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古渡的晨雾尚未散尽,官船已缓缓靠岸。舷板刚刚放下,一道绯色官影便疾步而下,马嘉祺一身将领常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越过迎接的属官,精准落在正被丁程鑫搀扶着下船的贺峻霖身上。
“霖霖!”马嘉祺快步上前,声音里满是关切,全然不顾周围下属惊愕的目光。他自然地从丁程鑫手中接过贺峻霖的手臂,仔细打量,“路上可好?驿馆之事,丁哥已飞鸽传书告知,可有受惊?”
贺峻霖脸上微红,轻轻抽回手,低声道:“马哥,这么多人看着...”语气虽带嗔怪,眼底却有一丝暖意。连日奔波,特别是驿站那夜的诡异经历,此刻见到最为沉稳的马嘉祺,心中稍安。
“马哥,你就只看得见贺儿是吧?”刘耀文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见他脸色发白,一手扶着船舷,脚步虚浮,需水兵搀扶才能站稳。
丁程鑫抱臂跟在后面,嗤笑道:“方才在船上是谁夸口说‘大江大浪见多了,这小河道算什么’?结果吐得最凶的就是你,刘大校尉。”
刘耀文想反驳,却一阵恶心上涌,赶紧捂住嘴,模样狼狈。
马嘉祺这才看向两人,无奈摇头,吩咐手下:“快扶刘校尉去驿馆休息,备些清淡饮食和定神汤。”又转向贺峻霖,“霖霖,你们也先随我回府稍作休整,详情路上再说。”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马嘉祺屏退左右,仔细听了贺峻霖关于驿站诡异尸体的描述,眉头越皱越紧。
“贝符、异香、图腾...竟提前出现在你们途经的驿站?”马嘉祺指尖敲击桌面,“是挑衅,还是刻意引我们注意?那尸体的来历查清了吗?”
丁程鑫摇头:“耀文连夜审问了驿馆所有人,无人认识死者,也无人见他何时入住或潜入。就像凭空出现,又精准地死在我们抵达前。已命人画影图形,沿途州县协查,但目前尚无消息。”
“此事绝不简单。”贺峻霖沉吟道,“龙珠失窃,案发地远在广州,为何线索会突兀地出现在扬州地界?那海螺突然出现,绝非寻常。马哥,你久在扬州,可曾听过沿海一带有关此类图腾或异香的传闻?”
马嘉祺沉思片刻,道:“扬州蕃商云集,奇闻异事不少,但如此诡异明确的却未听闻。不过,广州港蕃胡杂处更甚扬州,信仰习俗光怪陆离。崔琰奏章中提到那贝壳可能来自南洋珊瑚岛,或许线索还需到广州深挖。我已点齐一队精锐水兵,明日可乘快船护送你们南下。广州水军那边,我也已发文通知,他们会配合封锁海面,严查船只。”
是夜,马嘉祺自然地将贺峻霖留宿在自己房中。丁程鑫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强了将军府内外的警戒。刘耀文则早早歇下,与晕船的后遗症抗争。
烛火摇曳,映照着旧日容颜。马嘉祺细细抚过贺峻霖微蹙的眉间:“荆南案后,你清减了些。此次南下,凶险莫测,我总是不安。”
贺峻霖靠在他肩头,闭上眼,难得显露出一丝疲惫:“陛下信任,职责所在。只是此案迷雾重重,非人力所能为的感觉,令人心悸。”他轻声将海螺带来的幻听与噩梦告知马嘉祺。
马嘉祺手臂收紧,将他更深地拥入怀中,声音沉稳有力:“别怕,纵是鬼神,也有惧惮之物。我虽需坐镇军中调度,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但丁儿和耀文必会护你周全。记住,遇事莫要独自硬撑,一切有我们。”
低沉的话语驱散了贺峻霖心中些许寒意。两人低声交换着对案情的看法,直至深夜。
次日清晨,一行人登上前来接应的扬州水军快船。刘耀文登船时面色又是一白,惹得丁程鑫又是一阵调侃,却也细心吩咐兵士备好温水和清粥。
快船顺流而下,又转入海路,日夜兼程。数日后,广州港巨大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海平面上。船舶如织,帆影蔽日,人声鼎沸夹杂着各种异域语言,咸湿的海风中混合着香料、鱼腥和各种陌生货物的气味,扑面而来。
广州港的海风比扬州更烈,咸腥气裹着码头特有的喧闹扑面而来。贺峻霖刚踏上跳板,便被眼前的混乱惊得顿住脚步——不远处的泊位旁,数十名精壮汉子正持着木棍、扁担厮打,粗粝的喝骂声、器物碰撞的脆响混着海风翻涌。
“住手!”刘耀文见状,立刻按上腰间横刀,就要上前制止。却被丁程鑫伸手拦住,玄鹤卫督尉的目光扫过混战的人群,压低声音道:“先看看情形,此处是广州港的漕帮地盘,贸然插手恐引麻烦。”
贺峻霖颔首,目光落在混战中心——漕帮的人穿着统一的靛蓝短打,腰间系着铜铃腰牌,而与之对峙的海帮则多穿粗布褐衣,手臂上缠着红布,两拨人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被裹挟在人群中,褐衣汉子的扁担眼看就要落在他背上!贺峻霖定睛一看,心下大骇!
