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冷冻柜里，手机屏幕的蓝光刺得眼睛生疼。马嘉祺的照片在眼前晃动，他胸口插着三根输液管，脸色苍白如纸。倒计时还在跳动：00:14:59。
铁门突然被踢开，冷风裹着脚步声涌进来。我屏住呼吸，摸到口袋里的水果刀。防弹背心女人的脚步停在冷冻柜前，金属碰撞声响起。
"砰！"
又一发子弹擦过柜门，在钢板上留下焦黑的痕迹。我握紧刀柄，听到她拉枪栓的声音。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新信息："蓝色集装箱底舱有逃生通道。"
女人踹开柜门的瞬间，我翻身滚出来，刀刃划过她的小腿。她闷哼一声开枪，子弹打在冷冻柜顶部，冰碴子簌簌往下掉。我扑向墙角的配电箱，找到标着"底舱"的红色按钮。
"轰！"
脚下地板突然塌陷，我连人带箱往下坠。落地时膝盖传来剧痛，但还是强撑着爬起来。身后的射击声被厚重的铁门隔开，我摸索着往前走。
甬道两侧挂着破旧的工作服，霉味混着机油味。尽头有微弱的光透出来，我加快脚步，看到出口处摆着两辆山地车。
身后传来砸门声。我骑上靠外的那辆，蹬了几圈发现链条卡住了。正要下车检查，远处亮起车灯。
三辆黑色SUV包抄而来。
我转身往反方向跑，听见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一辆车横着冲过来，我猛地跳开，后背撞在墙上。头盔磕在砖缝上，眼冒金星。
有人拽住我胳膊。
"跟我来！"
是马嘉祺的声音。他穿着黑色战术服，脸上带着血迹。我们钻进一条小巷，他在墙上按了一下，暗门滑开的瞬间把我推进去。
"你不是被抓了吗？"
"假的。"他喘着气说，"他们不知道我会功夫。"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攥着半截铁链。暗室里堆满箱子，他拉开一个铁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U盘。
"这是什么？"
"当年实验的备份数据。"他快速翻找，"找到了！"
U盘外壳泛黄，贴着标签：第27代。他插进笔记本电脑，画面开始播放。
监控录像显示我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我打针。时间标注是昨天下午三点。
"他们在给你注射记忆抑制剂。"他声音发颤，"每次失败就重置……"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马嘉祺关掉电脑，把U盘塞给我："他们快来了，你先走。"
"那你呢？"
"我去引开他们。"
我抓住他手腕："不行！"
他转身看着我，月光从通风口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记得吗？"他轻声说，"你说过要第一个谢我。"
我想起那个雨天，他说同样的话把我推进安全通道。现在轮到我逃跑了。
"快走！"
我咬着牙钻进通风管。爬了十几米，听见外面传来枪声。我停住脚步，看见马嘉祺被逼到墙角。
三个黑衣人围着他。他突然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溅在地上，那些人愣了一下。
就是这个空档，他冲向窗边。玻璃碎裂声响起时，我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我在河边醒来。怀里还抱着那个U盘。手机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马嘉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旁边放着一份诊断书：脑死亡。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太阳升起来。河面漂着塑料瓶，我踩着薄冰往前走。远处传来婴儿啼哭，这次是真的。
我找到第七码头的蓝色集装箱，门没锁。推开门，看到桌上摆着姜思思的遗物。最上面是那本日记，翻开最后一页：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救他。只是希望下次轮回，我能早点告诉他真相。"
我合上日记，发现夹层里有张纸条。字迹潦草：
"去找林知遥，她在等你。"
我坐上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戴着老花镜。车子驶过跨江大桥时，我看见对岸有警车呼啸而过。
"出什么事了？"我问。
"听说城东实验室爆炸了。"司机摇头，"死伤惨重啊。"
我攥紧口袋里的U盘。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小心林知遥，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出租车刚开进城东，就被警车拦下。我看到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抬着担架经过，担架上盖着白布。
"乘客，前面不能走了。"司机说。
我付完车费下车，循着记忆往林知遥家走。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看到电视里正在报道爆炸案。
"据目击者称，爆炸发生时现场曾传出枪声……"
我加快脚步。林知遥的公寓楼前停着几辆救护车，警察正在拉警戒线。我绕到后门，发现防火梯还在。
爬到四楼时，我听见屋里传来争吵声。
"……你早该死了！"女人的声音。
"可我还活着。"是林知遥。
我推开虚掩的窗户。林知遥坐在轮椅上，面前站着个戴面具的女人。她手里举着一把手枪，枪口对着林知遥。
