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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南神女:九

天朝玄案录

贺峻霖刚将玄鹤卫的尸身翻过来,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就见马嘉祺的亲兵跌跌撞撞冲进神女祠,甲胄上的铜扣撞得叮当作响,连带着声音都发颤:“贺大人!敖将军那边……那边出事了!”

“说清楚!”贺峻霖猛地起身,官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烛台,火星溅在青砖上,转瞬就被夜风掐灭。他攥着亲兵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敖子逸刚到荆州半日,若在“醉春风”酒肆折了,不仅查案少了关键助力,更对不起故人临终所托。

亲兵咽了口唾沫,语速快得几乎打结:“我们跟着敖将军去酒肆后院,刚摸到墙根就闻见股甜香,前头两个兄弟没防备吸了两口,当场就软在地上。敖将军喊着不对劲,刚要撤就从里头射出来几支弩箭,幸好我们躲得快……可那院子里突然冒出来好多人,手里都拿着刀,看着像是李氏的私兵!敖将军让我先回来报信,他带着人在巷口跟那些人周旋呢!”

“血荆玉粉。”丁程鑫蹲在玄鹤卫的尸身旁,指尖捏起一点箭杆上残留的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方才在刺史府见那幕僚指缝里的粉末,就是这个味道。遇风即散,吸入便会肌骨无力,用来设埋伏最是阴毒。”

张真源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剑鞘上的缠绳被他攥得发紧:“我带黔南卫的人去支援子逸,黑风山那边不能没人盯着,刘耀文你留在这里,带着京营的兄弟守住神女祠,一旦有可疑人影立刻拿下,绝不能再让凶手在这里动手。”

刘耀文点头应下,刚要召集人手,就见祠外的小路上跑过来一个乡兵,手里举着个染血的布包,老远就喊:“贺大人!丁都护!城南的‘玉宝阁’出事了!掌柜的死在店里头,死状跟神女祠那个人一模一样!”

这话让所有人都顿住了。贺峻霖皱紧眉头,刚压下去的焦躁又涌了上来——从李念安死于神女祠,到玄鹤卫遇袭,再到“玉宝阁”出事,如此短的时间,凶手的动作竟快到如此地步,像是在故意跟他们赛跑,又像是在按某个既定的步骤推进。

“走,去‘玉宝阁’。”贺峻霖将吴景玉的日记揣进怀里,又把那支刻着血滴符号的羽箭递给刘耀文,“你留在这里,把这支箭和玄鹤卫的尸身仔细查一遍,尤其是箭杆上的符号和伤口的形状,有任何发现立刻派人去州衙报信。真源,你先带一半人去支援子逸,剩下的人跟我们去‘玉宝阁’,务必尽快控制现场,别让围观的百姓破坏了线索。”

众人分工已定,立刻分头行动。贺峻霖和丁程鑫带着十几个玄鹤卫往城南赶,夜里的荆州城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回响,偶尔能听见远处打更人的梆子声,敲得人心头发紧。

“玉宝阁”在城南的玉器街上,是荆州最大的玉石铺子,平日里门庭若市,此刻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几个乡兵拿着长枪拦在门口,脸色慌张。见贺峻霖等人过来,乡兵头目连忙上前行礼:“贺大人!里面的场面……您还是亲自看看吧,跟神女祠那个一样,脖子上有个窟窿,地上也画了个血圈。”

贺峻霖拨开人群走进店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铺子的正厅里,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倒在柜台前,双手捂着脖子,指缝里不断往外渗血,早已没了气息。他的身下画着一个暗红色的圆圈,大小和李念安身下的一模一样,只是圆圈边缘有些模糊,像是凶手画到一半被打断,又或是动作太急没来得及画规整。

丁程鑫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死者的手挪开。死者的脖颈处有一个圆形的伤口,边缘光滑,显然是被某种特制的凶器所伤,伤口深处还残留着一点黑色的碎屑——和之前在碑座刻痕里发现的石屑不同,这碎屑更细,像是某种金属磨成的粉。