“小心!”贺峻霖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手中钢刀迅速抽出,精准地挡在那人身后。扁担撞在刀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褐衣汉子愣了一下,见贺峻霖衣着华贵,不似普通百姓,却仍恶狠狠地骂道:“哪来的小白脸,敢管老子们的事?”
丁程鑫与刘耀文立刻跟上,玄鹤卫的黑色劲装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丁程鑫按住刀柄,眼神锐利如刀:“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可知王法?”他胸前的玄鹤卫令牌微微晃动,那褐衣汉子看清令牌上的纹路,脸色瞬间变了,手中的扁担“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马嘉祺此时也已带人赶到,扬州道水军的甲胄在码头格外惹眼,他沉声道:“都给我住手!再敢动手,以谋逆论处!”
漕帮与海帮的人见来了官差,还带着兵卒,哪里还敢再打,纷纷放下手中的器械,低着头站在原地。
混乱渐渐平息,贺峻霖才转头看向那人。对方衣衫褴褛,袖口、裤脚都有磨损,脸上还沾着灰尘,唯有一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此刻正复杂地看着他。
“贺侍郎...”严浩翔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愧,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似乎不想让贺峻霖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贺峻霖心中微动,想起江都渠鬼案时,严浩翔虽涉事其中,却始终保有一丝清明。他缓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严浩翔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低下了头。
这时,漕帮的帮主周老三上前一步,对着马嘉祺拱手道:“这位将军,是海帮的人先抢我们的泊位,我们才动手的!”
海帮的帮主赵五立刻反驳:“胡说!这泊位本就是我们先定下的,是你们漕帮蛮不讲理!”
两人又要争执起来,丁程鑫冷声道:“够了!此处是广州港,不是你们私斗的地方。崔刺史何在?”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崔琰带着随从匆匆赶来,见到贺峻霖等人,立刻躬身道:“下官崔琰,恭迎钦差大人!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
贺峻霖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告知,崔琰脸色一变,对着周老三和赵五厉声斥责:“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码头聚众斗殴,惊扰钦差大人,来人!还不快给大人拿下!”
周老三与赵五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赔罪。贺峻霖摆了摆手:“不必了,只是此事需彻查。崔刺史,你先将这两帮人带回官署问话,查清泊位归属,妥善处置。”他顿了顿,看向严浩翔,“此人我要带走。”
崔琰点头应下,严浩翔跟着贺峻霖等人离开码头,一路上,他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
回到官署后,贺峻霖让人给严浩翔准备了衣物和吃食。严浩翔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衣衫,坐在桌前,却没动筷子。
“怎么不吃?”贺峻霖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严浩翔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贺侍郎,当年之事,是我糊涂,连累了您...”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贺峻霖打断他,“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广州港,还被卷入漕帮与海帮的斗殴中?”
严浩翔沉默片刻,缓缓道来:“当年江都案后,我被流放岭南,便一路辗转来到广州。父亲的一位旧仆在漕帮做些杂事,托他关系,我才得以在码头帮人搬货谋生。今日冲突,实是不小心撞到了海帮的人...”
贺峻霖眉头微蹙:“你在广州可有其他认识的人?”
