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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渠鬼:九

天朝玄案录

永济仓地下三层的潮气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旷的甬道里撞出回声,混着玄鹤卫粗重的喘息,硬生生撕开了沉积多年的死寂。贺峻霖站在石阶下,玄色官袍下摆还沾着地下的湿泥,握剑的右手指节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地上迅速僵冷的尸体。剑尖悬着的血珠迟迟未落,最终还是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那是“白先生”自己的血。

那人倒在地上,嘴角还凝着未干的黑血,双目圆睁,像是在无声嘲讽。贺峻霖看得清楚,方才交手时,对方明明有机会突围,却突然调转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那决绝的姿态带着令人心悸的傲慢,仿佛在说:你们费尽心机,不过是徒劳无功。

“小贺,小心脚下。”身后传来马嘉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贺峻霖回头时,正见马嘉祺快步上前,伸手替他拂去肩头沾着的灰尘,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衣领,“方才厮杀时您左臂受了伤,这会儿还疼吗?”

贺峻霖刚要摇头,就见丁程鑫已蹲下身,匕首轻轻挑开尸体的衣袖。丁程鑫指尖捏着从尸体怀中翻出的碎裂陶罐,内壁残留的灰白粉末蹭在指尖,他凑到鼻尖轻嗅,脸色瞬间冷得发沉,“是水蜈散的半成品,他服毒太快,看样子是有过准备的。”

马嘉祺立刻转身指挥玄鹤卫:“仔细清理现场,每一寸地砖都别放过!水蜈散仔细清点,投降的人分开羁押,单独审讯,一点口风都别漏。”他说话时,目光却时不时飘向贺峻霖的左臂,方才贺峻霖在混战中,受伤了,虽及时包扎,可绷带边缘已隐约渗出血迹。

贺峻霖没注意到两人的担忧,只蹲下身来翻看尸体。他指尖刚碰到白先生的衣襟,就被丁程鑫一把拉住:“别碰,尸体上可能还沾着毒粉。”丁程鑫从怀中掏出一方素色帕子,仔细垫在贺峻霖手上,“你伤口还没好透,别再添乱。”

贺峻霖愣了愣,刚想说自己没事,就见马嘉祺已递来一双干净的手套:“戴上,小心为妙。”两人一左一右护着他,玄鹤卫们也识趣地避开,只在周围仔细搜查。贺峻霖看着掌心的帕子,上面还带着丁程鑫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耳尖微热,低头专心检查尸体,不再说话。

折腾到深夜,永济仓的搜查才结束。回到官署时,天已蒙蒙亮。贺峻霖刚推开房门,就见张真源端着药碗站在院里,显然是等了许久。“贺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张真源快步上前,将药碗递到他面前,“这是刚熬好的活血药,趁热喝,对伤口愈合好。”

贺峻霖看着药碗里深褐色的药汁,眉头微蹙。他素来怕苦,可张真源的眼神太过认真,只好接过药碗,仰头就要喝。刚抿了一口,就被张真源拦住:“慢些,小心烫。”张真源从怀中掏出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先含着,能压一压苦味。”

甜意瞬间漫开,中和了药汁的苦涩。贺峻霖含着蜜饯,看着张真源熟练地打开药箱,拿出绷带和药膏:“把左臂的旧绷带拆了吧,我给您换新药,比之前的更止疼,还能促进伤口愈合。”他说话时,指尖轻轻碰了碰贺峻霖的绷带,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他。

贺峻霖只好坐下,任由张真源拆绷带。旧绷带解开时,伤口还带着红肿,张真源看得眉头紧锁:“怎么又渗血了?是不是方才又乱动了?”他拿出棉布条,蘸着药水轻轻擦拭伤口,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呀,总把自己当铁打的,再这么折腾,伤口该留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贺峻霖错开视线,不敢看张真源专注的眼神。对方的指尖带着温温的药香,擦过皮肤时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他忍不住缩了缩胳膊,却被张真源轻轻按住:“别动,马上就好。”

新药膏敷上时凉丝丝的,很是舒服。张真源帮他缠绷带时,动作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力道:“这药膏是我特意找人调的,加了当归和丹参,既能止疼,又能活血化瘀。你这几日别再碰重物,也别熬夜看卷宗,不然伤口难好。”他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塞进贺峻霖手里,“这是止痛药丸,夜里要是疼得睡不着,就吃一粒,别硬撑。”

贺峻霖接过瓷瓶,指尖碰到张真源的掌心,一阵暖意顺着指尖往上漫。他刚想说谢谢,就见张真源已收拾好药箱:“快些歇息吧,我过会再来看你。”说完,才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帮他关好房门。

接下来几日,局势出乎意料地顺利。玄鹤卫按照永济仓搜出的名单和俘虏的口供,在杭州及周边州府连端数个水蜈散窝点,抓获了一批中低层人员。朝廷的嘉奖令很快送达,用印的朱红墨迹格外醒目,字里行间满是对贺峻霖等人的肯定,甚至还特意提到要提拔贺峻霖为刑部右侍郎。