“死者是谁?”贺峻霖环顾四周,铺子的柜台被翻得乱七八糟,玉器散落一地,有的被摔碎,有的被拿走,看起来像是遭了劫,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柜台最里面放着的几匹丝绸和银锭都完好无损,凶手的目标显然不是钱财。

“是‘玉宝阁’的客商,因为是个胡人,所以人都唤作胡大郎,是个西域来的商人。”旁边一个伙计吓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方才我在后院收拾东西,听见前院有动静,跑出来就看见掌柜的倒在地上,一个黑影从后门跑了,我没看清脸,只看见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个东西,亮晶晶的,像是刀子。”

“黑影往哪个方向跑了?”丁程鑫追问。

伙计指了指后门:“往西边的巷子跑了,那条巷子通着黑风山的方向,平时没什么人走。”

贺峻霖走到后门,蹲下身查看地面。夜里刚下过一点小雨,地面湿润,隐约能看见几个脚印。这些脚印比普通男子的脚印要小一些,鞋底的纹路很特别,像是刻着某种花纹——和他之前在神女祠碑林里发现的浅痕有些相似。

“丁哥,你看这个。”贺峻霖指着脚印旁边的一点纤维,那是一小块黑色的丝绸,上面绣着半个银色的符号,像是个“李”字的半边,“凶手应该是李氏的人,但为什么要杀一个西域商人?胡大郎跟李氏有什么关系?”

丁程鑫捡起纤维,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这丝绸的料子是蜀锦,荆州只有李氏的绸缎庄有卖。胡大郎是玉石商人,李氏一直在私采血荆玉,说不定他们之间有生意往来。凶手杀他,要么是为了灭口,要么是胡大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就在这时,张真源派来的亲兵找到了这里,喘着粗气说:“贺大人!敖将军已经把‘醉春风’酒肆的人控制住了,那些私兵大部分都被拿下了,只有几个跑了。敖将军让我来问您,要不要把人押回州衙审?还有,马将军那边派人来说,在黑风山脚下发现了一支商队,看行踪像是要往山上去,马将军已经带人跟上去了。”

贺峻霖点点头,心里的头绪渐渐清晰了一些:“你回去告诉敖将军,把人先押回州衙,仔细审,尤其是那些私兵,问他们李氏最近在黑风山有什么动作,有没有见过胡大郎。另外,让马将军盯紧那支商队,别打草惊蛇,等我们这边查完了就过去汇合。”

亲兵应了声“是”,转身离去。贺峻霖重新蹲回胡大郎的尸身旁,仔细检查他的衣物。胡大郎的腰间系着一个玉佩,上面刻着西域的花纹,玉佩的绳子已经断了,显然是在挣扎时被扯断的。他的手指缝里夹着一点黑色的东西,贺峻霖用镊子夹出来一看,竟是一根人的头发,发质很硬,颜色偏黄,不像是中原人的头发。

“西域人的头发?”丁程鑫凑过来看了看,“胡大郎是西域人,难道他在挣扎时抓了凶手的头发?可凶手如果是李氏的人,怎么会有西域人的头发?”

贺峻霖没说话,目光落在胡大郎的袖口上。那里沾着一点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血,但颜色比血更深,更粘稠。他用指尖蹭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腥甜气味传来——和血荆玉粉的味道有些相似,但又多了一种奇怪的气味,像是某种草药。

“把这个拿去化验。”贺峻霖将袖口的印记刮下来一点,放在一个油纸包里,递给身边的玄鹤卫,“让州衙的仵作立刻查验,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跟血荆玉有关。”

玄鹤卫接过油纸包,快步离去。贺峻霖站起身,走到柜台前,仔细查看那些散落的玉器。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玉石,只有一块被摔碎的玉佩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块玉佩的碎片上刻着一个符号——三条交错的弧线,和羽箭上的符号、吴景玉日记最后一页的符号一模一样。

