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叶又黄了一层时，吴梦媛正对着烤箱皱眉。许怡馨从身后探出头，鼻尖差点撞到她的发旋：“又在偷偷做什么？”
“没、没什么！”吴梦媛慌忙挡住烤盘，面粉却蹭了满手。今天是她们正式在一起的一周年，她学着烤了个蛋糕，结果奶油抹得歪歪扭扭，还在侧面画了两只不成形的小猫。
许怡馨笑着抽了张纸巾，替她擦去鼻尖的面粉：“我猜是草莓蛋糕？”她戳了戳烤盘边缘露出的粉色奶油，“上次逛超市，某人盯着草莓味的奶油酱看了三分钟。”
吴梦媛的脸腾地红了。她确实没忍住，前天特意绕去超市买了最新鲜的草莓，结果洗的时候偷吃了大半，现在蛋糕上只能零星摆几颗。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许怡馨从包里拿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闪着细碎的光——是条项链，吊坠是片梧桐叶，背面刻着“媛”和“馨”两个小字。“我准备了礼物。”
“我也有！”吴梦媛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个小罐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罐星星，每颗星星上都写着一行字。“这是……我每天写的，想对你说的话。”
许怡馨挑出最上面那颗，展开时字迹有点歪：“今天许怡馨抢了我半颗草莓，但是她笑起来比草莓甜。”是她们刚在一起时写的。她又抽了颗新的，上面写着：“希望每年的今天，都能和许怡馨一起吃草莓蛋糕。”
烤箱“叮”地响了一声，吴梦媛手忙脚乱地戴手套去取，结果蛋糕边缘有点焦。“好像失败了……”她耷拉着嘴角，像只泄了气的小兔子。
“才没有。”许怡馨接过蛋糕，用手指蘸了点奶油尝了尝，眼睛亮起来，“比外面买的好吃，因为有吴梦媛的味道。”她忽然低头，吻掉她嘴角沾着的奶油，“甜甜的。”
吴梦媛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推开她：“别闹，蛋糕要化了。”
两人坐在地毯上分蛋糕时，窗外的梧桐叶正好飘了一片进来，落在蛋糕盒上。许怡馨忽然说：“还记得小学时，我们在这片叶子下面分过辣条吗？”
“当然记得！”吴梦媛笑出声，“你说辣条太辣，非要我替你吃，结果自己偷偷舔了手指，被老师发现罚站。”
“那时候你还替我求情，说‘许怡馨只是帮我拿辣条’。”许怡馨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背，和红绳上的铃铛轻轻碰在一起，“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要跟你一起犯一辈子的错。”
蛋糕吃到一半，吴梦媛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首歌练熟了吗？去年说要唱给我听的。”
许怡馨从角落拿起吉他，调弦时指尖轻轻颤抖。她清了清嗓子，唱起那首写了多年的歌，旋律比上次在阁楼里更温柔，尾音缠着细碎的笑意。
“梧桐树下的约定，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她唱到副歌时，忽然停下来看着吴梦媛，“原来最好的结局，是把‘我和你’，变成‘我们’。”
吴梦媛的眼眶有点热，抓起颗草莓塞进她嘴里：“唱得还是没《遇见》好听。”
“那我就再练一年。”许怡馨咬着草莓笑，汁水沾在嘴角，“明年这个时候，唱给你听好不好？”
“不好。”吴梦媛凑近她，鼻尖相抵，“我要你每天都唱，从现在开始，唱到我们头发都白了为止。”
暮色漫进窗户时，蛋糕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星星罐空了大半。许怡馨把最后一颗星星展开，上面写着：“吴梦媛喜欢许怡馨，不止今天，是往后的每一天。”
她忽然低头，在吴梦媛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品尝最后一口草莓奶油：“巧了，”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许怡馨也是。”
窗外的梧桐叶还在往下落，吉他靠在墙角，项链的梧桐叶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光。吴梦媛看着眼前人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原来十几年的时光，不过是为了把“发小”这两个字，慢慢酿成“我们”。
“许怡馨，”她轻声说，“明年的蛋糕，换你烤好不好？”
“好啊。”许怡馨握住她的手，红绳上的铃铛轻轻响着，“但草莓要你洗，因为你洗的最甜。”
月光穿过叶隙落在蛋糕盒上，像给这个周年纪念日，盖了个甜甜的邮戳。有些故事，从梧桐树下开始，就注定要写一辈子那么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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