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马嘉祺站在那里，像是被钉在了墙上。
"你知道她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早就知道她是我的姐姐？"
马嘉祺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他的眼神很乱，像是在挣扎什么。
丁程鑫突然开口："亚轩，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证人死了，林知遥可能有危险。"
我猛地抬头："所以你们打算让我继续当个傻子？让我去救那个害死我姐姐的人？"
马嘉祺终于动了，他往前迈了一步："我不是......"
"别过来！"我后退一步，手摸到背后冰凉的墙壁，"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姜思思是怎么死的？你说你在救我，可你明明是看着她点火的！"
他的脸色更白了："那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她说如果我上去，你会跟上来。那样你也会死......"
我冷笑："所以你就听她的话？你就站在那儿看着她把自己烧死？"
"不是的！"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去，"我想拉住她的手，但她把打火机按下去了......"
我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掌心一片潮湿。我这才发现，他的眼泪一直在流。
"她最后看我的眼神......"他的声音哽咽，"那不是恨，是解脱。"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我想起那天的画面，姜思思站在天台上，风吹乱她的头发。她看着我，眼里有泪光。她说："宋亚轩，你会明白的。"
然后是火焰吞没了她。
我靠在墙上，浑身发抖："所以你们都比我清楚真相？你们都觉得我不需要知道这些？"
丁程鑫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从头到尾，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傻子。"
"亚轩......"马嘉祺伸手想碰我，我躲开了。
"我们现在要去找林知遥。"丁程鑫说，"证人留下的纸条上写着要见她。"
我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关于姜思思......关于我？"
他沉默了一下："因为当年那场火灾，我在现场。"
我停下脚步。
"我是第一个赶到的人。"他说，"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看着她......看着她变成灰烬。"
我盯着他："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对不起。"他说，"我一直想告诉你真相，但姜思思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让我答应她......永远不要告诉你。"
"因为她觉得我会恨她？"
"因为她怕你会恨你自己。"
我握紧拳头："够了。我们现在要去找林知遥。我要知道她到底知道什么。"
我们走出楼道，寒风扑面而来。我摸出手机，准备拨号。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等等。"我对丁程鑫说，"你说证人要去找林知遥？"
他点头。
"那他为什么会死？"我问，"如果他是要去找林知遥，为什么会半路出事？"
丁程鑫愣住了。我们同时看向对方。
"除非......"我说，"林知遥就是那个人。"
马嘉祺突然冲下楼："不对劲！林知遥今天下午说过要来看我训练！"
我心跳加快："现在几点？"
丁程鑫看了眼表："八点十五。"
"还有救！"马嘉祺已经冲向车子，"她应该还没到！"
我跟着跑过去，却发现丁程鑫没动。
"怎么了？"我问。
他站在原地，脸色很难看："亚轩，你还记得证人日记里写的吗？他说姜思思对他说过'我知道你是谁'。"
我点点头。
"那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他说，"姜思思是怎么知道的？"
我愣住。
"她当时背对着我们所有人。"他说，"她怎么可能知道马嘉祺是谁？"
寒风吹得我浑身发冷。
"除非......"我说，"她早就认识马嘉祺。"
丁程鑫点头："而且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联系。"
我转头看向马嘉祺，他已经跑远了。路灯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马嘉祺，你为什么要去M国？"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说是因为工作调动。"我说，"但真相是不是，你是在逃避什么？"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姜思思是在M国找到我的。"我说，"而你，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调去M国。这真的只是巧合？"
他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口袋里的东西。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早就知道她在那里？"
他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我不知道她会找到你。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你去M国，是为了躲她？"
"是为了躲我自己。"
我愣住。
"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那天晚上。"他说，"想起她最后的眼神。我受不了......"
我突然觉得特别累。这两年，我一直在寻找真相。但现在，真相却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我们先去找林知遥。"丁程鑫说，"其他的事，等找到她再说。"
我点点头，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我想起姜思思最后一次见我时的样子，她笑着说："亚轩，你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艺人了。"
原来那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快死了。
车子突然急刹车，我差点撞上前座。
"怎么了？"我问。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脏猛地一跳。
时代峰峻大楼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林知遥。
她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见我们，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来得正好。"她说，"我正要去找你们。"
我下车，走到她面前："你知道些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把文件递给我："这是姜思思留给你的。"
我接过文件，手在抖。翻开第一页，我的呼吸停滞了。
上面写着一行字：
【2022年1月1日，我终于找到了亚轩。但他不知道我是谁。我不能告诉他真相，因为那个人还在。】
我继续往下看：
【2022年3月15日，我又梦见那天晚上。马嘉祺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拿着打火机。他回头看我，眼神很平静。他说：'对不起。'然后他就点火了......】
我猛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林知遥叹了口气："姜思思的日记，是假的。"
我愣住："什么？"
"她确实写了这些日记。"她说，"但她不是在记录过去，而是在试图忘记。"
"忘记什么？"
"忘记马嘉祺才是那天晚上真正点火的人。"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林知遥继续说："她爱他。所以她替他承担了所有罪责。"
我转头看向马嘉祺，他的脸白得吓人。
"这不是真的......"他喃喃道。
"是真的。"林知遥说，"我亲眼看到的。那天晚上，我本来是要去见马嘉祺的。但我到的时候，只看到姜思思站在天台上。她说：'我知道你是谁。'然后她就点火了......"
