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营的大巴刚停在古村口，夏野就拎着工具袋大步下车，风雪卷着他的衣角，他却没回头，只扬声喊：“林砚，跟上。”林砚抱着银杏树苗小跑着追上去，羽绒服帽子滑到脑后，刚想扶稳，手腕就被温热的掌心攥住。
夏野的手指带着户外的凉意，却把他的手裹得很紧，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的皮肤。“说了别跑。”他低头看过来，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粒，呼吸落在林砚耳尖，带着清冽的薄荷味，“冻傻了？帽子戴好。”话音未落，他已经抬手替林砚把帽子拉上来，指尖擦过耳廓，烫得林砚猛地缩了缩脖子。
村口老槐树下站着位穿深蓝色棉袄的老人，是陆鸣的爷爷陆明远，手里捏着枚银胸针。“寻叶社的娃娃？”老人笑着开口，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太爷爷当年和沈姑娘，也总在这树下牵手呢。”林砚的脸瞬间热起来，想抽回手，却被夏野攥得更紧，指腹甚至在他掌心轻轻按了按。
往后山走时，风雪渐大。夏野突然停下脚步，解开自己的围巾绕在林砚颈间，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放得极轻。“别冻着。”他低头系结，鼻尖几乎要碰到林砚的脸颊，说话时的热气钻进围巾缝隙，暖得林砚心口发颤。围巾上还留着夏野的体温，混着淡淡的皂角香，把冷风都挡在了外面。
刚到坡地，就见穿白羽绒服的许柚蹲在雪地里拍树苗，见他们来，笑着起身：“林砚同学，陈念说你会描叶脉？”他举着片银杏叶递过来，指尖快要碰到林砚的手时，夏野突然侧身站到两人中间，自然地接过叶子，语气平淡：“他手冷，我看看。”
许柚愣了愣，夏野却没看他，只捏着叶子转向林砚，指尖划过叶尖：“你上次描的比这个好看。”阳光透过雪雾落在他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说话时视线始终没离开林砚，像在宣告某种无声的领地。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盯着自己被夏野握过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挖坑时，夏野抡着铁铲砸向冻土，肌肉线条在薄羽绒服下隐约起伏。林砚捧着保温杯站在一旁，看着雪沫子溅到他脖颈里，他却像没察觉，只偶尔回头看一眼，目光撞上时，就勾唇笑一下，眼底的光比雪还亮。
“过来。”夏野突然喊他。林砚刚走近，就被他拽到身前，后背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帮我擦汗。”他把脖子往前凑了凑，喉结随着吞咽滚动了一下。林砚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脸颊，就被他按住手，按在自己颈侧。“这儿凉。”夏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沙哑，呼吸落在林砚手背，“暖一暖。”
林砚的手指僵在他颈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下的脉搏，跳得又快又稳。风雪在耳边呼啸，可他满耳都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夏野越来越近的呼吸。许柚在不远处和陆鸣说话，相机快门声偶尔响起，林砚却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身后的温度，和夏野落在他发顶的目光。
坑挖到半尺深时，夏野掏出牛皮信封。“该埋信了。”他晃了晃信封，雪光落在他睫毛上，眼神忽然变得很深，“过来。”林砚刚蹲下，就被他圈进怀里，胸膛贴着后背，手臂环着他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他逃不开。
“信里写了什么？”林砚的声音发颤，脸颊蹭到夏野的围巾，皂角香混着雪的清冽，让他有点晕。夏野没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抓起一把软土盖在信封上。他的下巴抵在林砚肩上，呼吸扫过耳廓：“写了……要你这辈子，眼里只能有我。”
指尖的泥土带着湿凉，可夏野掌心的温度却顺着指缝钻进来，暖得像潮水。林砚刚想开口，唇就被夏野用指腹轻轻压住。“别说话。”他的指尖带着泥土的微涩，却烫得林砚浑身发麻，“听着——”他顿了顿，声音低哑得像情人间的呢喃，“你心跳得好快，林砚。”
林砚猛地屏住呼吸，后背更烫了。夏野的手指还停在他唇上，甚至轻轻摩挲了一下，才缓缓移开，转而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风雪在两人之间打着旋，夏野的眼神近在咫尺，带着强势的占有欲，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记住这种感觉。”他说，“这是只属于我的。”
树苗栽进坑里时，夏野扶着树干，让林砚填土。他站在林砚身后，双手覆在林砚的手上，一起把土拍实。掌心相贴的地方沁出薄汗，混着泥土的湿气，黏糊糊的，却让人心跳如擂鼓。“系红绳了。”夏野从包里掏出红绳，指尖划过林砚的手背去系结，银铃铛轻响的瞬间，他忽然低头，在林砚耳后极轻地咬了一下。
“夏野！”林砚惊得差点跳起来，耳后却留下他齿尖的温度，烧得他脖颈都红透了。夏野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震得林砚心口发麻。“怕了？”他贴着耳廓说话，气息缠着暖意，“这才刚开始。”
下山时，许柚追上来问：“林砚，下次能教我描叶脉吗？”林砚还没应声，夏野已经自然地揽过他的肩，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他没空，我教你。”说罢，他低头看林砚，眼底藏着笑，手指在他围巾下悄悄捏了捏他的腰。
大巴启动时，林砚靠在车窗上，看着后山那棵系着红绳的树苗。夏野的围巾还绕在颈间，他抬手摸了摸耳后，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齿尖的温度。夏野忽然凑过来，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和那枚银杏戒指一起扣紧，掌心的汗濡湿了戒指表面。
“冷吗？”他低声问，指尖在林砚掌心画着圈。林砚摇摇头，感觉他的呼吸落在手背上，暖得像要烧起来。车窗外的风雪模糊了视线，可掌心的温度、颈间的香气、耳后的余温，却像潮水般涌来，把所有含蓄的心动，都藏进了这个冬天的心跳里。
夏野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忽然倾身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快得像雪落即融。“这是回信。”他抵着林砚的额头，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比叶子信甜，对吗？”
林砚闭上眼，感觉心跳撞得肋骨发疼，却在他掌心轻轻回握了一下。风雪还在继续，可他们指尖的暖潮，早已漫过了整个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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