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老街挤满了人，吴梦媛被许怡馨拽着穿过攒动的人头，鼻尖萦绕着糖炒栗子和烤红薯的香气。“慢点！”她攥紧对方的手，指尖触到许怡馨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和吉他磨出来的。
“再慢就吃不到张记的冰糖葫芦了。”许怡馨回头冲她笑，鬓角别着片银杏叶，是刚才路过树底下时被风吹来的。吴梦媛忽然想起初中秋游，也是这条街，许怡馨举着两串冰糖葫芦跑过来，红果上的糖霜沾了她一嘴角。
“老板，要两串山楂的，多加糖霜。”许怡馨熟稔地扫码付钱，接过糖葫芦时特意挑了串山楂更圆的递给吴梦媛，“你小时候总抢我这串，说圆的更甜。”
“那是因为你那串糖霜厚！”吴梦媛咬下一颗，糖衣在舌尖化开，甜得眯起眼睛。旁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盯着她手里的糖葫芦，吴梦媛忽然笑了——多像当年的她们，一个举着糖葫芦跑，一个在后面追着喊“分我一颗”。
“想什么呢？”许怡馨用糖葫芦碰了碰她的脸颊，“笑得像偷了蜜的松鼠。”
“想起初三那年，你把最后一颗糖葫芦给我，自己啃竹签。”吴梦媛的声音软下来，“结果被班主任看见，说我们‘上课不专心，还吃零食’。”
“然后你把竹签塞我手里，说‘是许怡馨逼我吃的’。”许怡馨挑眉，“害我被罚抄了三遍校规。”
两人笑闹着往前走，路过一家卖手绳的小摊。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小姑娘，看看情侣手绳？红绳辟邪，可灵了。”
吴梦媛的脸唰地红了，刚想拉着许怡馨走，就见对方拿起两根红绳：“就要这对，麻烦帮我们戴上。”
红绳上坠着小小的银质铃铛，戴上时轻轻响了一声。吴梦媛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忽然发现许怡馨那根的铃铛上刻着个“媛”字，自己这根刻着“馨”字。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上次路过就订了。”许怡馨晃了晃手腕，铃铛又响了一声，“老板娘说，戴着同一款红绳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老街的石板路被踩得咚咚响，吴梦媛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踉跄着往许怡馨怀里倒。“小心点。”许怡馨稳稳扶住她，手臂圈在她腰上，“都说了人多，别走神。”
怀里的温度烫得惊人，吴梦媛刚想挣开，就听见旁边有人喊她们的名字。“吴梦媛！许怡馨！”是高中同学林薇，正举着奶茶冲她们笑，“你们俩怎么也在这儿？”
吴梦媛的脸更红了，许怡馨却大大方方地松开手，牵住她的手腕——红绳在阳光下闪着光，铃铛又轻轻响了响。“来买糖葫芦。”她晃了晃手里的竹签，“你呢？”
林薇的目光在她们交握的手上转了圈，忽然笑了：“我就说你们俩不对劲，高中时许怡馨总往画室跑，原来是为了给某人送吃的啊。”她冲吴梦媛挤挤眼，“现在总算公开了？”
“算是吧。”许怡馨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吴梦媛的手心，“早就该说了。”
告别林薇后，吴梦媛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往前走，忽然说：“她会不会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许怡馨弯腰捡起片枫叶，夹在她的书里，“奇怪我们从七岁到现在，每天都想黏在一起？”
“才没有每天……”吴梦媛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被对方停下脚步，捧住了脸。
许怡馨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嘴角，眼里的认真藏不住：“吴梦媛，我不想再藏了。”她低头凑近，鼻尖相抵，“我想牵你的手走在街上，想在同学面前说你是我的人，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糖葫芦的甜香还在空气里飘，吴梦媛忽然踮起脚尖，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咬了口最甜的山楂。“知道了，”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那以后……你的冰糖葫芦也得分我一半。”
许怡馨的笑声震得她耳膜发痒，随即被更温柔的吻覆盖。老街的铃铛响了又响，像在为这对藏了十几年的心意，唱着最甜的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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