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装女孩歪着头，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却让人浑身发冷。
"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她轻声问，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你们躲，我来找。"
我下意识握紧拳头，龙息在掌心涌动。白璃站在我身边，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别看她的眼睛。"唐火儿小声说，"火儿姐姐说过，被这种鬼物盯着会中邪。"
女孩突然转头看向唐火儿："你先来当鬼好不好？"
话音未落，锁链如蛇般朝唐火儿扑去。我一把将她拉开，锁链擦着衣角掠过，在墙上砸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快跑！"我对众人喊道。
但哪里还有路？我们被困在通道尽头，唯一的出口就是头顶那道裂缝。可那太显眼了，那个怪物一定会追上来。
女孩发出咯咯的笑声："一个都别想跑。"
她的身影突然模糊，下一秒就出现在我面前。冰冷的手指朝我咽喉抓来，我往后急退，龙息轰然而出。
火焰碰到她的身体，却像打在水中一样消散。她笑得更欢了："好玩，真好玩。"
白璃的冰焰同时袭来，这次火焰有了实质。女孩发出一声尖叫，往后跳开。
"是阴魂。"柳青衣快速分析，"普通攻击无效，必须用灵力。"
金不换已经掏出骰子："再来一局。"
骰子在空中化作金光，女孩的身影晃了晃。机会稍纵即逝，我冲上去一拳轰出。这一拳带着全部龙息，直击她胸口。
她被打飞出去，撞在墙上。锁链疯狂舞动，整个地下通道都在震动。
"你敢伤我？"她怒吼，声音变得沙哑刺耳，"我要你们死！"
地面突然裂开，更多锁链破土而出。我们被逼到角落，背靠着墙。
白璃抓住我的手："相信我。"
没等我反应，她突然拉着我往前冲。在众人惊呼声中，我们直接从裂缝跃了出去。
摔在石板路上时，我听见其他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们也跟着跳出来了。
女孩站在塔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游戏还没结束呢。"
整座塔开始剧烈震动，砖石不断掉落。远处传来钟声，像是某种信号。
"快走！"墨鸦大喊。
我们往城外跑，身后传来崩塌的巨响。回头看时，高塔已经倒塌了一半。
但那个女孩站在废墟上，毫发无损："下次见面，我要你们陪我玩更有趣的游戏。"
我们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出十里地才停下来喘气。天已经亮了，阳光照在每个人脸上，却驱散不了昨夜的阴寒。
唐火儿还在发抖："赵哥哥，我们是不是惹上了不得了的东西？"
我摇头："不知道，但绝不是普通怨灵。"
"那玉牌上的图案..."白璃若有所思，"和龙族有关。"
陆三刀摸着下巴："我觉得那女孩有点像传说中的守墓人。"
"不可能。"柳青衣否定，"守墓人早就灭绝了。"
"但她说要陪她玩。"金不换搓着手里的骰子，"这让我想起个传说。在远古时期，有位公主死后化作厉鬼，专门找人陪她玩。"
"你见过她吗？"我突然问白璃。
她愣住："什么？"
"昨晚你说'找到你们了'。"我说，"可我们是第一次见她。"
空气瞬间凝固。
白璃沉默片刻："我在梦里见过她。"
"什么时候的事？"
"每次你受伤的时候。"她看着我，眼神有些躲闪，"我都会梦见她在笑，说要带你去陪她。"
我心头一震。难怪总觉得她最近反常，原来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不早说？"
"怕你担心。"她低头，"而且我以为只是噩梦。"
"现在看来不是。"墨鸦插话，"那个女孩认识你，或者说，认识你的龙息。"
我想起她最后说的话："下次见面..."
