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明星同人小说 > 天朝玄案录
本书标签: 明星同人  all霖  推理悬疑     

荆南神女:六

天朝玄案录

黑风山的晨雾还没散,贺峻霖的靴底已沾了半寸泥。刘耀文走在前面开路,玄色披风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悬着的环首刀——那是当年他在北境立了功,天后亲赐的百炼钢刀,此刻刀鞘上的缠绳都绷得发紧。

“贺儿哥,前面就是岔路了。”刘耀文停在两块形似卧虎的巨石前,回头时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进衣领,“吴念安画的图里说,往左是通往山洞的近路,往右是山匪放哨的暗哨台。”

贺峻霖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湿润的泥土。黑风山多是青石,可这泥土里却混着些暗红的碎屑,放在鼻尖轻嗅,还有股淡淡的土腥味,和之前在赵忠书房发现的血荆玉粉末味道隐约相似。他将碎屑包进绢帕,起身时目光扫过左侧山道的灌木丛:“你看那丛野棘。”

刘耀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半人高的野棘丛里,有几根枝条明显被人压过,断口处还沾着新鲜的汁液,而更隐蔽的草根下,竟嵌着半枚银色的发簪——簪头是朵缠枝莲,样式精巧,不像是山匪会用的物件。

“这发簪……”刘耀文刚要伸手去捡,就被贺峻霖拦住。

“别碰。”贺峻霖从怀中摸出一双竹制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发簪夹起来,“簪尾有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而且上面没有锈迹,应该是最近才掉在这里的。”他忽然想起周刺史昨天招认时提过,李家族中有个庶女叫李明月,平日里最喜戴银饰,“说不定是李氏的人逃到这里时掉的。”

两人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贺峻霖立刻拉着刘耀文躲到巨石后,只见一队玄鹤卫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丁程鑫——他身上的明光铠沾了不少尘土,显然是刚从州衙档案库赶过来。

“丁哥!”刘耀文从巨石后跳出来,语气里满是惊喜。

丁程鑫勒住马,目光先落在贺峻霖身上,见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随即从马鞍旁的布包里掏出一卷泛黄的图纸:“档案库里找到的,是三十年前荆山的矿脉图,你看这里。”他指着图纸上用朱砂圈出的区域,“标注的‘赤玉矿’,位置就在黑风山深处,和吴念安说的山洞正好对上。而且我还查到,当年负责开采这矿脉的,就是李家。”

贺峻霖接过矿脉图,指尖顺着赤玉矿的标注往下滑,忽然停在一处支流矿脉上——那支流的尽头,竟离江陵城的祭天台只有三里地。“难怪凶手会选在祭典夜作案,”他抬头看向两人,眼神凝重,“祭天台下面,说不定藏着通往矿脉的密道。”

刘耀文听得眼睛一瞪:“这么说,血荆玉就是从这矿脉里挖出来的?徐茂才和赵忠收藏的血荆玉,根本不是什么神女恩赐,是李氏私采的矿?”

“可能性很大。”丁程鑫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是暗红色的,和贺峻霖之前见过的血荆玉一模一样,“这是从赵忠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玉佩背面刻着‘荆山第一脉’,和矿脉图上赤玉矿的主脉编号正好对应。”

三人正待往山洞方向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马嘉祺派来的亲兵,那亲兵跑得满头大汗,见到三人就单膝跪地:“贺侍郎、丁都护、刘校尉,马将军让小的来报,李氏府邸的暗格里,除了走私盐铁的账本,还有一本加密的册子,上面记着‘血荆玉换兵甲’的字样,而且……”他顿了顿,语气更急,“吴念安不见了!”

“什么?”刘耀文猛地攥紧了拳头,“不是让你们派人看着他吗?怎么会不见了?”

“是小的们失职。”亲兵低着头,声音发颤,“吴念安说要去后院方便,我们在外面守着,可等了半炷香的时间都没出来,进去一看,后院的墙根下有个狗洞,他应该是从那里跑的。”

贺峻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吴念安被关在地窖三十年,刚重获自由就突然逃跑,这实在不合常理。他忽然想起吴念安昨天说的话——“我爹只是个帮人抄书的书生,偶然看到李氏和山匪走私”,可赵忠的账本里分明记着,三十年前有个“吴姓书吏”帮李氏伪造过矿脉文书,难道……

“不好!”贺峻霖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可能被骗了!吴念安根本不是吴书生的儿子,他说不定是李氏的人,甚至……”他没继续说下去,但眼神里的警惕已经很明显。

丁程鑫立刻拔出腰间的剑:“不管他是谁,先去山洞看看。要是矿脉里真藏着兵甲,那事情就不是查旧案这么简单了。”

三人带着玄鹤卫往山洞方向走,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土腥味就越重,偶尔还能看到地上散落的暗红色碎石——和贺峻霖之前捡到的碎屑一模一样。走到山洞门口时,只见洞口的藤蔓被人砍断,地上还留着几枚脚印,脚印的尺寸和赵忠家附近发现的完全一致。

“凶手肯定进过山洞。”刘耀文抽出环首刀,率先走进山洞。山洞里很暗,玄鹤卫举着火把跟在后面,火光映照下,只见洞壁上刻着不少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又像是文字。

贺峻霖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忽然发现那些符号和他在三十年前案卷上看到的“吴书生供词”里的字迹有些相似。他刚要开口,就听到刘耀文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贺儿哥,你快来看!”

