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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南神女:十一(上)

天朝玄案录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州衙正厅的烛火忽明忽暗。贺峻霖屏住呼吸,指尖悄然摸向腰间的短弩——方才从窗纸小孔飘进来的甜香还未散尽,那是混了迷魂草的血荆玉粉,寻常人吸入片刻便会陷入幻觉,幸好他方才察觉及时,只吸了极浅一口,此刻太阳穴虽隐隐发沉,神智却还清明。

“大人?”守在门外的侍卫察觉异动,正要推门进来,却被贺峻霖抬手制止。他对着门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窗棂,随即脚步轻得像猫,贴着墙根往窗边挪去。

窗纸上的小孔还在,贺峻霖眯起眼,透过小孔往外看——院中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穿白衣的女子,月光洒在她身上,衣摆处绣着的银线暗纹泛着冷光,她手里没拿兵器,只是背对着窗户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贺峻霖心中一动,没有立刻出声。这女子说不定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他悄悄退到门边,对守在外面的侍卫低声吩咐:“别惊动她,绕到后面去,看她要跟谁碰头。”

侍卫领命,踮着脚往院墙外绕去。贺峻霖重新走到窗边,刚要再透过小孔观察,就见那白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她的脸藏在一层薄纱之后,只能看见一双眼睛,瞳孔颜色比常人浅些,带着几分异域的冷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望向正厅的窗户,目光正好与贺峻霖透过小孔的视线对上。

贺峻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等他再凑到小孔前时,院中的老槐树下已经没了人影,只有几片被风吹落的槐树叶在地上打转。他立刻推开门冲出去,院墙上还留着半个浅浅的脚印,显然是刚翻过去没多久。

“追!”贺峻霖低喝一声,带着侍卫往墙外追去。刚跑出州衙大门,就见街角处闪过一道白色身影,正朝着黑风山的方向跑去。他加快脚步追赶,却在转过一个拐角时,看见那白衣女子停在了巷口,似乎在等他。

“贺侍郎不必追了。”女子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今日来,不是要与你为敌,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贺峻霖停下脚步,身后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手中的刀出鞘半寸。他抬手示意侍卫退后,目光紧盯着女子:“你是谁?”

女子轻轻笑了一声,薄纱后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查到的,都只是李氏想让你们查到的。矿洞里的血荆玉粉是诱饵,张极说的话是半真半假,就连二十年前的矿难,也不是分赃不均那么简单。”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峻霖追问,“李氏和血影教的人,到底想在祭典夜做什么?”

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夜风卷起她的衣摆,露出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那玉佩的形状与刘耀文在血影教女子身上发现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没有血滴符号,反而刻着一个小小的“荆”字。

“祭典夜,他们要找的不是荆州的掌控权。”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了,“是‘钥匙’。二十年前,李老爷的父亲从矿洞里带走了一把钥匙,能打开藏在神女祠地底的东西。现在李氏找血荆玉粉,就是为了启动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贺峻霖刚要再问,就见女子突然转身,朝着黑风山的方向跑去。“别再查张极了,去查神女祠的地下!”她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贺峻霖想追上去,却发现巷口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穿黑衣的人,正是血影教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弯刀,挡住了去路,显然是来阻拦他的。

“贺侍郎,留下来吧。”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李大人说了,你这么聪明,要是肯归顺,以后荆州的事,还能让你说了算。”

贺峻霖握紧腰间的佩刀,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我?”话音刚落,他就率先冲了上去,刀光一闪,朝着为首的黑衣人砍去。侍卫们也纷纷拔刀,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巷子里顿时响起兵器碰撞的脆响。贺峻霖的武功不算顶尖,但胜在灵活,他避开黑衣人的弯刀,反手一刀砍在对方的手腕上,黑衣人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就在这时,另一个黑衣人从侧面袭来,贺峻霖侧身躲开,却被对方的刀划到了胳膊,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大人!”侍卫们见状,立刻围了上来,将贺峻霖护在中间。黑衣人见久攻不下,又怕拖延下去引来更多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跑。贺峻霖没有追,他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目光望向黑风山的方向——白衣女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神女祠地下、钥匙、地底的东西……这些线索又将谜团引向了新的方向。

