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自schon杂志的灵感)
我叫高途,我是一个……额……杀手……绑匪……小偷……黑客。当然,你更喜欢你叫我一个响亮的名号,比如,“暗夜使者”。
这名头是我自己取的,在我们这也很响亮。不过是丢人方面的响亮。
拿钱,办事,从不过问雇主是谁,目标是什么,这是我的规矩。而我,从未得手(呸……失手)。
这次的目标,是hs集团总部大楼最高层,那间占据了半层楼的办公室,任务内容:一份据说能决定生物行业未来五年格局的核心技术文件。佣金高得吓人,预付的三成足够我吃五年的小蛋糕。风险?干我们这行,呼吸都是风险。
沈氏集团的安保系统号称天衣无缝。笑话。只要你的动作比猫还轻,它就是个装饰。
虽然我功夫一般,可我的速度很快,完全可以避开巡逻的保安,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这间代表着权力顶点的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像被打开的宝藏。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冷冽的木质香气,混合着高级墨水味道。这间房间果然不能小觑,连屋内残留的信息素气味都让人下意识地绷紧神经。
时间还算充裕,文件应该在电脑里。
我定了定神,正准备开始黑进电脑,小腹却猛地一抽。
一股熟悉的,却绝对不该在此刻出现的热流,毫无预兆地、凶悍地窜了上来,瞬间席卷全身。
四肢百骸的力气像被瞬间抽空,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我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扶住冰冷的办公桌边缘,才没直接跪下去。
该死的!发热期!就知道不能因为小蛋糕冒险接任务!
一瞬间,不属于这个房间的鼠尾草omega气息不受控制地从我后颈的腺体弥漫开来,迅速混淆了办公室里原本冷冽的空气。
完了。
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发热期到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汗水瞬间湿透了紧身衣的后背,呼吸变得急促而滚烫,视野开始模糊。我蜷缩在宽大的办公桌下面,试图借助那点可怜的空间藏住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抵抗着一波强过一波的空虚和渴望。抑制剂不在身边,远水解不了近火。
“看来,今晚的不速之客有些蠢。”
一个低沉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又清晰无比的男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
我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倒流。
声音来源于办公室内侧,那扇一直关着的门内。它不知何时滑开了一道缝隙,里面透出休息室温暖的灯光。
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很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我忍不住发抖。
他走到办公桌前,停住。
我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我的背上,带着审视,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兴味。
“需要帮助吗?小偷先生。”
他蹲了下来,视线与我齐平。
沈文琅。我只在财经杂志的封面上见过这张脸。
此刻,他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头发不像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几缕散落在额前,削弱了几分凌厉,却依然令人心惊。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看到什么有趣玩具的好奇。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扫视着我此时难堪的模样,看着我因为发热期而无法自控的颤抖,看着我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像离水的鱼一样艰难喘息。
空气中,我那苦涩的鼠尾草味道,正与他身上那冷冽的鸢尾香无声地交锋、缠绕。
他的信息素虽然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可也让我忍不住靠近。
“我不是小偷……”我试图狡辩,出口的声音却软糯得像呻吟。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非但没滚,反而伸手,用指尖轻轻拂开我汗湿的额发。冰凉的触感让我猛地一颤。
另一只手,抽出了我藏在腰间的绳子。这是我用来逃跑的东西。
“还是个Omega。”他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有趣的事实,“‘暗夜使者?名头挺响,看来情报没有错啊,果然差劲的离谱。”
他什么都知道!他连我的代号都知道!
羞辱和生理上的无力感几乎将我淹没。我扭开头,避开他的触碰,却因此将脆弱的、正散发着浓郁信息素的腺体暴露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后颈,我能感觉到那地方的皮肤在发烫,在悸动。
“放开我……”声音更弱了,连我自己都不信能有任何威慑力。
沈文琅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情绪难辨。
空气中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潜藏着更深的掠夺性。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用绳子把我拽起来,然后推到在他的办公桌椅上,用绳子交错的绑在椅子上。
“你……你干嘛!”然后他拿起来放在沙发上的西服,将那件还带着他体温和浓郁信息素的衣服,整个盖在了我的身上。
属于s级Alpha的、强大的、鸢尾花香信息素瞬间将我包裹,像一层坚固的茧。
此时此刻,它没有攻击我,反而以一种绝对强硬的姿态,压制并安抚着我体内翻腾的、混乱的Omega信息素。
那道鼠尾草海盐的气息仿佛被这阵花香包裹,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地扩散。
生理上的极度不适,竟然……得到了一丝缓解?
