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电梯继续下降，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到"B6"。宋亚轩靠在马嘉祺怀里，手指依然抓着他的衣袖。血腥味和铁锈味混在一起，让他有些反胃。

"你还撑得住吗？"马嘉祺低头看他。宋亚轩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但嘴唇还是发白。

"没事。"宋亚轩声音很轻，"就是有点冷。"

马嘉祺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触手的温度让宋亚轩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林雪站在电梯另一侧，手指按在枪柄上。她的肩膀还在渗血，衣服被染成暗红色。

"你为什么不早说地下五层是实验室？"她突然开口。

宋亚轩扯了扯嘴角："我也是刚想起来。每次看到'克隆'这个词，头痛就会加重。"

电梯"叮"的一声停住了。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走廊尽头传来仪器运转的嗡鸣声，像是某种巨大的心脏在跳动。

"小心。"林雪率先走出电梯。她的脚步很轻，枪口指向走廊深处。

马嘉祺扶着宋亚轩慢慢往前走。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试管，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里不像是废弃实验室。"马嘉祺环顾四周，"设备都很新。"

"因为这里从来就没公开过。"宋亚轩看着墙上的标识牌，"看这个编号，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政府禁区。"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有个电子锁，旁边贴着"最高机密"的红色标签。

林雪掏出工具包开始破解密码。她的手很稳，只有肩膀的伤口在微微颤抖。

"我记得这个地方。"宋亚轩突然说，"我看过陆远的记忆。这里不是普通的实验室，是克隆体培养舱。"

马嘉祺的手指扣紧扳机："你是说……"

"没错。"宋亚轩看着门上的红色警示灯，"他们在这里制造我们。"

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灯光在走廊里闪烁，映得三人的影子扭曲变形。

"快点！"马嘉祺转身对林雪喊道。

"还差一点。"林雪的手速加快。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在键盘上。

门终于"咔哒"一声开了。里面漆黑一片，只能看到零星的仪器指示灯在闪烁。

三人闪身进入，门在身后自动关闭。室内比外面更冷，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这里有通风系统。"马嘉祺摸到墙上的排气口，"温度至少比上面低十度。"

宋亚轩摸索着往前走。他的手碰到冰冷的金属表面，那是培养舱的外壳。透过模糊的观察窗，他看到里面漂浮着人形生物。

"天啊……"林雪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些……都是我们？"

"不止是我们。"宋亚轩继续往前走，"还有其他人。"

突然，某个培养舱亮起了蓝光。液体开始排出，机械臂缓缓升起。一个人形生物渐渐显露出来——和宋亚轩一模一样的脸。

"这不可能……"马嘉祺举起枪，"你怎么看？"

"别开枪！"宋亚轩抓住他的手腕，"这些克隆体还没激活。"

更多的培养舱开始亮起。蓝光此起彼伏地亮起，像一片诡异的星海。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林雪后退一步，"这里太危险了。"

"等等。"宋亚轩的目光被角落里的控制台吸引，"那里可能有我们需要的信息。"

马嘉祺跟着他走向控制台。显示屏亮起的瞬间，大量数据开始滚动。

"这是……实验记录？"宋亚轩快速浏览屏幕，"2019年3月，第47号实验体死亡。2020年8月，第89号实验体成功融合记忆……"

"这些数字代表什么？"马嘉祺问。

"代表失败次数。"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发涩，"我们在成为自己之前，已经有上百个失败品。"

林雪突然拉住他们的胳膊："有人来了。"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整齐划一，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躲起来！"马嘉祺拉着宋亚轩钻进最近的培养舱。

舱盖缓缓关闭的瞬间，他看到林雪闪身躲到另一个角落。

门被推开时，冷空气涌了进来。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扫描仪。

"目标在B6层出现。"其中一人说话，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立即启动净化程序。"

"是组织的人。"宋亚轩在心里说，"他们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毁掉。"

"必须阻止他们。"马嘉祺的手指在扳机上摩挲。

林雪突然从藏身处现身，几枪打掉了天花板上的照明灯。整个实验室陷入黑暗。

混乱中，马嘉祺和宋亚轩趁机冲向控制台。宋亚轩找到主控开关，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

"要按下吗？"他问马嘉祺。

"等等！"林雪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让我看看这个。"

