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要撑下去？”
“因为这是我的责任。”他说，“也是我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你可以不做这个选择了呢？”我问。
他看着我，“什么意思？”
“如果公司不再控制你，如果粉丝不再绑架你，如果所有人都不再要求你必须成为那个‘马嘉祺’，你会怎么做？”我说，“你会继续站在舞台上吗？”
他愣住了。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我不知道。”
“那就想想。”我说，“别再为了别人活着了。”
他看着我，眼神有一点点动容，“你以前也说过这句话。”
“我说过很多，你都没听进去。”我说。
他笑了笑，“我现在想听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那根绷了很久的弦，松了一点。
“宋亚轩。”他忽然叫我的名字。
“嗯？”
“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会很开心。”他说，“但我们不会再是以前那样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确定？”我问。
“确定。”他点头，“只要你愿意。”
我没有立刻回答。我看着他，看着这座城市，看着那些永远亮着的灯光。
“我还没决定。”我说。
“没关系。”他说，“我可以等。”
我看着他，“你真的变了。”
“是。”他说，“因为我终于明白，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那一点点光。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忽然问。
他摇头。
“我最怕你再一次沉默。”我说，“不是不信我，而是不为我说一句话。”
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不会再沉默了。”
我点了点头，“好。”
我们站在天台上，风还在吹。夜色更深了。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陈雨泽。
【你真打算回国了？】
我看了眼马嘉祺，他正低头整理自己的外套，头发被风吹乱了些。
我回复：“还不知道。”
他秒回：【那我先不过来了。】
我把手机收起来，抬头看天。星星很少，但月亮很亮。
“你饿吗？”马嘉祺忽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还行。”
“走吧。”他说，“我请你吃点东西。”
“现在？”我问。
“对。”他笑了，“你以前最爱吃楼下面包店的芝士蛋糕。”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讶。
“我当然知道。”他说，“你是宋亚轩。”
我看着他，笑了。
“走吧。”我说。
我们并肩往电梯方向走。他走在左边，我靠右边。中间还有点距离。
但这一次，我主动靠近了一点。
他察觉到了，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也靠近了些。
电梯缓缓下降。
叮的一声，门开了。
我们走出去，夜风迎面扑来。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路过便利店时，他忽然停下。
“你等等。”他说。
我站在原地看他走进店里。几分钟后他出来，手里多了杯热奶茶。
“给你的。”他说。
“我不喝甜的。”我说。
“这杯不甜。”他说，“我特意嘱咐的。”
我接过奶茶，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喝甜的了？”
他笑了，“我记得。”
我喝了一口，确实是不甜的。温度刚刚好。
“谢谢。”我说。
他点头，“走吧。”
我们继续往前走。夜色中，街道安静了许多。偶尔有车驶过，留下一串尾灯。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练歌吗？”他忽然问。
“当然记得。”我说，“你唱跑调了，我还笑话你。”
他笑了，“后来你也被丁哥骂了。”
“是啊。”我说，“我们都一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说。
“是。”我说，“你成了队长，我去了国外。”
他看了我一眼，“你后悔吗？”
“有时候会。”我说，“但我也在那里遇到了很多人，学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姜思思？”他问。
我愣了一下，“你都知道？”
“她对你很好。”他说，“我一直记得她说过一句话。”
“什么？”我问。
“她说，宋亚轩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他说，“他说你一定会回来。”
我看着他，“你相信吗？”
“我相信。”他说，“因为你回来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谢谢你还记得我。”我说。
他看着我，“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我们走到面包店门口。他推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店内灯光柔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奶香。
“还是老样子。”我说。
“嗯。”他说，“我偶尔会来。”
我们点了两块芝士蛋糕和两杯咖啡。坐在角落的位置，窗户外面是漆黑的夜。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写的那首歌吗？”他忽然问。
“《逆声》。”我说，“你说它会是我们未来的主题曲。”
“你还记得歌词？”他问。
“当然。”我说，“是我写的。”
他笑了，“那你还写得出来吗？”
“不一定。”我说，“要看灵感。”
他看着我，“那你现在有灵感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那点微光。
“或许有。”我说。
他笑了，“那太好了。”
我们吃了蛋糕，喝了咖啡。时间慢慢过去。
“你真的不打算回酒店了？”他问。
“不回了。”我说，“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儿。”
他点头，“那我陪你。”
“你不回公司？”我问。
“今晚我请假了。”他说，“我想陪着你。”
我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
他笑了笑，“我以前只是不敢。”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软。
“谢谢你。”我说。
他点头，“不用谢。”
我们继续坐着，谁都没说话。气氛很安静，但不像从前那样压抑。
“宋亚轩。”他忽然叫我。
“嗯？”
“如果……”他顿了顿，“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们会一起写完这首歌。”
我看着他，“你会唱吗？”
“我当然会。”他说，“这是我们的歌。”
我笑了笑，“那等我想好了，我们就写。”
“好。”他说。
我们坐在面包店里，夜色渐渐深了。外面的风还在吹，但屋里很暖。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未完待续\]我抿了口咖啡，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手指往下淌。马嘉祺盯着蛋糕边缘发呆，烛光在他脸上晃出细碎的影子。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他忽然开口，声音比风还轻，“那场火灾那天，我本来是想去你家的。”
我手一顿，奶油沾在嘴角都没察觉。
“但我在楼下看到了姜思思。”他扯了扯嘴角，“她抱着你的吉他站在门口，头发都湿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来晚了。”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低头转动着叉子，金属与瓷盘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我那天本来想跟你说，我已经申请调去国外分公司了。我以为只要离开公司，我们就能……”
话音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他的手机在桌上震动，来电显示是“丁程鑫”。
我别开视线，拿起芝士蛋糕往嘴里送。奶酪的咸香混着喉咙里的苦涩，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按掉了来电。
“你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我说。
他摇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玻璃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店员过来添了第二壶热水。蒸汽腾起的瞬间，我看到他眼角泛着潮湿的光。
“你还记得我们练舞室的镜子吗？”他忽然问，“每次排练完，你总爱趴在那里看自己的倒影。”
“我记得。”我说，“你还笑我自恋。”
“不是自恋。”他看着我，“你是想确认自己还活着。”
我怔住了。
他继续说：“那时候我们每天像机器一样转，只有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才觉得还有点真实感。现在想想……我们好像一直在演别人想看的角色。”
我握紧了咖啡杯。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烫，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宋亚轩。”他忽然站起身，外套滑落在地上都没察觉，“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重新选一次人生……你会怎么选？”
我抬头看他。灯光下，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个眼神疲惫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他笑了，笑得有点发颤。“你看，连这个问题我们都答不出来了。我们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门，带进一阵冷风。
“你们果然在这。”
我和马嘉祺同时转头。
丁程鑫站在门口，大衣上还沾着雪花。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桌上的两个空蛋糕盘，停在马嘉祺没接的电话上。
空气突然变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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