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的通风口发出低沉嗡鸣。宋文熙熄了火，手指在方向盘上停顿了几秒。仪表盘上的绿色信号灯规律闪烁，像某种倒计时。他扯松领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自己发白的指节。
"就这一次。"他低声说，声音有点哑。
磁卡贴在机房门外的感应区，读取进度条刚过半，警报器突然嗡了一声。宋文熙瞳孔一缩，迅速将芯片贴片按进颈侧动脉。这是他在那次S级演练里顺来的玩意儿，据说能干扰生物扫描仪。
门锁咔嗒弹开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空气里有淡淡的臭氧味，混着金属特有的腥气。他闪身进去，顺手恢复了电子锁状态。机房内幽蓝的冷光流淌在服务器阵列间，指示灯像呼吸般明灭。
终端操作台悬浮着全息界面。宋文熙插上量子解密器，屏幕跳出15分钟的倒计时。他快速调出"重归计划"文件夹，指尖悬在确认键上停顿了一瞬——加密层级比预想的高了三级。
备用漏洞是训练测试时留下的权限残留。当他输入最后一串代码，界面突然跳转。基因数据库？宋文熙皱眉，正要退出，一张童年照片自动弹出来。七岁，穿着病号服，在医院走廊被父母牵着手。
"不可能..."他喉咙发紧，继续翻看。头痛记录、情绪波动曲线、甚至还有高中课间的异常反应分析——原来那些突如其来的眩晕、莫名的心悸，都不是巧合。
记忆突然闪回。十二岁操场，他毫无征兆地昏倒。教官扶起他时说了句："果然还有不稳定因素。"高中晚自习，刘钦州递来药片："最近天气变化大。"
数据流在眼前滚动，每一条都像刀子。宋文熙额头抵住冰凉的操作台，指甲掐进掌心。他不是人，是实验品。从七岁开始，就被父母签了协议。
"你看着我被当成小白鼠，还觉得有趣？"他的声音发颤，猛然抬头盯住摄像头。
监控室内，刘钦州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屏幕上，宋文熙正删除次要数据制造混乱。助理站在身后汇报："病毒植入成功，但..."
"但他发现了'猎物回收计划'。"刘钦州打断，语气平静得可怕。他重新戴上眼镜，看着画面里男人关机房门前嘴角扬起的诡异笑容。
宋文熙坐进车内，冷汗浸透后背。视线模糊又清晰，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白。车载电台突然播放起高中时期他们常听的歌，旋律响起的瞬间他瞳孔骤缩——是心理暗示程序启动了。
后视镜映出远处一闪而过的红外线光点。挡风玻璃的雨刷毫无征兆地动起来，像某种倒计时。他握紧方向盘，喉结滚动："不是工具...不是..."
"刘钦州，你赢了吗？"
引擎轰鸣划破夜色。与此同时，监控室的警报声由尖锐转为低沉，红光渐强如血色弥漫。新指令弹出时的机械音效让助理后背发凉：
【猎物回收·执行率03%】
刘钦州起身时打翻了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在桌面蜿蜒成奇怪符号。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没人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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