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鞭炮声刚响第一阵,吴梦媛就被许怡馨拽着往天台跑。“慢点!新棉裤要被你扯破了!”她攥着对方的手,指尖冻得发红,却舍不得松开。
天台的风裹着雪粒子刮在脸上,许怡馨从包里掏出副手套,笨拙地往她手上套:“上次逛街你盯着这副兔子手套看了好久,说粉乎乎的适合过年。”
手套里还带着余温,吴梦媛捏了捏掌心的绒毛,忽然想起初中新年,许怡馨把自己的暖手宝塞给她,说“我火力壮不怕冷”,结果第二天就感冒了。“你又乱花钱。”她嘴上嗔怪,却把两人的手揣进同一个口袋。
“哪有乱花,”许怡馨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冻得通红的耳尖上,“给女朋友买礼物,天经地义。”
远处忽然绽开第一簇烟花,金红色的光映在吴梦媛眼里,像落了满地星星。“你看!”她指着天空,声音里带着雀跃,“是年年有余的图案!”
许怡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烟花刚好炸开成鱼的形状,尾巴拖得老长。“还记得高三新年吗?”她忽然说,“我们躲在画室看烟花,你说要考本地的大学,这样就能经常回家吃阿姨做的红烧肉。”
“你当时还笑我没出息,”吴梦媛回头撞了撞她的肩膀,“结果自己偷偷把志愿改成和我一样的学校,说‘怕你迷路’。”
烟花接二连三地炸开,把夜空染得五光十色。许怡馨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两枚银戒指,戒面是交错的梧桐叶。“本来想等零点再给你的,”她的指尖有点抖,“新年愿望是……想和你戴一辈子。”
吴梦媛的呼吸顿了顿,看着戒指上的纹路——和她画里无数次出现的梧桐叶一模一样。“你什么时候……”
“从你说‘想和我从校服到白头’那天起,”许怡馨拿起一枚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就开始偷偷攒钱了。”
天台的风好像忽然停了,只剩下远处的鞭炮声和彼此的心跳。吴梦媛拿起另一枚戒指,往许怡馨手上戴时,指尖总也对不准,反而蹭得对方手心里全是汗。
“笨蛋。”许怡馨笑着握住她的手,帮她把戒指推到底,“戴个戒指都这么费劲,以后怎么给我戴一辈子?”
“谁说要戴一辈子……”吴梦媛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被对方低头吻住。烟花在头顶炸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天台上,像幅被火光染红的画。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许怡馨在她耳边轻声说:“新的一年,要继续抢我的冰汽水,要继续在我画里当女主角,要继续……喜欢我。”
“知道啦。”吴梦媛往她怀里钻了钻,鼻尖蹭到对方围巾上的毛线球,“那你也要继续给我买草莓蛋糕,继续在我失眠时唱歌,继续……”
“继续爱你,”许怡馨接过她的话,声音温柔得像化了的雪,“不止新年,是往后的每一年。”
烟花还在继续,吴梦媛看着手上的戒指,忽然想起小学时两人在新年卡片上写的愿望。她写“希望许怡馨永远是我的好朋友”,许怡馨写“希望吴梦媛每天都笑”。
原来有些约定,从来不需要刻意记住,因为它们会顺着时光,长成更温柔的模样。
“许怡馨,”她忽然说,“明年我们去看海吧?你说过想看日出的。”
“好啊,”许怡馨的笑声混着烟花声,“但你得答应,不许像上次去游乐园那样,赖在摩天轮上不肯下来。”
“那是因为……”吴梦媛的声音软下来,“那天的晚霞太好看了,想多陪你一会儿。”
风又起了,卷着雪粒子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的银面映着漫天烟火。吴梦媛忽然觉得,最好的新年,就是身边有你,手里有糖,眼里有光,还有说不完的,关于未来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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