“回州衙。”贺峻霖对侍卫说,“把刘耀文叫来,还有,让人去神女祠盯着,看看李氏的人最近有没有在那里动过土。”

回到州衙时,刘耀文已经拿着二十年前矿难幸存者的名单在正厅等候。见贺峻霖胳膊上缠着绷带,他立刻站起身:“大人,您受伤了?怎么回事?”

“没事,一点小伤。”贺峻霖摆摆手,坐在椅子上,“幸存者的名单查到了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刘耀文点头,将名单递给他:“二十年前的矿难,登记在册的死者有五十六人,幸存者只有三个。一个是当时的矿场管事,十年前病死了;一个是矿工,五年前搬去了外地,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有一个,是李老爷父亲的贴身小厮,名叫李忠,矿难后就失踪了,再也没有消息。”

“李忠?”贺峻霖皱紧眉头,“有没有他的画像或者其他信息?”

“有。”刘耀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中年男子的画像,“这是当时官府登记的画像,李忠是西域人,黄头发,高鼻梁,跟那个死去的血影教女子有点像。”

贺峻霖接过画像,仔细看着。画像上的男子眉眼间确实与血影教女子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的形状。他突然想起白衣女子腰间的玉佩,还有刘耀文发现的刻着“李”字的玉佩,心中一个猜想逐渐浮现:“难道这个李忠,就是血影教的人?他当年根本没失踪,而是带着血影教的人潜伏了起来,现在又跟李氏合作?”

“很有可能。”刘耀文点头,“而且我还查到,李忠当年负责看管矿洞里的血荆玉,矿难发生后,矿洞里的血荆玉少了很多,官府当时以为是被埋在了坍塌的矿石下,现在看来,可能是被李忠带走了。”

贺峻霖放下画像,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线索越来越乱,李氏、李忠、血影教、白衣女子、神女祠的地基、地底的钥匙……这些人和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他想起白衣女子说的话,决定先从神女祠的地基查起。

“你现在就带人去神女祠,仔细检查一下地基,看看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贺峻霖对刘耀文说,“尤其是神像下面,还有周围的柱子,都要仔细查。”

刘耀文领命而去。贺峻霖刚要歇口气,就见丁程鑫浑身是汗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阿霖,你看这个!我们在矿洞附近的草丛里发现的,上面写着张极的下落!”

贺峻霖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写着“张极在城西的破庙里”。他皱紧眉头:“这纸条是谁留下的?会不会是陷阱?”

“不知道。”丁程鑫摇摇头,“我们已经派人去城西的破庙探查了,还没回来消息。不过现在矿洞里的血荆玉粉都不见了,张极是唯一的线索,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都得去看看。”

贺峻霖点头,站起身:“走,我们一起去。”

两人带着玄鹤卫的士兵,很快就赶到了城西的破庙。破庙已经荒废了很久,门口的匾额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探查的士兵见他们来了,立刻迎上来:“将军,侍郎,庙里有人,确实是张极,他被绑在柱子上,好像受了伤。”

贺峻霖和丁程鑫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进庙里。庙内布满了灰尘,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里照进来。张极被绑在正中央的柱子上,身上有好几处伤口,脸上满是血污,看起来很虚弱。

“张极!”贺峻霖走到他面前,“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李氏的人?还是血影教的人?”

张极缓缓睁开眼,看见贺峻霖和丁程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是……是李氏的人。他们说我泄露了太多消息,要杀我灭口,幸好我跑得快,才躲到这里来,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你还知道什么?”丁程鑫追问,“神女祠的地基是不是有问题?矿洞里的血荆玉粉被转移到哪里去了?”