这不是普通的威胁。她真的会来找我们，而且下一次可能就不止一个人了。
"先回客栈休息。"我说，"今晚的事还没完。"
白璃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回到镇上，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晨雾弥漫，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
门被轻轻推开，白璃走了进来。
"能谈谈吗？"
我没说话，示意她坐下。
她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这是给你的。"
我接过，是个玉坠，上面刻着冰花的图案。
"冰魄宫的信物。"她说，"我母亲留给我的。"
我抬头看她："为什么给我？"
"因为..."她深吸一口气，"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我猛地站起来："什么意思？"
"每次使用冰焰，我都在透支生命。"她苦笑，"昨天救你时用了太多，怕是..."
"胡说！"我打断她，"柳青衣一定能治好你。"
"别骗自己了。"她轻声说，"我们都明白。"
我攥紧玉坠，指甲掐进掌心："你早知道？"
"嗯。"她点头，"从一开始就知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活下去。"
"所以你总是逞强？总是冲在最前面？"
"因为我没多少时间了。"她靠近一步，"不想浪费每一刻。"
我抓住她的手腕："不准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还是这么霸道。"
我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该休息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她转身要走，又被我拉住。
"今晚...留下来吧。"
她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我松开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她迟疑了一下，也坐到旁边。
我们谁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外面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直到她靠在我肩上睡着，我才轻声说："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一夜的经历让我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那个假父亲，就像那些死去的人。
但现在，我至少还能抓住眼前这个人。
窗外的鸟儿开始鸣叫，新的一天开始了。
\[未完待续\]晨光斜斜地洒在窗台上，白璃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肩膀。我低头看着她睡着的脸，忽然意识到她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昨夜那场恶战之后，每个人都在透支自己。
唐火儿在外面喊了一声，惊醒了我。白璃动了动，却没有醒来。我轻轻把她放倒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门外站着墨鸦，他的表情很凝重："刚才有人送信来，说镇上又出现了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几个孩子失踪了，最后被人看见的时候，他们在往废弃的祠堂方向走。"
我想起那个女孩说的话。她说要陪她玩。而这次，可能不只是我们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白璃。她需要休息，但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走，去看看。"
路上遇到陆三刀和金不换，他们也听说了消息。唐火儿跟在我们身后，小声说："赵哥哥，我昨晚做噩梦了，梦见那个姐姐又来找我们玩捉迷藏。"
祠堂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几个孩子的家长焦急地等待着。我们挤进人群，只见祠堂门口摆着几只红灯笼，灯笼上画着歪歪扭扭的人脸。
"这是……"墨鸦皱眉。
"是她。"我说，"她在找新的玩伴。"
话音刚落，祠堂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像银铃，又像风铃。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找到你们了。"声音从祠堂深处传来，"这次，一起玩吧。"
一道黑影闪过，祠堂里的烛火全部熄灭。混乱中有人尖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别乱跑！"我大喊，"都靠墙站稳！"
黑暗中，我感觉到一股寒意逼近。龙息在我掌心亮起，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区域。
锁链，和昨晚一样的锁链，正悄无声息地向我们缠来。
"墨鸦！"我低喝。
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点燃一支火折子。火光映出祠堂的内部，没有看到那女孩的身影。
"她在等。"金不换握紧骰子，"等我们分散。"
"那就别让她得逞。"陆三刀抽出刀，"所有人聚在一起，别掉队。"
唐火儿紧紧抓住我的衣角："赵哥哥，我怕。"
我蹲下身，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掌心："不怕，我在。"
话音未落，祠堂屋顶突然传来脚步声。轻巧、快速，像是赤脚踩在瓦片上。
"他们在上面！"墨鸦抬头。
瓦片哗啦作响，几道黑影掠过屋脊。锁链从天而降，直取我们头顶。
我一把将唐火儿拉到身后，龙息轰然而出。锁链在火焰中扭曲，却并未消失。
"不是本体。"白璃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见她站在祠堂门口，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是分身。"她继续说，"她在别的地方，用怨气制造的幻象。"
"所以她真的在等。"金不换冷笑，"等我们去找她。"
"那就去。"我站起来，"今晚就结束这一切。"
白璃看着我，目光复杂："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知道。"我望向远处那片废墟，"她还在等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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