顺着刘耀文的声音走过去,只见山洞深处有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摆着十几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兵甲,还有不少弓弩和箭矢。而石室的角落里,竟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李氏的管家,另一具是个陌生的男人,两人的胸口都插着匕首,和李氏族长身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又是同一个凶手干的。”丁程鑫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温度,“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时辰以内,凶手可能还没走远。”

贺峻霖的目光落在管家的手上——管家的手指紧紧攥着一块血荆玉,玉上沾着血,而玉的背面,竟刻着一个“吴”字。他心里猛地一沉,转头看向丁程鑫:“丁哥,你还记得案卷里说,吴书生的本名叫什么吗?”

丁程鑫想了想,眼神忽然变了:“吴景玉。案卷里写着,吴书生原名吴景玉,因为得罪了当地的乡绅,才改了名字,隐居在江陵城的破庙里。”

“吴景玉……”贺峻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再看向那块刻着“吴”字的血荆玉,忽然觉得背后发凉,“如果吴念安是吴景玉的儿子,那他为什么要跑?而且管家手里的血荆玉,为什么会刻着‘吴’字?”

就在这时,刘耀文突然指着石室的另一角:“你们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石室的墙上有一道暗门,暗门的缝隙里透着光。丁程鑫示意玄鹤卫做好准备,然后猛地推开暗门——暗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竟连着江陵城祭天台的地下室!

通道里还留着新鲜的脚印,贺峻霖顺着脚印往前走,走到祭天台地下室的入口时,忽然看到地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和之前截获的密信一模一样:“血荆玉脉已通,神女赐福,祭天夺位。”

“祭天夺位?”刘耀文的声音都变了,“难道有人想借着祭典的名义,造反?”

丁程鑫的脸色也变得凝重:“李氏私采血荆玉,又私藏兵甲,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为了走私,是为了谋反。而且他们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

贺峻霖捡起纸条,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这纸和州衙文书用的纸一样,但纸质更厚,而且纸上还沾着一点金色的粉末。他忽然想起张极之前说的话,“血荆玉乃神女恩赐,只产自荆山特定区域”,张极是神女祠的祭司,他怎么会知道血荆玉的产地?

“我们得立刻回江陵城。”贺峻霖转身看向两人,“张极有问题,而且吴念安的逃跑,说不定和他有关。还有,祭天台下面的通道,必须派人守住,不能让任何人进出。”

三人带着玄鹤卫往回赶,刚出黑风山,就看到马嘉祺带着扬州道的士兵迎面而来。马嘉祺的脸色很难看,见到三人就立刻说道:“我派去查吴念安身份的人回来了,吴念安根本不是吴书生的儿子,他的真名叫李念安,是李宏业的庶子!”

“李宏业的庶子?”刘耀文瞪大了眼睛,“这么说,他昨天说的全是瞎话?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因为他想引我们去黑风山,拖延时间。”马嘉祺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这是从李氏府邸的暗格里找到的,已经破译了,上面记着,李宏业和西域的突厥人有勾结,他们想借着祭典的名义,打开荆山的血荆玉矿脉,用血荆玉换取兵甲,然后在祭典当天,趁百姓聚集的时候,发动叛乱,夺取江陵城的控制权。”

贺峻霖接过册子,快速翻了几页,只见册子上还记着几个名字,其中一个,就是张极。“张极是他们的内应,”他抬头看向众人,眼神坚定,“他负责把血荆玉运出江陵城,交给突厥人。而且,他肯定知道李宏业的下落。”

众人刚要往回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是玄鹤卫的斥候,那斥候翻身下马,急声道:“贺侍郎、丁都护,关押张极的地方着火了!我们赶到的时候,负责看守的弟兄全被害了,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而且……”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张极的尸体,烧的已经看不出来了,胸口插着匕首,和之前的死者一样。”

“又是凶手!”刘耀文气得咬牙,“这个凶手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贺峻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江陵城,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凶手一直在杀和李氏、血荆玉有关的人,而且对江陵城的地形、李氏的秘密都了如指掌,甚至还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这个人,会不会是三十年前的旧人?