官署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玄鹤卫们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刘耀文更是天天嚷嚷着要去清河坊的新茶楼尝尝鲜。可越是顺遂,贺峻霖心里越不踏实,总觉得这“圆满”背后藏着看不见的窟窿。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官署院里的桂花枝桠斜斜探进窗棂,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贺峻霖坐在石凳上翻卷宗,左臂微屈着不敢用力,生怕扯到伤口。卷宗堆得像座小山,都是永济仓搜出的文书,他一页页仔细翻看,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小贺,喝杯茶吧。”张真源端着两杯龙井走近,青瓷茶盏轻轻搁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刚放下茶盘,指尖就轻轻碰了碰贺峻霖的绷带:“伤口还疼吗?我看你这几日总皱着眉,是不是夜里没睡好?”

“多谢张严,不疼了。”贺峻霖抬头想接茶,手腕却被张真源轻轻按住。对方的掌心带着温温的药香,顺着腕骨往上漫,他耳尖微热,只好乖乖坐着,任由张真源把茶杯递到他嘴边。

张真源看着他喝完茶,才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另一本卷宗翻看:“还在看这些?都看了好几遍了,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不如歇歇吧。”他说话时,目光落在贺峻霖专注的侧脸上,对方的睫毛很长,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唇色偏淡,看起来格外清俊。

这些日子,张真源见识了贺峻霖的坚韧——重伤未愈仍殚精竭虑,为了查案连饭都顾不上吃;见识了他的敏锐——总能从细微处捕捉到关键线索,好几次都靠他的细心才突破僵局;更见识了他的善良——面对俘虏也能保持同理心,甚至可以维护他们。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日常的点滴接触中悄然滋生,让他忍不住想多关心贺峻霖一些。

“总觉得太顺了。”贺峻霖放下卷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死得太干脆,那些俘虏的口供也太整齐,像提前编好的话本,一点破绽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泥犁’计划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摧毁。”

“急不得。”张真源放下卷宗,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真相有时就像埋在土里的金子,需要慢慢挖掘才能找到。你呀,就像块淬了火的玉,又韧又亮,可再结实也经不住天天熬。今儿算给你放半天假,卷宗先放放,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话音刚落,刘耀文的大嗓门就闯了进来:“霖霖!丁哥说今儿放风,咱们去清河坊的新茶楼尝尝鲜!我听说那家茶楼的点心能鲜掉舌头,尤其是桂花糕,甜而不腻,还有水晶虾饺,里面的虾仁又大又新鲜!”

刘耀文跑进来时,差点撞翻石桌,幸好马嘉祺及时拉住他。他站稳后,立刻凑到贺峻霖身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左臂:“小贺哥,你胳膊的伤还没好,是不是又没人拦着你往前冲?下次可别这样了,多危险啊!”他说着,还伸手轻轻碰了碰贺峻霖的绷带,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疼他。

贺峻霖看着刘耀文担忧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知道了,下次会小心的。”

丁程鑫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件素色外衫,走到贺峻霖身边,不由分说就往他身上披:“风大,别吹着。”外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是丁程鑫平日常穿的那件,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贺峻霖刚想说自己不冷,就被丁程鑫按住头,轻轻拢了拢衣领,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穿上,别着凉。”丁程鑫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命令式的强硬,可眼神里的担忧却藏不住。他看着贺峻霖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心疼——这几日贺峻霖天天熬,饭也吃得少,脸色越来越差,再这么下去,就算伤口好了,身体也会垮掉。

马嘉祺走在最后,手里拎着个纸包,走到贺峻霖面前打开,里面是几样蜜饯:“路上买的,你爱吃的话梅和杏干,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到了茶楼再好好吃一顿。”他说着,拿起一颗话梅,递到贺峻霖嘴边,“含一颗,能开胃。”

贺峻霖含着话梅,甜意瞬间漫开。他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人,心里一阵暖意。刘耀文扒着他没受伤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说着茶楼的点心多好吃;丁程鑫和马嘉祺一左一右护着他,生怕他被路上的行人碰到;张真源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他的药箱。

几人簇拥着贺峻霖往外走,路上行人不多,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刘耀文一路都在说个不停,一会儿说要给贺峻霖点两盘桂花糕,一会儿说要让他尝尝新出的好茶,语气里满是兴奋。丁程鑫和马嘉祺偶尔会插几句话,大多是叮嘱贺峻霖注意脚下,别累着。张真源则走在贺峻霖身边,时不时问他伤口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很快就到了清河坊的新茶楼。茶楼装修得古色古香,门口挂着红灯笼,很是热闹。刘耀文率先跑进去,找了个临窗的雅间,回头对贺峻霖喊道:“贺哥,这里视野好,能看到街上的热闹!”

几人走进雅间,贺峻霖刚坐下,刘耀文就拿起菜单,噼里啪啦点了一堆点心:“桂花糕、水晶虾饺、蟹粉小笼包、杏仁豆腐……小贺哥,你还想吃什么?再点几样!”