严浩翔摇了摇头:“没有。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他垂下眼帘,掩去眼中情绪。实际上,父亲的那位旧仆在漕帮日久,为他安排了住处和工作,但他不愿多说,生怕连累更多人。
贺峻霖看着他,心中有些不忍。严浩翔虽有错,却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如今落得这般境地,实在可怜。他沉吟片刻:“你若不嫌弃,便暂时留在我身边,帮我处理一些文书琐事,待此案了结,我再为你谋个去处。”
严浩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迅速黯淡下来,连忙起身道谢:“多谢贺侍郎!但我...我是戴罪之身,不便留在您身边,恐连累您的清誉。”他说着,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丁程鑫、马嘉祺和刘耀文,见三人目光都落在贺峻霖身上,心中酸涩,更是低下头去。
贺峻霖正要说什么,丁程鑫忽然开口:“既然如此,不如让严公子暂时在官署做些文书整理工作,不必贴身随行,既可避嫌,也能得个安身之处。”
马嘉祺点头:“此法甚好。严公子既熟悉本地情况,或对查案有所助益。”
刘耀文也附和道:“正好我们缺个熟悉广州港情况的人。”
严浩翔感激地看了三人一眼,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解围,同时也保持适当距离,维护贺峻霖的声誉。他再次向贺峻霖行礼:“多谢贺侍郎和各位大人,严浩翔定当尽心竭力。”
安置好严浩翔后,贺峻霖与丁程鑫、马嘉祺、刘耀文来到书房,商议查案事宜。
“明日我们先去龙母祠勘察现场,崔刺史说庙祝知晓一些情况,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些线索。”贺峻霖道。
马嘉祺点头:“我已让人封锁了龙母祠周边,禁止闲杂人等靠近,确保现场不被破坏。”
丁程鑫补充道:“玄鹤卫的人也已暗中调查广州港的蕃商,尤其是近期与南洋有贸易往来的,目前还没有发现异常。”
刘耀文则有些兴奋:“贺儿,明日我跟你一起去龙母祠,说不定能找到些贼人留下的痕迹!”
贺峻霖笑了笑:“好。今日大家也累了,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出发。”
夜色渐深,贺峻霖回到房间,刚准备歇息,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只见马嘉祺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马哥,你怎么还没睡?”贺峻霖有些惊讶。
马嘉祺走进房间,将汤药递给贺峻霖:“广州气候潮湿,你身子弱,这是我让人给你熬的驱寒汤,喝了暖暖身子。”
贺峻霖接过汤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心中一阵暖意。他低头喝了一口,汤药的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不难入口。
“多谢你,嘉祺。”贺峻霖道。
马嘉祺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今日在码头冲出去救严浩翔,可吓坏我了,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
贺峻霖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的。”
马嘉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快些喝了汤药歇息吧,明日还要去龙母祠。”
待马嘉祺离开后,贺峻霖喝完汤药,躺在床上,却没有立刻睡着。严浩翔的出现,让他心中多了几分疑虑。他总觉得,严浩翔的出现,或许与定海龙珠失窃案有关。
第二天一早,贺峻霖等人便前往龙母祠。龙母祠位于广州城郊,依山傍水,规模不算大,却十分古朴。祠前的石狮子旁,兵卒正严密守卫,见到贺峻霖等人,立刻放行。
走进龙母祠,一股檀香扑面而来。庙祝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穿着青色道袍,见到贺峻霖等人,连忙躬身行礼:“老道见过钦差大人。”
贺峻霖点了点头:“庙祝不必多礼,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定海龙珠失窃一案,还请庙祝如实告知,失窃当夜,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庙祝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惧色:“大人,说起这事,真是吓煞老道了。失窃当夜,老道正在偏殿打坐,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味很淡,却很特别,不似寻常檀香。老道心中疑惑,便起身去正殿查看,刚走到正殿门口,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正殿内闪过,那黑影速度极快,老道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衣裙,飘然而过,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老道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退回偏殿,直到天亮,才敢出来。”
“女子?白色衣裙?”贺峻霖眉头微蹙,“你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了吗?”
庙祝摇了摇头:“没有,那黑影速度太快,而且当时天色昏暗,老道只看到一个轮廓,没看清容貌。不过,老道总觉得,那不是人,像是...像是龙母显灵,降罚于我们啊!”
丁程鑫冷声道:“休得胡言!什么龙母显灵,不过是贼人装神弄鬼罢了。你再仔细想想,除了那黑影和异香,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庙祝仔细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了,当时老道吓得不轻,只记得这些。”
贺峻霖不再追问,转身走进正殿。正殿内,烛火依旧燃烧,供桌上的祭品完好无损,紫檀木托上,那圈浅浅的凹痕清晰可见。丁程鑫走到殿梁下,仔细查看,忽然眼前一亮:“贺儿,你看这里!”