张极低下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贺峻霖看出了他的心思,放缓了语气:“张极,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李氏和血影教的人野心勃勃,祭典夜要是让他们得手了,荆州的百姓都会遭殃。你要是肯说出你知道的,我们可以对你从轻发落,甚至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张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看着贺峻霖,又看了看丁程鑫,终于开口了:“神女祠的地基下面……有一个密室,是二十年前李老爷的父亲挖的。矿洞里的血荆玉粉,应该是被转移到那个密室里去了。”

“密室的入口在哪里?”贺峻霖追问。

“在神女像的底座下面。”张极低声说,“需要用一块刻着血滴符号的血荆玉才能打开。那块血荆玉,当年被李老爷的父亲带走了,现在应该在李氏手里。”

“还有呢?”丁程鑫又问,“李氏要血荆玉粉做什么?那个密室里到底有什么?”

张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是我偶然听到李氏和他的手下说话时听到的。他们还说,祭典夜那天,要让神女显灵,然后打开密室,取出里面的东西。至于里面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贺峻霖盯着张极的眼睛,想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但张极的眼神很真诚,不像是在骗人。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张极都摇头说不知道,看样子是真的只知道这些。

“把他带回去,好好看管,给他治伤。”贺峻霖对士兵说,“别让他再被李氏的人盯上。”

士兵们解开张极身上的绳子,扶着他往外走。张极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贺峻霖说:“贺侍郎,你要小心。李氏的人很狡猾,他们说不定还有别的阴谋。还有……那个白衣女子,你们最好别相信她,她不是好人。”

贺峻霖心中一动,刚要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张极已经被士兵扶着走了出去。他看着张极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张极为什么要提醒他小心白衣女子?难道白衣女子跟李氏也有关系?

“峻霖,我们现在怎么办?”丁程鑫走到他身边,“要不要现在就去神女祠,看看那个密室?”

贺峻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李氏的人肯定在神女祠附近布了眼线,我们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我们没有那块刻着血滴符号的血荆玉,就算找到了密室入口,也打不开。”

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先回州衙,等刘耀文的消息。另外,让人密切盯着李氏的动向,尤其是他身边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块血荆玉的下落。还有,祭典夜越来越近了,我们得尽快做好准备,不能让李氏的阴谋得逞。”

丁程鑫点头,两人带着士兵离开了破庙,往州衙的方向走去。路上,贺峻霖一直在想张极的话,还有白衣女子的警告。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张极知道的可能不止这些,而白衣女子的身份,也绝对不一般。

回到州衙时,刘耀文已经回来了。他脸色凝重地走到贺峻霖面前:“大人,我们在神女祠的地基下发现了问题。神像底座下面的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我们还在周围的柱子上发现了几个小孔,里面插着细小的铜管,像是用来输送什么东西的。”

“铜管?”贺峻霖皱紧眉头,“有没有检查铜管里是什么?”

“检查了。”刘耀文点头,“里面有残留的粉末,跟我们之前发现的血荆玉粉一样,而且还混着‘牵机引’和‘迷魂草’的汁液。看样子,李氏是想在祭典夜,通过这些铜管,把血荆玉粉输送到神女祠的各个角落,让来参加祭典的百姓都吸入,产生幻觉。”

贺峻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想起丁程鑫之前的猜测,李氏是想利用血荆玉粉制造神迹,迷惑百姓,然后趁机掌控荆州。但现在看来,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李氏不仅要制造神迹,还要打开神女祠地底的密室,取出里面的东西。

“那个密室里到底有什么?”贺峻霖喃喃自语,“李氏为什么一定要拿到里面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大人,这是从城外军营送来的密信,说是右戍军的将军让送来的,有紧急情况。”

贺峻霖接过密信,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密信上写着,右戍军在换防的路上,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损失惨重,现在已经退回了军营,无法按时赶到荆州城。而且左戍军也被一股神秘的势力牵制在了城外,暂时无法进城。

“不好!”贺峻霖猛地站起身,“李氏这是想切断荆州城的外援,让我们孤立无援!祭典夜那天,城内的守军不足千人,要是李氏和血影教的人发动袭击,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丁程鑫也凑过来看了密信,脸色同样难看:“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请求附近府衙的支援?”

