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陆鸣家的门时，暖空气混着热可可的香气扑面而来。苏晓冉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翻漫画，看见两人抖着身上的雪进来，立刻冲陆鸣喊：“快看！雪人情侣来了！”陆鸣端着刚煮好的热饮从厨房出来，笑着往桌上放：“快暖暖手，夏野你肩膀都湿了，赶紧擦擦。”
林砚刚接过毛巾，就被夏野拽到书桌前按坐下来。夏野弯腰替他拍掉羽绒服上的雪粒，指尖故意在他后颈蹭了蹭：“坐好，林老师，该监督我写作业了。”
林砚反手拍开他的手，把热可可往他面前推了推：“先喝热的，免得等会儿脑子冻住，题错得更离谱。”他挑眉看夏野，眼底带着点狡黠，“上次物理卷最后一道大题，是不是又没写辅助线？”
夏野的动作顿了顿，挠了挠头：“这你都记得？”
“当然，”林砚拿起他的物理练习册翻了翻，指尖点在错题上，“毕竟某人上次求我讲题时，说‘林老师讲的比课本清楚一百倍’，转头就忘。”他故意拖长声音，“看来下次得录下来，让你反复听。”
夏野低笑出声，凑过来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录下来更好，睡前听着能梦见林老师讲题，说不定梦里就能记住公式。”
“做梦吧你。”林砚侧过肩把他顶开，却把练习册往两人中间推了推，“赶紧写，这道力学题半小时内做不完，周末奖励扣一分钟。”
“这么狠？”夏野挑眉，却乖乖拿起笔，“那做对了有没有奖励？比如……林老师亲一下当小红花？”
苏晓冉“噗”地笑出声：“夏野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做题还要亲的奖励？”陆鸣在旁边点头附和：“就是，上次你求我讲数学题，可没这么多花样。”
林砚没脸红，反而扬了扬下巴：“小红花没有，奖励有——做对一道，周末奖励加十秒；错一道，扣二十秒。”他拿出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表格，“我记账，童叟无欺。”
夏野看着他认真记账的样子，喉结滚了滚：“那要是全对呢？”
“全对……”林砚笔尖一顿，抬头看他，眼底闪着光，“全对就奖励你……看我写叶子信，现场写。”
夏野的眼睛瞬间亮了：“成交。”
四人围坐在书桌前，台灯暖光洒在练习册上。夏野写题时，林砚就撑着下巴看他，偶尔伸手在他草稿纸上画辅助线：“这里角度错了，应该是三十度，不是四十五度。”指尖擦过他的笔尖时，夏野忽然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林老师手把手教更清楚。”
林砚没抽回手，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在纸上画了条线：“看好了，这条线就像……你上次在巷口牵我的方向，偏一点都不行。”他抬眼撞进夏野含笑的眼睛里，“懂了？”
夏野的喉结滚了滚：“懂了，方向错了就牵不到林老师。”
苏晓冉在旁边啃着饼干，含糊不清地说：“救命，现在讲题都要带恋爱比喻了吗？物理老师听了要哭。”
写了半小时，夏野放下笔：“好了，检查吧林老师。”
林砚拿起练习册仔细看，指尖划过字迹时顿了顿：“辅助线对了，公式也没错……”他抬头看夏野，眼里带着点惊讶，“这道题居然全对？”
夏野得意地扬了扬眉：“那当然，有林老师盯着，脑子转得特别快。”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奖励呢？加多少秒？”
“加三十秒。”林砚在表格上画了个勾，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旧戒指，“对了，你看这戒指内侧的‘沈’字，旁边是不是还有个小刻痕？像片银杏叶。”
夏野接过戒指仔细看，指尖擦过戒面：“还真是……跟你书包上的胸针纹样很像。”他忽然抬头看林砚，“说不定前辈当年也像我们这样，一边讲题一边藏小秘密。”
“藏什么秘密？”林砚接过戒指，指尖在刻痕上轻轻摸了摸，“藏‘这道题你又错了，罚你给我买糖’？”
夏野被他逗笑，在桌下悄悄勾住他的手指：“可能藏‘今天的叶子信写好了，晚上给你’。”
林砚反手握紧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圈：“那前辈肯定没我聪明，我记账算奖励，分毫不差。”
正说着，陆鸣忽然指着窗外：“雪停了！月亮出来了！”苏晓冉立刻凑过去看：“哇，雪地反光好亮，跟撒了糖似的。”
林砚抬头看向窗外，月光透过雪层映进来，把房间照得朦朦胧胧。他忽然转头对夏野说：“作业写得不错，今晚奖励提前发——”他凑近夏野耳边，用气声说，“周末看日出，我带暖手宝，给你也捂捂，免得某人又说‘雪人要焐手’。”
夏野的瞳孔缩了缩，刚想说话，就被林砚按住肩膀：“别乱动，还有三道题没写，写完才能下班。”
夏野低笑起来，握紧他的手往纸上按：“遵命，林老师。”
书桌旁的暖光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混着轻笑，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都带着甜甜的暖意。林砚看着夏野认真写题的侧脸，心里偷偷想：其实不用算奖励多少秒，只要身边是他，连讲题都像在说情话，甜得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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