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这是在跳机器舞？

第四章：你这是在跳机器舞？

秋意渐浓时，教学楼前的梧桐树开始落叶。清晨的阳光穿过疏朗的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踩上去会发出清脆的“咔擦”声。林砚走进教室时，夏野已经坐在位置上，整地头用尺子把一片完整的梧桐叶压在数学课本里。

“早啊。”夏野抬头冲他笑了笑，眼底的睡衣还没完全散去，却比往常多了几分安静。

“早。”林砚放下书包，瞥视到夏野桌上的笔记本摊开着，上面是做完他帮忙批注的解题思路，旁边还多了几行工工整整的补充笔记。

“昨天那道题我想通了，”夏野把笔记本推过来，指尖点了点其中一步，“你说的辅助线思路确实更简单，我之前绕远了。”他说话时没有像从前那样咋咋呼呼，语气里带着深讨意味。

林砚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动，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辅助线示意图：“其实这里还可以这样变形，适用于类似的几何题。”

夏野凑近了些，两人的肩膀几乎碰到一起。他的呼吸轻轻落在林砚耳侧，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林砚的耳尖悄悄泛红，却没像往常那样躲开。

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时，夏野才直起身，拿起课本的动作轻了许多，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把书本翻的哗哗作响。林砚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刚好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心里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夏野，和平时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同样让人移不开眼。

转眼第三节英语课开始，林砚低头看着笔记本上的英文单词，阳光落在他眼尾的弧度上，像融化的蜂蜜，甜得有点晃眼。

英语老师是个卷发中年女人，说话语速快，总爱突然点名回答问题。

“林砚，”老师突然扬声，刚转来，正好检测一下你的基础，翻译一下黑板上这句话。”

全班的目光又一次聚焦过来。林砚放下笔，站起身个，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黑板，流利的念出翻译，语法精准，发音标准得像听力磁带。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请坐。看来161的底子确实扎实，大家多像林砚同学学习，尤其是夏野。”

坐下时，他感觉到身旁传来一道视线。侧头看去，夏野正撑着下巴看他，嘴角噙着笑，用口型无声地说：“学霸厉害啊。”

林砚的耳尖又开始发烫，他转回头，假装认真看课本，指尖却无意识地在笔记本边缘划着圈。

课前操铃声响起时，林砚正被前桌女生问数学题。女生声音软糯，带着点崇拜：“林砚同学，这道函数题的辅助线怎么画啊？我看了半天没有头绪……”

“这里，”林砚拿起笔，在她练习册上轻轻勾勒出一条线，“构造全等三角形，把变量转化成……”他讲得耐心，声音比平时柔和些。

夏野背站在旁边等他，没催，只是靠在墙上，看着林砚低头解题的样子。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切进来，落在林砚纤长的手指上，连指尖的弧度都透着干净。夏野忽然觉得，这学霸认真起来的样子，比解出来的数学题更让人挪不开眼。

“走了，林大学霸。”等林砚讲完题，夏野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再不去操场，牢坡就要抓人了。”

温热的手掌贴在肩膀上，带着夏野身上惯有的阳光晒过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汗水气息。林砚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想挣开，却被夏野半拖半带地往前走。“别动，”夏野低头在他耳边说，“不然更显眼。”

湿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林砚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再挣扎。

操场塑胶报道被晒得发烫，九月的阳光依旧毒辣。广播里放着节奏明快的课间操音乐，全班同学站着队排好，夏野站在林砚旁边，身姿挺拔，做起动作来舒展又利落，像是天生属于操场的人。

林砚却有些局促。他从小不爱运动，课间操的动作更是生疏，伸展手臂时总显得僵硬，踢腿时甚至差点同手同脚。

“喂，”夏野趁着转身动作的间隙，压低声音笑他，“你这是在跳机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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