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未说出口的约定（续）

第三十六章 电影与星光，未说出口的约定（续）

从影院出来时，雪粒正簌簌往下落，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夏野撑开伞，自然而然地往林砚那边倾，伞沿几乎贴住林砚的肩膀，自己半边身子露在雪里。林砚瞅着他肩头落的白，伸手去推伞柄：“往你那边挪挪，再这么偏，等会儿到陆鸣家你都成雪人了。”

夏野反手攥住他推伞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伞骨在雪夜里轻轻晃了晃。他低头看着林砚被冻得泛红的鼻尖，喉结滚了滚，声音裹着雪气：“成雪人也认了，反正我家小朋友不能冻着。”他指尖故意在林砚手腕内侧蹭了蹭，那里皮肤薄，痒得林砚缩了缩胳膊，“再说了，雪人化了有水，你不得负责给我焐手？用你的口袋，比暖宝宝还热乎。”

林砚被他说得耳尖发烫，挣了挣没挣开，干脆任由他牵着往前走，雪踩在脚下咯吱响：“谁要给你焐手？等会儿写作业你要是再像在影院那样捣乱，我就把你笔扔雪堆里。”

“哪敢捣乱？”夏野低笑，指尖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林老师亲自监督，我肯定乖乖做题——就是不知道林老师能不能高抬贵手，给点‘旁听福利’？”

“什么福利？”林砚抬头看他，睫毛上沾了点细雪，像落了星星。

夏野凑近了些，伞下的空间瞬间变得狭小，他的呼吸扫过林砚的耳廓：“比如……做对一道题，奖励看你一眼？做错一道题，罚你看我一眼？”

“无赖！”林砚拍开他的脸，却往他身边靠得更紧，羽绒服蹭着羽绒服，暖融融的，“再说了，你哪道题不是我盯着才会做的？上次月考物理差点挂科，还好意思要福利。”

“那不是没你在旁边盯着吗？”夏野说得理直气壮，指尖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圈，“有你在，公式都记得牢——毕竟公式里藏着你的名字，比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就像我喜欢你，你也得喜欢我。”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反驳，就见前面陆鸣家的灯亮着，苏晓冉正趴在窗边挥手。他慌忙抽回手，假装拍掉身上的雪：“快到了，再胡说八道我告诉苏晓冉你欺负我。”

“哦？我怎么欺负你了？”夏野挑眉，故意放慢脚步，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是刚才在影院偷偷勾你手指了，还是想预支半分钟奖励了？”

“都有！”林砚红着脸往前走，雪沫溅在鞋面上，却听见身后夏野快步追上来，在他耳边轻笑道：“那等会儿写作业，我多错几道题，让你罚我看个够，好不好？”

伞沿外的雪还在下，伞下的空气却暖得发烫。林砚看着前面陆鸣家的灯光，感觉这短短一段路被拉得好长，长到足够把夏野的甜言蜜语都刻进心里，长到连飘落的雪粒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他偷偷侧过脸看夏野，对方正低头看着他笑，眼底的光比路灯还亮，忽然觉得，原来冬天的雪路也能这么甜，甜得让人想把每一步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