“已经来不及了。”贺峻霖摇了摇头,“祭典夜还有两天,就算我们现在飞鸽传书,附近府衙的援兵也赶不过来。而且李氏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说不定在通往荆州的路上也设了埋伏。”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荆州城的周围划过:“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丁程鑫,你立刻调遣玄鹤卫的所有士兵,加强荆州城的防卫,尤其是城门和神女祠附近。刘耀文,你带京营步兵校尉的人,去搜查城内的各个角落,看看有没有李氏和血影教的人潜伏,尤其是那些客栈和破庙。”

“是!”丁程鑫和刘耀文领命而去。

贺峻霖独自留在正厅,看着地图上的荆州城,心中充满了焦虑。他知道,接下来的两天,将会是决定荆州命运的关键。李氏的阴谋环环相扣,从矿洞的诱饵,到张极的半真半假的供词,再到切断外援,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

他想起白衣女子说的话,李氏想找的是“钥匙”,能打开密室的钥匙。而那个钥匙,就是那块刻着血滴符号的血荆玉。现在,他们必须在祭典夜之前,找到那块血荆玉,阻止李氏打开密室。

“李氏,血影教,白衣女子,还有那个失踪的李忠……”贺峻霖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贺峻霖知道,他没有时间休息,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他拿起吴景玉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血滴符号格外醒目。他突然注意到,日记的纸页边缘,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的痕迹。

他仔细看了看,那个印记的形状,竟然跟刘耀文发现的刻着“李”字的玉佩一模一样。他心中一动,立刻让人把那块玉佩拿过来。将玉佩放在印记上,正好吻合。

“难道吴景玉也见过这块玉佩?”贺峻霖喃喃自语,“他日记里写的‘李兄与西域人来往甚密’,这个‘李兄’,会不会就是李忠?”

如果真是这样,那吴景玉的死,就跟李忠脱不了干系。而吴景玉日记里的血滴符号,还有他留下的线索,可能都是在暗示李忠的嫌疑。

贺峻霖指尖抚过日记页上的玉佩压痕,心跳陡然加速。他立刻唤人取来刘耀文发现的那枚刻着“李”字的西域玉佩,轻轻按在痕迹上——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烛火在眼底跳动,“吴景玉发现的不是李老爷,而是这个李忠。”

他当即召来心腹,吩咐道:“立刻去查二十年前李忠所有往来记录,特别是与吴景玉的交集。我要知道这个西域人究竟是如何在李府立足,又是如何与血影教牵扯上的。”

窗外渐白,贺峻霖却毫无睡意。他摩挲着玉佩,想起临行前夜,父子两人在书房对弈时说过的话:“霖儿,查案如弈棋,有时最明显的线索反而是诱饵。你要看的,是执棋人的手。”

当时他只当是寻常叮嘱,此刻却豁然开朗——李氏确实是执棋人,但李忠,很可能才是真正落子的人。

正沉思间,丁程鑫去而复返,带着一身晨露气息快步进来:“贺儿,张极遇袭了。”

贺峻霖猛地抬头:“什么?”

“就在押送回牢房的路上,一支毒箭从暗处射来,上面有毒。”丁程鑫脸色铁青,“对方手法老辣,我们的人追出去时,只找到这个。”

他摊开手,掌心是一枚细小的银制飞镖,形状奇特,宛如一滴凝固的血。这正是血影教杀手惯用的标记。

贺峻霖接过飞镖,指尖发冷:“灭口?看来张极确实还知道更多秘密。”他忽然想起什么,“那个白衣女子呢?可有踪迹?”

丁程鑫摇头:“自昨夜后就再无踪影。但我在搜查张极的囚室时,找到了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揉皱的纸片,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戌时三刻,城南旧窑,独来。

字迹清秀,却透着一股决绝之气,与昨夜白衣女子留下的字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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