我惊愕地抬眼看他。
他已经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内部通话键,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冷静:“送一支强效Omega抑制剂上来,立刻。”
我懵了。
他不抓我?不报警?甚至还……给我叫抑制剂?
果然大公司助理的效率高得惊人。很快,一支抑制剂被送了进来,甚至没有人进入办公室打扰。
沈文琅拿着那支小小的注射器走回来,递到我面前。“需要我帮忙吗?还是你自己来?”
我一把夺过抑制剂,手指还在发颤,但求生欲让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冰凉的液体推进血液里。
药效发作需要时间,但好在身体的躁动渐渐平息,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至少不会再难堪。
被绑住的我无法动态,那件西服还在身上。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任务彻底失败了,身份暴露,还被绑在这。他会怎么处置我?送去警局?还是……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
沈文琅已经坐回了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手指轻轻敲在大腿上。
“你的技术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能摸进我这里。”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就是运气差了点,或者说,体质特殊了点。”
“……”我无话可说。
“既然做小偷挣不到钱,不如我给你个机会。”他语气平淡,像在谈论一笔微不足道的生意
我的心在发颤。
他看向我,目光如炬,“明天早上九点,来人事部报到。你被录用了,职位,我的贴身秘书。”
我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秘书。”他重复了一遍,慢条斯理地补充,“我觉得,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让你继续在暗处搞些小动作,要让人安心得多。你觉得呢,‘小偷’先生?”
我觉得?我觉得他疯了!要么就是我发热期烧坏了脑子出现了幻听。
“你脑子没病吧?”我忍不住发问。
沈文琅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我从不浪费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包括一个能突破沈氏安保的人才。”他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回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而且,我认为你需要一个……更稳定的环境,来管理你那些‘小小的意外’。”
他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我一直试图掩盖的不安。一个连发热期都无法稳定控制的Omega,确实不适合再从事我之前的“工作”。
抑制剂完全起了作用,身体的无力感消退,理智彻底占据上风。我扯了扯身上的绳子,没扯动。
比起冰冷的监狱……似乎也可以
“……薪水多少?”我听到自己问。声音有些哑,但已经稳定了许多。
沈文琅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不会比你当‘小偷’时少。”
“再说一次,我不是小偷!”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穿着一身那家伙给买的西装,十分别扭的准时出现在了沈氏集团人事部。
我的工作内容真的很琐碎,而且这家伙是个工作狂,要求苛刻,脾气一点也多好。
但好在薪水真的不错。
起初,公司里流言蜚语不断。关于我的来历,关于我和沈文琅的关系。最离谱的版本是说我是他养在外面的小情儿,终于被扶正……贴身的含义被各种暧昧的解读。这些人可真会瞎说,谁能看得上这个跟淬了毒似的嘴。
沈文琅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每次都会在我偷吃小蛋糕的时候跟有监控似的闪到身边。
他身上那鸢尾香信息素,不再像初遇时那样充满压迫和攻击性。有时在密闭的车厢里,或者当他靠近我低声交代工作时,那气息萦绕在周围,竟让我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心。
我像个最贪婪也最谨慎的小偷,一边战战兢兢地扮演着秘书的角色,一边却又忍不住,在每一个他不注意的瞬间,用目光悄悄描摹他的轮廓。
那份我当初没能偷到的核心技术文件,后来他甚至当着我的面,毫不在意地翻阅,甚至递给我看。那一刻,我知道,所谓的“就近监视”或许只是个借口。他从未真正防备过我。
我没偷到那份文件。
后来的后来,我把公司老板,连人带心,一起偷走了。
这大概是我,“暗夜使者”职业生涯中,最辉煌,也最得意的一次……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