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会见室的灯光惨白刺眼,你捏着证物袋里的录音笔,指腹蹭过冰凉的塑料外壳。法医刚离开,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的影子,像只巨大的蝙蝠。
你揉了揉眼睛,抑制住困意。
“录音经过鉴定,确实是陆老爷子的声音。” 警官推过来的笔录上,关键处用红笔圈着,“里面提到要把深海项目转给林总,还说… 是自愿的。”
陆时衍站在你身后,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忽然想起他今早整理旧物时,翻出的那本训练日志,最后一页写着 “老爷子每周三下午都会去疗养院”。
“这份录音的日期是周三。” 你指着笔录上的时间,“陆老爷子那天在疗养院做心脏搭桥手术,不可能录音。”
警官的笔顿在半空:“您确定?”
“我去调疗养院的监控。” 陆时衍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左肩因为用力而绷紧,石膏边缘蹭到衬衫发出细碎的声响,“现在就去。”
你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训练营。你打靶脱靶时闹脾气,把枪往地上摔,是他弯腰捡起来,用同样沉稳的语气说 “再试一次”。
去疗养院的路上,云惜发来信息,说父亲在公司突发心绞痛被送进医院。你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陆时衍忽然放慢车速:“需要先去医院吗?”
“先查监控。” 你深吸口气,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父亲有医生照顾,这里更急。”
你给云惜回了信息,让张姨带着几个佣人过去。
疗养院的监控室里,老式录像带在机器里转动。画面里的陆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护士正给他调整点滴速度。时间戳清晰地显示着,与录音日期完全吻合。
“可以证明录音是伪造的。” 你松了口气,关掉录像时,陆时衍正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背影挺得笔直,像株临风的青松。他的脸一半隐没在黑暗中,薄唇微启
走近了才听见他在说:“… 把夏先生转到 VIP 病房,加派两个保镖。” 他转身时撞见你,喉结滚了滚,“已经安排好了,小姐您不用担心。”
你忽然注意到他石膏上的小狗涂鸦被蹭掉了一块,歪了歪头
“陆时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