贺峻霖等人立刻围了过去,只见殿梁上,有一个极其细微的钩挂痕迹,那痕迹很小,若不仔细查看,根本难以发现。
“这痕迹是新的,应该是贼人留下的。”丁程鑫道,“贼人很可能是借助绳索,从殿梁上潜入正殿,偷走了龙珠。”
马嘉祺则走到殿门旁,查看了门闩和窗户:“门闩和窗户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与崔刺史所说一致。贼人若是从殿梁潜入,倒是能解释为何门窗完好。”
刘耀文则在正殿内四处查看,忽然,他发现供桌下的青砖上,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像是某种器物留下的。他立刻叫来贺峻霖:“贺儿,你看这里!”
贺峻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印记,只见那印记呈圆形,边缘有些不规则,像是贝壳的形状。“这印记...”贺峻霖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在驿站井中发现的那具尸体身上的贝壳饰品,“难道与那贝壳有关?”
丁程鑫也凑过来看了看:“很有可能。贼人在偷走龙珠时,或许不小心将贝壳掉在了这里,留下了这个印记。”
就在这时,刘耀文想起了昨日在码头听到的渔民窃语,连忙说道:“贺儿,昨日我在码头,听到几个渔民说,龙珠失窃后,近海的风浪变得反常,经常出现大风大浪,渔民们都不敢出海捕鱼了,他们还说,这是龙母发怒了,需要举行盛大的祭祀,才能平息龙母的怒火。”
“风浪反常?”贺峻霖眉头微蹙,“广州港一向风平浪静,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难道真的与龙珠失窃有关?”
马嘉祺沉吟道:“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贼人故意散布谣言,制造恐慌,扰乱我们的查案视线。”
贺峻霖点了点头:“不管是巧合还是贼人故意为之,我们都要查清楚。崔刺史,你立刻派人去调查近海风浪反常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其他原因。另外,密切关注民间的流言蜚语,防止谣言扩散。”
崔琰连忙应下:“下官遵命!”
贺峻霖又对庙祝道:“庙祝,你近期可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进入龙母祠?比如穿着异域服饰,或者身上带有异香的人?”
庙祝仔细回想了片刻,忽然说道:“大人,说起可疑之人,老道倒是想起一个。大约在龙珠失窃前三天,有一个穿着波斯服饰的男子,来到龙母祠祭拜,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异香,与失窃当夜老道闻到的异香有些相似。那男子祭拜了很久,还特意询问了龙珠的情况,老道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
“波斯男子?”贺峻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还记得那男子的样貌吗?”
庙祝摇了摇头:“那男子戴着面巾,看不清样貌,只知道他身材高大,说话带着浓重的波斯口音。”
“戴面巾?”丁程鑫道,“这就更可疑了。他很可能是故意遮掩样貌,怕被人认出来。”
贺峻霖沉吟道:“看来,这个波斯男子很可能与龙珠失窃案有关。崔刺史,你立刻派人调查近期进入广州港的波斯商人,尤其是戴着面巾,身材高大的男子,务必找到他的下落。”
崔琰点头:“下官这就去办!”
众人在龙母祠又勘察了一番,没有再发现其他异常,便准备离开。走到祠门口时,贺峻霖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庙祝:“庙祝,龙母祠的祭祀仪式,一般都是由你主持吗?”
庙祝点头:“是的,大人,龙母祠的祭祀仪式,一直都是老道主持。”
贺峻霖又问:“那失窃当夜,本该进行的祭祀仪式,为何没有举行?”
庙祝叹了口气:“大人,本来失窃当夜,是要举行每月一次的祭祀仪式,可因为前一天晚上下了大雨,山路湿滑,一些祭品没能及时运到,所以祭祀仪式就推迟了。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龙珠就失窃了。”
“推迟祭祀?”贺峻霖心中疑惑,“这只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丁程鑫道:“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要查清楚。或许,贼人就是利用祭祀仪式推迟的机会,潜入正殿偷走了龙珠。”
贺峻霖点了点头:“嗯。今日的勘察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官署,再商议下一步的查案计划。”
众人离开龙母祠,返回官署。路上,马嘉祺对贺峻霖道:“贺儿,我总觉得,这龙母祠的庙祝有些不对劲,他说话时,眼神总是闪烁,像是在隐瞒什么。”
贺峻霖也有同感:“我也觉得他有些可疑。或许,他知道的事情,比他说出来的要多。以后我们再问他话时,要多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