“看来胡大郎也跟这个符号有关。”贺峻霖捡起碎片,放在手里摩挲着,“李念安是李氏的书吏,胡大郎是跟李氏有生意往来的玉石商人,他们都死在这个符号之下,凶手杀他们,肯定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符号背后的秘密。”

丁程鑫走到后门,望着西边的巷子:“凶手往黑风山方向跑了,马将军又在黑风山脚下发现了商队,说不定李氏的老巢就在黑风山。只是祭典在即,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频繁动手?难道是想在祭典前把所有知情者都灭口,然后在祭典上做什么大事?”

贺峻霖点头:“很有可能。吴景玉的日记里说,李氏制造矿难是为了独占血荆玉脉,现在他们私采血荆玉,又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在谋划什么。敖子逸父亲留下的矿脉图上标着血荆玉脉在黑风山,马将军跟的那支商队说不定就是往矿脉那边去的,要么是运血荆玉,要么是送人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旁边的玄鹤卫问道,“要不要现在就去黑风山支援马将军?”

贺峻霖摇摇头:“不行。‘玉宝阁’的现场还没查完,仵作的结果也没出来,而且敖子逸那边刚拿下私兵,还没审出线索,现在分兵太危险。我们先把‘玉宝阁’的线索整理好,押着伙计回州衙问话,等跟敖子逸汇合了,再一起去黑风山。”

众人刚要动身,就见刘耀文带着几个京营的士兵匆匆赶来,脸色凝重:“贺大人!神女祠那边又出事了!我们在碑林后面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具骸骨,看穿着像是二十年前的矿工,骸骨的手里还攥着一块血荆玉,上面刻着那个血滴符号!”

贺峻霖心里一震——二十年前的矿工骸骨,攥着刻有符号的血荆玉,这无疑是荆山矿案的关键线索。凶手接二连三地动手,不仅是在灭口,更是在引导他们发现这些线索,像是在跟他们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刘耀文,你带着人把骸骨和血荆玉小心运回来,交给仵作,让他仔细查验骸骨的死亡时间和死因。”贺峻霖语速极快,“丁哥,我们先押着胡大郎的伙计回州衙,跟敖子逸汇合,审完私兵和伙计,再去黑风山找马将军。现在每一条线索都不能断,凶手想引我们走,我们偏要按自己的节奏来。”

刘耀文点头应下,转身回神女祠。贺峻霖和丁程鑫押着伙计往州衙赶,路上,那伙计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贺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掌柜的跟李氏的人来往,都是他自己去的,小的从来没见过那些人。只是前几天,掌柜的跟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在店里吵架,好像是为了什么‘货’,小的没敢听,就躲到后院去了。”

“穿黑色衣服的人?”贺峻霖停下脚步,盯着伙计,“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了吗?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身高、脸型,或者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记号?”

伙计努力回忆着,眉头皱成一团:“没看清楚脸,他戴着斗笠,只露出一点下巴,皮肤很白。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故意压着嗓子,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不过他的手上戴着一个银镯子,镯子上刻着花纹,跟掌柜的那块碎玉佩上的花纹有点像。”

银镯子、刻着花纹、和玉佩花纹相似……贺峻霖在心里记下这些特征,又问:“那他们吵架的时候,有没有提到‘黑风山’或者‘祭典’?”

伙计想了想,摇摇头:“没提到黑风山,不过掌柜的好像说过‘祭典夜不能出岔子’,那个黑衣人听了之后就生气了,说要是出了岔子,就让掌柜的‘陪葬’。小的就听到这些,后来掌柜的把小的赶走了,不让小的再听。”

祭典夜不能出岔子……贺峻霖心里的疑虑更深了。李氏要在祭典夜做什么?为什么胡大郎会知道?凶手杀胡大郎,是不是因为胡大郎不想参与,或者想泄密?