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是为了救你。"林知遥看着我，"她是为他赎罪。"
\[未完待续\]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像是要把整个胸腔都撕裂。
马嘉祺站在车旁，双手死死抓着车门。他的指甲几乎要陷进金属里。
林知遥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她不是为了救你……她是为他赎罪。”
我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张纸，指节发白。姜思思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写下的。
“亚轩……”马嘉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听我说……”
我猛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我一样快。
“你说过……”我的声音在抖，“你说你看见她点火的……你说你想拉住她的手……”
他的眼睛红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撒谎了……那天晚上，是我……是我点的火。”
我松开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寒风刺骨，却比不上我心底翻涌的疼痛。
林知遥轻声说：“姜思思知道真相。但她选择了替他承担。她爱你，也爱着他。”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姜思思最后一次看我的样子。她笑着，眼里有光。
原来她早就打算好了。
“为什么？”我睁开眼，盯着马嘉祺，“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低下头，声音颤抖：“那天晚上，她说要和我谈谈……她说你知道了……她说你会恨我……她说只有她死了，你才能活下去……”
“所以你就听她的？”我咬牙切齿，“你就真的点了火？”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他终于崩溃，“我只是想吓唬她……我只是想让她住口……”
“结果她就真的被烧死了。”我冷冷地说，“而你，逃去了M国。”
“我没有逃！”他抬起头，眼神痛苦，“我是真的受不了……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那一晚……想起她临死前的眼神……”
我冷笑：“你以为我就不记得了吗？你以为我每天都不是在地狱里活着？”
丁程鑫突然开口：“亚轩，现在最重要的是林知遥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都看向林知遥。她依旧站在那里，神情平静。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另一件事。”她说。
“还有什么事？”我问。
她深吸一口气：“姜思思不是一个人。那天晚上，她不是一个人去见马嘉祺的。”
我愣住：“什么意思？”
“她身边，还有一个孩子。”林知遥看着我，“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是说……”我声音发颤，“姜思思她……”
“她怀孕了。”林知遥说，“但孩子不在火灾现场。”
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姜思思怀孕了？可她从没告诉我……
“那个孩子呢？”我问。
林知遥摇头：“我不知道。姜思思生下他后，就把他送走了。”
“为什么？”我追问。
“因为她怕。”林知遥说，“她怕那个人会找到他……怕他会像害她一样害死那个孩子。”
“谁？”我的声音几乎是在吼，“到底是谁？”
林知遥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那个孩子，是马嘉祺的。”
我猛地转头看向马嘉祺。他整个人晃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不可能……”他喃喃道，“我不可能……我们从来没有……”
“你忘了？”林知遥看着他，“三年前，你们一起在M国的时候……”
马嘉祺的脸色彻底变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空洞。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要去M国。为什么姜思思会在那里找到我。为什么她临死前说“你会明白的”。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和马嘉祺之间的联系，远比我想的更深。
“那个孩子……”我声音发抖，“现在在哪？”
林知遥还没开口，丁程鑫突然警觉地看向四周：“不对劲。”
我们同时警觉起来。
“怎么了？”我问。
“这里太安静了。”丁程鑫皱眉，“林知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林知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丁程鑫步步紧逼，“姜思思的日记是你伪造的吧？你到底是谁？”
林知遥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你不是林知遥。”丁程鑫突然说，“真正的林知遥，今天下午根本没去训练场。”
我心头一震。对啊，马嘉祺说林知遥下午要来看他训练，但现在她却出现在这里，仿佛早就在等我们。
“你是谁？”我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冰。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陌生而冰冷。
“你们不该查得太深。”她说，“有些人，有些事，最好永远埋在地下。”
她突然转身就跑。
“拦住她！”我大喊。
马嘉祺第一个冲出去。我也跟着追了上去。
夜色中，她的身影穿梭在高楼之间。路灯忽明忽暗，她的黑大衣在风中翻飞，像一只扑火的蛾子。
我拼尽全力奔跑，耳边全是风声和心跳声。
“站住！”我大喊。
她没有停，反而加快了脚步。
前方是一条小巷。她冲了进去。
我们紧追不舍。
巷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一盏昏黄的路灯。
我们冲进去时，她已经不见了。
只有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照片。
我弯腰捡起。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穿着白色的毛衣，笑得很甜。
背后写着一行字：
【宋亚轩，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见到他。】
我愣住了。
“这是……”丁程鑫凑过来一看，脸色大变。
“这是……”我喃喃道，“这孩子的脸……”
“和马嘉祺一模一样。”丁程鑫低声说。
我猛地回头，看向马嘉祺。
他正站在巷子口，脸色惨白。他的手紧紧攥着口袋，像是攥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质问他，“你早就见过他。”
他没有否认。
“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我一步步逼近，“那个孩子……到底在哪？”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是砸在我心上：
“他在医院。”
“什么？”我愣住。
“他病得很重。”马嘉祺看着我，眼里满是痛苦，“我本来是想带他来看你的……但我还没来得及。”
我只觉得一阵晕眩。
“你现在就能见到他。”他说，“如果你愿意跟我走。”
我看着他，心里翻江倒海。
“如果这是个陷阱呢？”丁程鑫提醒我。
“不会的。”马嘉祺说，“因为他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我浑身一震。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思思怀的那个孩子……”他的声音哽咽，“其实……其实是你的。”
我眼前一阵发黑。
“你一直以为他是我的？”他苦笑，“其实他是你的……我只是……只是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原来姜思思最后说的“你会明白”，不只是让我明白她和马嘉祺的关系。
她是让我明白，我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姐姐。
还有一个孩子。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我咬牙说，“我要见到他。”
马嘉祺点点头：“跟我来。”
我们走出小巷，准备上车。丁程鑫却突然拦住我们。
“等等。”他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那个‘林知遥’，她逃跑的方向……是朝着时代峰峻大楼。”
我们回头望去。
大楼门口，站着一个人。高挑瘦削，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支烟。
我眯起眼。
是刘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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