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泰亨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目光却像无形的锁链,牢牢锁在江宁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的表情。
江宁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必须要像一个真正走投无路,寻求庇护的孤女。
江宁“父亲留下的遗嘱,小叔应该知道吧。”
金泰亨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眼底那潭深水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轻轻应了一声,示意江宁继续。
江宁“我不能嫁给郑号锡。”
金泰亨“嗯?是吗?为什么不能?我记得几天前你不是还亲自去珠宝店取了婚戒吗。”
金泰亨“况且,依照郑家在京都的势力,对你接手江氏不是很有帮助吗。”
江宁“他对遗嘱做了手脚,小叔,帮帮我。”
江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向一个害死松月的人求助,这听起来荒谬又讽刺,可她别无选择。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圈子里,金泰亨是唯一有能力,也有可能帮她的人。
偏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衬得室内更加压抑。
金泰亨没有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扫过江宁苍白的面颊。
泛红的眼眶,微微颤抖的嘴唇,最后定格在她那双盛满了绝望和期盼的眼睛里。
那目光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像在欣赏一件即将落入掌中的珍贵藏品。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滞,每一秒都充满了无声的角力。
江宁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和心脏狂跳的轰鸣。
终于,金泰亨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不再温和,反而透出一种掌控猎物般的满足。
金泰亨“阿宁。”
他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磁性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金泰亨“帮你解决郑号锡,可以。”
江宁的心猛地一沉,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被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
她知道,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深渊。
金泰亨的身体离开了沙发靠背,微微前倾,缩短了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距离。
属于他的气息,乌木檀香味混合着淡淡烟草和权力的冷硬味道,强势地侵入江宁的感官。
金泰亨“但是,我不是慈善家,阿宁。”
他果然开口了,目光紧紧攫住江宁,如同鹰隼锁定了无法逃脱的猎物。
金泰亨“小叔帮你,能得到什么回报呢?”
金泰亨的眼神赤裸裸地传递着危险的信号,带着一种病态的灼热,仿佛要将江宁生吞活剥。
江宁的呼吸骤然一窒,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脊背却已抵上冰冷的沙发靠背,退无可退。
金泰亨的手却比她想象的更快。
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攫住了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腕。
江宁短促地惊呼一声,手腕处传来被铁钳箍住般的疼痛和灼热。
她想抽回手,却被金泰亨死死攥住,指腹甚至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暧昧地,带着威胁意味地摩挲了一下。
那触感像冰冷的毒蛇爬过,激起江宁一阵剧烈的战栗和反胃。
江宁“小叔,你放手!”
江宁惊怒交加,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抗拒。
金泰亨对江宁的挣扎和怒斥置若罔闻。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就着她挣扎的力道,身体又往前欺近了几分。
另一只手抬起,目标却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额前几缕散落下来的,带着微卷弧度的发丝。
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触碰到江宁的额角皮肤。
她像被毒蛇的信子舔过,浑身剧烈一颤,猛地偏头想躲开。
金泰亨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和令人作呕的温柔。
指腹顺着她光洁的额角滑下,带着一种亵玩般慢条斯理的力道。
替江宁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轻轻别到了她的耳后。
男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江宁敏感的耳廓和耳垂。
江宁的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胃里翻江倒海。
那触碰带来的不是暖意,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和黏腻的侵犯感,仿佛被最肮脏的蛞蝓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