"别动。"我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
女人转头看我，面具下露出一抹冷笑。她突然扣动扳机。
"砰！"
林知遥应声倒地。女人转身要跑，我扑上去抱住她大腿。她甩开我时，面具掉了下来。
我愣住了。
是姜思思。
"你不是……"
"我当然没死。"她冷笑着说，"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摆脱他们？"
我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林知遥，喉咙发干："孩子呢？"
"什么孩子？"她歪着头，"你在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U盘里的资料。第27代实验体，编号002。那是我的代号，也是另一个孩子的身份码。
"马嘉祺呢？"我问，"他是不是也……"
"他比你聪明多了。"姜思思捡起地上的枪，"可惜聪明人活不长。"
我慢慢往后退。她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在等这一天。"
我认出了她的笑。三年前火灾那天，我在医院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笑容。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她举起枪，"我是你的姐姐啊。"
枪声响起的瞬间，我扑向窗边。玻璃碎裂声中，我听到她大笑："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弟弟！"
\[未完待续\]我摔在楼下的灌木丛里，膝盖蹭出血痕。远处传来警笛声，混着姜思思的笑声从破碎的窗户飘出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新消息："往南三个路口有接应车。"
我爬起来就跑。后背还残留着子弹擦过的灼痛。转过街角时，一辆洒水车正缓缓驶过，水雾把路面染成粉色。我这才发现手肘在流血。
接应车是辆旧面包，副驾驶坐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他掀开遮阳板，露出半张烧伤的脸。
"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他冷笑："不想活就继续站在这儿看风景。"
引擎轰鸣声中，我看到几个穿防弹背心的人从巷口冒出来。男人猛踩油门，车轮在路面划出黑印。
"你是谁？"
"林知遥让我来的。"他扔给我一包止血纱布，"你姐没告诉你吗？"
我想起姜思思最后说的话："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弟弟。"
面包车钻进地下车库，停在一扇铁门前。男人按了按喇叭，门自动升起。里面亮着惨白的灯光。
"进去吧。他们在等你。"
我推开沉重的金属门。地下室里摆满显示器，墙上贴满照片和路线图。马嘉祺站在操作台前，正在拆卸什么东西。
"你没死？"
他头也不抬："假死药剂，演给她们看的。"
我走近了些，看到操作台上放着个微型炸弹。他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
"火灾、实验室、还有……"我喉咙发紧，"我的记忆。"
他停下动作，抬头看我。监控画面的蓝光在他脸上跳动，像无数碎片在游走。
"你想知道真相？"
我点点头。他扯开绷带，伤口下面有道暗红色的线。
"先把这个取出来。"
我摸到颈后的凸起。手术刀划开皮肤时，我闻到消毒水和铁锈混在一起的味道。金属片掉在托盘里发出清脆声响。
"这是第三代记忆芯片。"他把它放进扫描仪，"他们给你植入了26套虚假人生。"
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是我和姜思思在公园玩耍，她推着秋千说："再高一点！"
我捂住眼睛。那些明明不是我的记忆，此刻却清晰得可怕。
"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姐姐需要完美实验体。"他调出另一组数据，"第27代，成功率98.7%。"
警报器突然响起。红灯闪烁中，有人撞开了地下室的门。马嘉祺把笔记本塞给我，抓起桌上的微型炸弹。
"这次是真的逃命了。"
我们冲向紧急通道，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他在楼梯口按下引爆器，整栋楼都在震动。
"出口在停车场！"
我们刚跑到二楼，迎面撞上两个持枪人。马嘉祺甩出藏在袖子里的飞镖，两人应声倒地。他拽着我往前冲，脚边躺着穿防护服的研究员。
"他们给你注射的记忆抑制剂，"他喘着气说，"其实是延缓芯片反应的。"
停车场里停着辆黑色轿车。他一脚踹开后备箱，取出两把冲锋枪。
"你到底是谁？"
"和你一样的实验体。"他换上弹夹，"第1代，失败品。"
我握紧从地下室带来的笔记本。引擎轰鸣声中，我听到他说：
"准备好迎接真实世界了吗？"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盖过了我的回答。后视镜里，姜思思的身影出现在停车场入口，她举着手枪朝这边瞄准。
"抱紧！"
车子猛地转弯，子弹擦过车窗。我抱着笔记本，看到首页显示着最新收到的加密文件。
标题写着："重生计划：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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