳朵上的猫耳也跟着得意地抖了抖。
说这话时,我正踮着脚往货架最高层够包裹,指尖刚触到纸壳边缘,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飘飘的笑。
扭头一看,温迪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摇着那只永远喝不空的酒葫芦,眼神里明晃晃写着
“不信”。
“怎么?你觉得我会怕她?”
我干脆放下包裹,叉着腰转向他,身后三条尾巴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不就是只爱捉弄人的狐狸吗?
她要是敢来捣乱,我就把她的神乐铃藏进猫箱里,让她找一整天——
反正我的风之盒可比普通木盒能跑多了。”
话是这么说,可眼角余光瞥见绮良良留在桌上的货运日志,某一页被红笔圈出来的
“鸣神大社片区注意事项”
后面,密密麻麻写了三行
“避开八重宫司”
喉咙还是忍不住哽了一下。
但那又怎样?我清了清嗓子,梗着脖子补充道:
“再说了,真要遇上了,我……我就用风元素掀她的狐毛,看她还怎么保持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推开冒险家协会的门时,安柏正趴在桌上对着地图写写画画,红色的披风像团小火焰搭在椅背上。
听见动静,她猛地抬头,双马尾随着动作甩了甩,眼睛亮得像刚点燃的篝火:
“呀,是新面孔!你也是来登记委托的吗?”
我刚把工牌亮出来,她已经“噌”地站起来,手在胸前比了个标准的西风骑士礼:
“我是侦察骑士安柏!负责蒙德周边的巡逻和委托引导~ 你的猫耳和尾巴好特别呀,是来自稻妻的朋友吗?”
话音未落,她突然注意到我手里的包裹,一拍脑门:
“哦对了!你是来送货的吧?是不是给凯瑟琳小姐的?快请进,她刚还念叨着呢!”
说着就热情地往里头引,发尾的蝴蝶结随着脚步轻轻跳动,风里都带着点向日葵的暖意。
安柏利落地在签收单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面时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她把单子递回来的瞬间,目光落在我身后晃悠的尾巴上,眼睛突然瞪得溜圆:
“哇,三条尾巴!摸起来会不会像棉花糖?”
话音还没完全落地,她指尖不知何时冒出的一小簇火焰“噌”地窜高半寸,偏偏这时一阵风从门外卷进来,带着火星直往我尾巴上扑——
“嗷!”
灼烧感猛地炸开,我条件反射地蹦起来,三条尾巴瞬间炸成蓬松的毛团,最底下那条的毛梢已经焦黑了一小块。
“你干什么?!”
我疼得眼圈都红了,猫耳死死贴在脑袋上,反手就想把手里的空箱子砸过去。
安柏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扑过来想帮我拍掉火星,嘴里结结巴巴地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火元素太兴奋了……我、我帮你吹吹?”
“吹个屁!”
我捂着尾巴后退半步,看着那撮焦黑的毛就气不打一处来,最后那点耐心彻底绷断,几乎是吼出来的
“Fuck you!你这纵火狂!”
结算工钱的时候,我盯着记账本上的数字愣了好半天。
安柏在旁边踮着脚看,手指点着那行字念出声:
“一单八十摩拉,当日结清哦。”
我捏着刚到手的沉甸甸钱袋,指尖都有点发颤。
本以为跑趟腿最多混个温饱,没想到这报酬比想象中实在多了——
八十摩拉一单,要是运气好多送几趟,别说买温迪念叨的苹果酒,就连绮良良提过的高级猫薄荷都能囤上半箱。
风从窗口溜进来,掀动账本的纸页,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配送地址。
我突然觉得尾巴尖那点焦糊味都淡了,心里头像揣了团暖烘烘的风,连带着刚才被烧尾巴的火气都消了大半。
这活儿,好像还真能干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