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

观众席前排的灯光有点晃眼，沈清月手里捏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视线落在大屏幕上——清融的不知火舞正借着兵线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往对方蓝区靠。

“这角度找得挺刁钻。”Fly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手里转着个空的能量棒包装，目光却没离开屏幕，“和你以前教他的那套很像。”

沈清月笑了笑，没说话。旁边的Hurt突然凑过来，指着屏幕里清融的走位：“哎，他这步是不是算错了？对面辅助在草里呢！”话音刚落，清融的不知火舞突然一个二技能后撤，刚好躲开从草丛里探出来的钩子，弹幕瞬间刷过一片“666”。

“人家比你机灵。”沈清月伸手揉了揉Hurt的头发，被他笑着拍开：“我这是关心后辈！”

就在这时，场边的导播镜头突然切到了观众席，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三人的脸。沈清月下意识地往Fly身后躲了躲，却被他稳稳按住肩膀；Hurt正张着嘴喝汽水，被镜头怼脸时差点呛到，表情傻乎乎的；Fly则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是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那是他有点不自在时的小动作。

“嚯！镜头来了！”Hurt低呼一声，突然对着镜头比了个搞怪的鬼脸，还故意往沈清月身边挤了挤，胳膊肘搭在她椅背上，占有欲明晃晃的。

导播像是找到了乐子，镜头迟迟没切走。屏幕上，清融的不知火舞刚完成一波漂亮的单杀，他抬头往观众席看了一眼，目光扫过沈清月的方向时，耳尖明显红了，连技能衔接都慢了半拍。

“啧啧，”Hurt用胳膊肘碰了碰沈清月，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某人这是被看慌了？”

Fly突然咳嗽一声，往Hurt那边挪了挪，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他搭在沈清月椅背上的手，声音平平地说：“看比赛。”

沈清月没忍住笑，眼角的余光瞥见大屏幕上还停留在他们这边——导播甚至给了个特写：她微微偏头和Fly说话的瞬间，Hurt正皱着眉抢Fly手里的能量棒包装，三人凑在一起的画面被放大，像张有点拥挤却格外鲜活的合照。

弹幕在屏幕下方滚得飞快：

“救命！这修罗场导播是懂的！”

“清月夹在中间好淡定啊哈哈哈”

“Fly和Hurt的眼神快把屏幕看穿了，清融在台上估计紧张死了”

清融的第二波团战打得格外凶，不知火舞的一闪踢中三人，扇子精准刮过每个残血，操作流畅得不像平时那个有点腼腆的少年。沈清月看得认真，没注意到Fly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两秒，又转回头去看比赛，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直到清融的队伍拿下赛点，导播才终于舍得把镜头切回赛场。Hurt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这镜头跟盯贼似的。”Fly没理他，从包里摸出颗糖递给沈清月，是她喜欢的橘子味。

沈清月接过来剥开，甜味在舌尖散开时，刚好看到清融在台上鞠躬，目光又一次往这边望过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她对着舞台的方向轻轻笑了笑，心里忽然觉得，被导播这么来回照，好像也不算太坏——至少，那个在台上努力的少年，能清楚地看到，有人在认真为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