回到州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敖子逸正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身上的将军袍沾着些尘土,显然刚跟私兵交手过。见贺峻霖和丁程鑫回来,他立刻站起身:“阿霖,丁哥,你们回来了。私兵已经审了几个,他们招认李氏在黑风山有一个矿洞,专门用来私采血荆玉,最近一直在往矿洞里运粮食和兵器,说是要在祭典夜‘动手’,但具体要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我们在‘玉宝阁’发现了胡大郎的尸体,他是西域来的玉石商人,跟李氏有生意往来。”贺峻霖将胡大郎的情况和伙计的供词说了一遍,又拿出那块刻着符号的玉佩碎片,“他的店里发现了这个,跟羽箭上的符号一样。而且他的伙计说,前几天他跟一个戴斗笠、戴银镯子的黑衣人吵架,提到了‘祭典夜不能出岔子’。”

敖子逸接过碎片,仔细看了看:“这个符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父亲的书房里有一本旧书,上面记载着西域的一些部落图腾,其中有一个图腾跟这个很像,叫做‘血滴图腾’,是一个叫做‘血影教’的西域教派的标志。这个教派专门从事暗杀和走私,二十年前曾在中原活动过,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了。”

“血影教?”贺峻霖心里一沉,“这么说,李氏是在跟西域的教派合作?他们私采血荆玉,又跟血影教勾结,难道是想在祭典夜谋反?”

丁程鑫摇头:“不太可能。李氏虽然在荆州根基深厚,但兵力有限,就算跟血影教合作,也不可能跟朝廷抗衡。他们这么做,肯定有别的目的。说不定血荆玉有什么特殊用途,是血影教需要的,李氏帮他们采血荆玉,血影教帮他们做事,比如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仵作拿着验尸报告走进来,脸色苍白:“贺大人,敖将军,丁都护,验尸结果出来了。胡大郎的死因是颈部被刺穿,凶器应该是一种特制的圆形匕首,伤口里的黑色碎屑是铁屑,上面还沾着一点血荆玉粉。另外,胡大郎袖口的暗红色印记,经过查验,是‘牵机引’的汁液,这种毒药产自西域,服下后会让人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但不会立刻致死,凶手应该是先用‘牵机引’控制住胡大郎,再用匕首杀了他。”

“牵机引?”敖子逸皱紧眉头,“这种毒药我在戍边的时候见过,是血影教常用的毒药,看来跟胡大郎吵架的黑衣人,确实是血影教的人。”

贺峻霖接过验尸报告,仔细看着,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胡大郎的指甲缝里有一根黄色的头发,发质很硬,像是西域人的头发。仵作,你查验过那根头发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仵作点点头:“查验过了,那根头发上沾着一点‘牵机引’的汁液,而且头发的根部有毛囊,应该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也就是说,胡大郎在挣扎的时候,确实抓了凶手的头发,凶手很可能是西域人,或者跟西域人有关。”

线索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乱。李氏、血影教、二十年前的矿案、血荆玉、祭典夜……这些看似不相关的元素,渐渐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而网的中心,似乎就是黑风山的血荆玉矿脉。

“马将军那边有消息吗?”贺峻霖看向门口,心里有些担心马嘉祺的安危。黑风山地势复杂,李氏又在那里布了私兵,马嘉祺只带了少量人手跟上去,万一遇到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刚说完,就见马嘉祺的亲兵跑了进来,身上沾着不少泥土,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贺大人!敖将军!马将军让我回来报信,他跟着商队到了黑风山的半山腰,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矿洞,矿洞里有很多矿工,都是被李氏抓来的百姓。马将军想趁机救人,却被李氏的私兵发现了,现在双方正在僵持,马将军让我们尽快派人去支援!”

“终于找到了。”贺峻霖站起身,眼神变得坚定,“敖子逸,你带着一半玄鹤卫和左戍卫的人,立刻去黑风山支援马将军,务必保护好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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