她举着一个存储器，屏幕上显示着最新的实验数据。

"这是……"宋亚轩凑近看，"新的记忆移植技术？"

"比我们现在用的先进得多。"林雪快速浏览数据，"他们找到了更稳定的方法。"

"那就更不能让他们毁掉这里。"马嘉祺说，"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

林雪点点头，将存储器插进随身携带的设备里开始拷贝数据。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至少有二十个人正在靠近。

"快点！"马嘉祺握紧枪，盯着门口。

"完成了。"林雪拔出存储器，"走！"

宋亚轩按下红色按钮。整个实验室开始震动，培养舱接连启动自毁程序。

三人冲向紧急出口时，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蓝色液体喷涌而出，照亮了整个走廊。

"那边！"马嘉祺指着一个通风管道，"可以爬进去。"

林雪率先钻进去，然后是宋亚轩。马嘉祺断后，一边爬一边检查身后的情况。

管道很窄，只能匍匐前进。宋亚轩感觉胸口发闷，伤口又开始渗血。

"你还好吗？"马嘉祺在他身后问。

"没事。"宋亚轩喘着气，"继续往前。"

前方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有人在切割管道！

"是他们！"林雪低声说，"快，往这边！"

她发现了一个岔路口。三人刚转过去，原先的管道就被炸开了。

"只剩最后几段了。"林雪查看地图，"出去之后直接去接应点。"

宋亚轩感觉头晕目眩。失血过多加上刚才的震动，让他几乎要失去意识。

"撑住。"马嘉祺托住他的身体，"马上就到了。"

管道尽头透出微弱的光。林雪先爬出去观察情况，然后示意他们跟上。

宋亚轩跌坐在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远处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

"我们……活下来了？"他喃喃道。

"当然。"马嘉祺蹲下来看他，"你答应过我的，记得吗？"

宋亚轩想笑，却只扯动了嘴角。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听到林雪在说什么接应车，听到马嘉祺喊他的名字。

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未完待续\] | \[本章完\]宋亚轩睁开眼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鼻腔发酸。天花板是惨白的，像实验室里那些冷光灯。他试着动手指，传来一阵细碎的刺痛。

"你醒了？"

马嘉祺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他正靠在椅子上，手里翻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眉头紧锁。

"这是哪？"宋亚轩嗓子干得发疼。

"私人诊所。"马嘉祺递来一杯水，"林雪联系的老熟人。"

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宋亚轩看着针头扎进手背的地方，那里有一圈淡淡的青紫。

"你昏迷了三天。"马嘉祺放下杯子，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他手腕的脉搏，"医生说失血太多，还要观察。"

走廊传来脚步声。宋亚轩刚想开口，马嘉祺已经起身把窗帘拉严实。

"外面不安全。"他说，"组织的人还在找我们。"

门被推开时，林雪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她换了身衣服，肩膀上的绷带隐约可见。

"你醒了正好。"她把袋子放在桌上，"吃点东西。"

食物的香气混着药味在空气里纠缠。宋亚轩勉强坐起来，胃里一阵翻涌。

"不想吃？"林雪看着他的脸，"那先喝汤。"

马嘉祺扶住他的后背。汤勺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宋亚轩盯着那只手，忽然发现他虎口有道新鲜的疤痕。

"什么时候弄的？"他伸手去碰。

马嘉祺缩回手："逃生的时候。"

林雪突然站起来："我去看看走廊有没有人。"

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点滴器的滴答声。

"他们在销毁证据。"马嘉祺低声说，"这几天政府那边在处理善后。那个实验室……"

宋亚轩盯着他没说完的话。

"不止一个。"马嘉祺终于继续，"我们在那本笔记本上发现了其他坐标。"

窗外传来救护车鸣笛。宋亚轩感觉心脏跳得厉害，像是要把胸腔撞开。

"你打算去？"

马嘉祺没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枪盒上，那是林雪带来的。

"我知道你要去。"宋亚轩抓住他的衣角，"带上我。"

"你连站都站不稳。"

"过两天就好。"宋亚轩的手指收紧，"没有我，你们进不去核心区域。"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马嘉祺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指尖冰凉。

"等你能自己吃饭。"他说，"我们就出发。"

门突然被推开。林雪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口："他们找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