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展开幕当天，吴梦媛攥着门票的手心全是汗。许怡馨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紧张什么？你的画那么好。”
“万一没人喜欢怎么办？”吴梦媛偷偷往展厅里瞟，看见不少人围着《同行》的画框驻足，“他们会不会觉得这画太幼稚了？”
“不会。”许怡馨的声音笃定，“因为画里有光。”她忽然从包里拿出个小礼盒，“给你的，祝贺画展成功。”
礼盒里是支银质画笔，笔杆上刻着极小的“媛”字。吴梦媛想起小时候，两人在梧桐树下用树枝画画，许怡馨总说：“等以后有钱了，给你买最好的画笔。”
“你还记得……”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说过的话当然记得。”许怡馨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就像记得你说，最想和我一起看遍所有画展。”
展厅里忽然响起一阵掌声，原来是有人在点评《同行》。吴梦媛听见评委说：“这幅画的情感很真挚，两个身影虽然模糊，却能让人感受到那种分不开的羁绊。”
她下意识看向许怡馨，对方也正在看她，眼里的光比展厅的射灯还要亮。“听到了吗？”许怡馨凑近她耳边，“他们说我们的羁绊很真挚。”
“谁、谁跟你我们……”吴梦媛的脸瞬间红透，却被对方拉住了手。
许怡馨牵着她穿过人群，停在《同行》面前。画中的梧桐树下，两个身影挨得很近，脸颊旁的光斑像极了未说出口的心动。“你看，”许怡馨的指尖点在画框上，“其实不用加吻，大家都看得懂。”
旁边忽然有人搭话：“请问这是你们的故事吗？画得真好。”是个拿着相机的女生，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吴梦媛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许怡馨说：“是我们的故事，从七岁到现在。”她转头看向吴梦媛，声音清晰得像敲在琴键上，“而且，还会一直继续下去。”
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有人小声说“好甜啊”。吴梦媛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却鬼使神差地回握住许怡馨的手。
画展结束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吴梦媛抱着收到的花束，忽然想起什么：“你上次说，那首歌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许怡馨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晚风掀起她的衣角，发梢拂过脸颊，像极了高中文艺汇演那天。“最后一句是……”她清了清嗓子，轻轻唱起来，“梧桐叶落满肩头时，想牵你的手，从校服到白头。”
吴梦媛的呼吸顿了顿，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睛，忽然笑出声：“唱得没当年《遇见》好听。”
“那你要不要……”许怡馨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给我个机会，练到你满意为止？”
“才不要，”吴梦媛故意逗她，“除非你答应，以后每天给我做关东煮。”
“还要加萝卜？”
“要。”
“还要抢我的冰汽水？”
“嗯。”
许怡馨忽然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落在心上。“都答应你，”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从今天起，你的萝卜我包了，你的冰汽水我抢……不对，是给你留着。”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极了画里那两个分不开的身影。吴梦媛抬头时，看见许怡馨眼里的自己，笑得像个偷吃了糖的小孩。
原来有些藏了十几年的心意，不用说“我爱你”，也能被对方牢牢接住。就像梧桐树下的约定，就像画里未说出口的话，最终都变成了此刻，紧握的双手和眼里的星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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