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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嗯。”
深夜的太平山缆车上,他拍下港岛夜景发给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配文只有三个字:
【像不像?】
像不像十二岁那年,你指给我看的星空?
手机始终没有回复。他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喉结滚动时尝到苦涩。
就像那匹注定跑不赢的马,和这张永远等不到回复的照片。
下山时台风将至,缆车在风雨中摇晃。张奕然突然想起小时候盛夏怕打雷,会偷偷钻进他被子。现在她会在谁身边躲雨?张桂源?左奇函?还是那个抱走她的张函瑞?
助理发来新消息:「张医生,查到盛小姐目前在张函瑞的公寓。」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删掉了输入框里那句「需要我来接你吗」。
暴雨砸在玻璃上,像某种心照不宣的告别。张奕然点燃最后一支烟,火光照亮他眼底的偏执。
有些病,终其一生都治不好。比如盛夏,比如他。
【奕然,我新开的赌场,要不要过来玩玩?】
香港新开的“银河渡”赌场灯火通明,张奕然作为股东朋友前来捧场。他刚在VIP室坐下,就听见隔壁桌传来熟悉的嚣张嗓音。
盛槐序“宋小姐。”
盛槐序斜靠在丝绒椅背上,指尖把玩着筹码
盛槐序“你刚才那个诈唬,演技比我去年做空的垃圾股还浮夸。”
他随手把筹码扔给荷官。
盛槐序“赏你了,幸苦你陪她演戏。”
宋玉脸色铁青,舒宁试图打圆场。
舒宁“盛少,阿玉只是…”
盛槐序“只是脑子进水?”
盛槐序嗤笑,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的蛇形纹身。
盛槐序“要不要我介绍个脑科医生?当然,得先排号。”
盛槐序“毕竟想给我舔鞋的专家能从太平山排到维港。”
他转身时撞见张奕然的目光,突然咧嘴一笑。
盛槐序“哟,消毒水先生。”
也不管对方反应,直接勾住他肩膀往吧台带。
酒杯沿凝着水珠。盛槐序仰头灌了半杯,突然盯着张奕然。
盛槐序“你单身吧?”
张奕然“……”
张奕然皱眉,盛槐序却自问自答。
盛槐序“想给你介绍个对象,但发现什么名媛千金都配不上你。”
他转着酒杯冷笑。
盛槐序“也就我妹能配,可惜你他妈配不上她。”
张奕然“你妹妹?”
盛槐序“没见过吧?”
盛槐序眼神突然放空。
盛槐序“我也只见过两次。第一次她三岁,偷吃我蛋糕糊了满脸;第二次她五岁,在孤儿院后门喂野猫。”
他指节捏得发白。
盛槐序“后来让人拐跑了,操他妈的十六年了。”
盛槐序“不过你放心,我盛槐序的妹妹,肯定是惊天动地的好看,毕竟小时候就是美人胚子。”
宋玉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也不想招惹盛槐序,但上次她输了一个庄园,父亲对她本来就心怀不满,再加上继母吹枕头风,她这次必须拿下这个合作项目。
宋玉“盛少,家父想约您打高尔夫…”
盛槐序用打火机点燃名片,火苗映着他冰冷的瞳孔。
盛槐序“告诉令尊,我专治老秃鹫的贪食症,比如上个月他吞掉的那块地皮。”
灰烬落进酒杯时,他追加一句。
盛槐序“顺便你粉底液色号买深了,像抹了层水泥。”
宋玉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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