“我们先回去看看。”贺峻霖翻身上马,“不管凶手是谁,他肯定会在现场留下线索。而且,张极应该没死。”

众人赶到时,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屋顶已经塌了一半,玄鹤卫的士兵正在清理现场。贺峻霖走进书房,只见“张极的尸体”躺在书桌旁,胸口插着匕首,而书桌上,还放着一块血荆玉——这块血荆玉比之前见过的都大,颜色也更红,像是染了血。

贺峻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忽然发现尸体的手指上有一道勉强可以辨认的伤口,伤口里还嵌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和血荆玉的粉末一模一样。他又看向书桌,只见书桌的抽屉里,放着一本账本,账本上记着最近运出江陵城的血荆玉数量,而最后一笔记录的日期,是昨天——也就是李氏族长被杀的那天。

“凶手是在运出血荆玉之后杀的人。”贺峻霖站起身,眼神锐利,“而且,凶手说不定还知道下一批血荆玉的运输时间和路线。”

丁程鑫走到贺峻霖身边,递给他一块从废墟里找到的玉佩——那玉佩是白色的,上面刻着一只玄鹤,正是玄鹤卫的标志。“这玉佩不是张极的,”丁程鑫的语气凝重,“玄鹤卫的玉佩都是统一制作的,每一块都有编号,我们可以查一下,这块玉佩是谁的。”

贺峻霖接过玉佩,只见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林”字。他忽然想起,玄鹤卫里有个叫林京的队正,是三个月前刚从京城调过来的,负责江陵城的地下治安。“难道是林京?”他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林京和这事有关,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刘耀文忽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贺儿哥,这是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找到的,上面有字!”

贺峻霖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下一个,就是祭天台上的神女。”

“台上的神女?”马嘉祺皱起眉头,“祭典上代表神女受祭之人,是江陵城百姓选出来的,叫苏婉娘,是个孤儿,平时在城外的三静庵里修行。”

贺峻霖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好!凶手的目标是苏婉娘!我们得立刻去三静庵,保护好苏婉娘!”

众人立刻往城外的三静庵赶,刚到庵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刘耀文立刻拔出环首刀,踹开三静庵的大门,只见院子里躺着几个女尼,都已经没了呼吸,而庵堂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正拿着匕首,抵在苏婉娘的脖颈上——那匕首的寒光,映得苏婉娘的脸惨白如纸。

“住手!”刘耀文大喝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马嘉祺伸手拦住。

神秘人听到声音,缓缓回头,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他握着匕首的手没松,反而微微用力,苏婉娘的脖颈立刻渗出一丝血珠:“贺侍郎,丁都护,马将军,刘校尉,倒是比我预想的来得快。”他的声音经过刻意伪装,又粗又哑,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贺峻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紧盯着神秘人:“你到底是谁?杀徐茂才、赵忠、李氏管家,又伪造张极的死,目的是什么?”他刻意放缓语气,眼角却悄悄扫过庵堂的后窗——那里的木栓已经松动,显然是神秘人提前留好的退路。

“目的?”神秘人嗤笑一声,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当然是为了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都付出代价。”他忽然转头看向苏婉娘,语气变得阴狠,“你以为你真是什么神女?李宏业让你假扮神女,不过是想借你的身份煽动百姓,等时机来了,你就是第一个被献祭的棋子!”

苏婉娘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我没有……我从来不知道这些……那块血荆玉是一个陌生男人给我的,他说那是我娘的遗物……”

“遗物?”神秘人冷笑,“那是李宏业给你的‘护身符’,也是他认亲的标记!”话音刚落,他突然将苏婉娘往前一推,贺峻霖下意识伸手去接,神秘人趁机往后退,一把扯下庵堂梁柱上的帷幔——白色的帷幔瞬间散开,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拦住他!”丁程鑫反应最快,立刻挥剑斩断帷幔,可帷幔落地时,庵堂的后窗已经敞开,窗外的竹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神秘人已经逃进了竹林。

刘耀文立刻追了出去,马嘉祺也带着士兵紧随其后,可竹林茂密,地上只留下几个凌乱的脚印,再往前就是下山的小路,早已没了神秘人的踪影。

“该死!让他跑了!”刘耀文攥着环首刀,气得狠狠踹了一下旁边的竹子。

马嘉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他既然留了纸条,就肯定还会再出现。而且他刚才的话里,藏了不少线索,至少我们能确定,苏婉娘确实和李宏业有关。”

两人回到庵堂时,贺峻霖正蹲在苏婉娘身边,帮她处理脖颈上的伤口。丁程鑫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从地上捡到的一枚黑色纽扣——那纽扣的材质是罕见的乌木,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荆”字。

“这是从神秘人斗篷上掉下来的。”丁程鑫将纽扣递给贺峻霖,“乌木纽扣,还刻着‘荆’字,应该和三十年前的荆山矿脉有关。”

贺峻霖接过纽扣,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刻痕,忽然想起案卷里提过,当年荆山矿脉的监工,腰间常系着乌木牌子,上面就刻着“荆”字。“难道他是当年矿脉监工的后人?”他抬头看向丁程鑫,眼神凝重,“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目标,可能不只是李宏业,还有所有和荆山矿脉旧案有关的人。”

上一章 荆南神女:五 天朝玄案录最新章节 下一章 荆南神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