“够了,太多了吃不完。”贺峻霖笑着按住他的手,“就这些吧,一会儿不够再点。”

张真源给贺峻霖斟上茶:“先喝点茶,暖暖胃,点心一会儿就来。”他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贺峻霖面前,“这是养胃的药丸,你这几日没好好吃饭,先吃一粒,免得一会儿吃点心胃不舒服。”

贺峻霖接过药丸,就着茶水咽了下去。药丸带着淡淡的药香,并不难吃。他刚放下茶杯,就见马嘉祺拿起一块蜜饯,递到他嘴边:“再含一颗,这杏干也很好吃,酸甜可口。”

丁程鑫则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别总闷在屋里,透透气对身体好。”他说着,回头看向贺峻霖,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很快,点心就端了上来。刘耀文刚把点心摆满桌,就先夹了块桂花糕,递到贺峻霖嘴边:“小贺哥,你先尝!这桂花糕是他们家的招牌,甜而不腻,绝了!”

贺峻霖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气瞬间漫开,甜意恰到好处,果然很好吃。他刚咽下,张真源就给他斟了杯茶:“慢点吃,配着茶解腻,不然吃多了会觉得甜得发慌。”

马嘉祺和丁程鑫也拿起筷子,给贺峻霖夹点心。马嘉祺夹了个水晶虾饺,递到他面前:“尝尝这个,虾仁很新鲜,口感Q弹。”丁程鑫则夹了个蟹粉小笼包,小心地吹了吹,才递给他:“小心烫,里面的汤汁很多。”

贺峻霖被几人投喂着,很快就吃撑了。他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心里一阵放松。这些日子的紧张和焦虑,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刘耀文还在埋头吃点心,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贺哥,你怎么不吃了?再吃点啊,这杏仁豆腐也很好吃!”他说着,就要给贺峻霖夹杏仁豆腐,却被张真源拦住:“别给贺儿夹了,他已经吃撑了,再吃该不舒服了。”

马嘉祺也点头:“让他歇歇吧,一会儿再吃。”他说着,拿起帕子,递给贺峻霖,“擦擦嘴。”

贺峻霖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刚想说话,就听到隔壁书塾的读书声飘了进来。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可辨:“……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不识有诸?”

“曰:‘有之。’ 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

(这个作者可能在水字数。)

雅间的门就被轻轻敲响,得到许可后一名玄鹤卫匆匆走了进来,对丁程鑫和贺峻霖行了个礼:“都统,贺大人,严小公子醒了,说什么都要见贺大人,拦都拦不住。”

贺峻霖立刻起身,刚要往外走,就被刘耀文一把拉住:“贺哥,你胳膊还疼,我扶你!”刘耀文说着,小心翼翼地扶着贺峻霖的右臂,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马嘉祺也站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张真源则快速收拾:“我也去。”

几人匆匆离开茶楼,赶回官署。刚走进严浩翔的房间,就见严浩翔正靠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却有了几分血色。他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很有神,见贺峻霖进来,眼睛瞬间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贺……贺大人。”严浩翔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张真源按住:“严小公子,你刚醒,身体还虚弱,贺峻霖立刻起身,刘耀文一把拉住他:“贺哥你胳膊还疼,我扶你!”严浩翔靠在榻上眼神复杂地动了动:“贺大人……白先生他……死了?”

“是,当场自尽。”贺峻霖在榻边坐下,刚要再说,手就被张真源轻轻拉了拉——他方才起身太急,绷带又渗了点血。张真源没说话,只从药箱里拿出纱布,默默站在他身后待命。

严浩翔看着这一幕,喉结动了动:你曾问过我的事情,我所知道的也有限。可以确定的是……我爹……严景云,他任漕运总督时,曾频繁调用船只和漕丁,批文合规,可去向全是模糊的。我就是查这个,才被人暗害。”

贺峻霖心头一震,刚要追问,又一名玄鹤卫冲进来,手里的急报插着羽毛:“都统!贺大人!扬州急报!漕运河道里发现男尸,身中水蜈散,嘴里衔着武德年间的开元通宝!”

丁程鑫抢过急报,扫完后脸色骤变。贺峻霖接过急报时,指尖微微发颤——水蜈散没消失,“泥犁”计划也没停!

“必须立刻去扬州。”贺峻霖放下急报,语气斩钉截铁。马嘉祺立刻点头:“我去安排车马,多带些人手。”张真源走到他身边,帮他理了理衣襟:“路上小心,我会……。”

张真源欲言又止,把一瓶伤药塞进他手里:“这药随身带,没事多涂涂,别硬撑。”刘耀文攥着他没受伤的手,眼神坚定:“小贺哥,我们一起去,谁敢碍着你,我先揍他!”

贺峻霖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人,心头暖得发涨。窗外风还在吹,可他知道,这一次无论前路有多少陷阱,他都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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