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后巷的风卷着垃圾在脚边打转，左奇函递给我一套黑色连体衣。我接过时手指发抖，布料摸起来像某种特工装备。
“你确定没问题？”我把衣服抱在胸前。
他挑眉看我：“你在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
我别过头：“谁担心你。”话音刚落，他突然伸手替我整理衣领。指尖擦过脖颈时，我浑身一颤。
“许小姐，害羞了？”他笑得露齿。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手，转身背对他换衣服。脱下校服时，凉意顺着脊背往上爬。背后传来窸窣声，是他也在换装。
几分钟后，我们蹲在停车场角落。会所外墙的霓虹灯闪着红光，映得地面像血渍斑斑。二楼窗户半开，像张开的嘴。
“跟紧我。”他压低声音，“别出声。”
我点头，听见自己心跳重得像鼓。他翻过矮墙的动作流畅得像猫，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我也学着翻过去，膝盖磕在墙上，疼得倒抽气。
他回头拉住我手腕：“你这样不行。”
“我能行。”我甩开他手。
他盯着我看几秒，忽然笑起来。月光下那笑容竟让我有点恍惚。
穿过停车场时，我的运动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吱呀声。他忽然停下，把我拽到阴影里。两个保安晃着手电筒走过，离我们不到五米。
等脚步声远去，他凑近我耳边：“下次记得脱鞋。”
温热气息喷在我耳侧，我耳尖瞬间烫起来。想推开他又怕出声，只能僵在原地。他轻笑着松开手，继续往前走。
撬开侧门时，金属摩擦声刺得我耳朵疼。他动作很熟练，没用几秒钟门就开了。我跟着溜进去，闻到一股陈年木头和酒的味道。
走廊尽头亮着暖黄灯光，大厅里空无一人。水晶吊灯照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满酒杯和烟灰缸。有人刚离开不久。
我正要往办公室走，突然看见墙上照片。照片里左奇函穿着西装，正和一个中年男人握手。那人我见过，在董事会合影上。
“别看。”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把我扯到另一边。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痕迹。
“那是谁？”我小声问。
“无关紧要的人。”他语气生硬。
我们来到走廊尽头，目标房间上了锁。他掏出工具开始撬锁，动作专业得不像高中生。
“你怎么这么熟练？”我忍不住问。
他没抬头：“看过电影吗？”
门开了，房间里弥漫着雪茄味。电脑屏幕黑着，文件柜全都锁死。他坐到办公椅上，开始敲击键盘。
“密码不对。”他皱眉。
“让开。”我蹲下来，拉开最底层抽屉。里面有个相框，是同一个中年男人和年轻左奇函的合照。
“你认识他。”这不是疑问句。
他按停键盘，沉默几秒：“以后告诉你。”
警报器突然响起，红光闪烁。我吓得跳起来，他立刻抓起我手腕往外冲。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边！”有人喊。
我们拐进楼梯间，他突然停下。门外传来交谈声。
“你们怎么来了？”是保安的声音。
左奇函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我这才发现他握着我的手一直在冒汗。
“老朋友，陈总还记得我吗？”他笑容灿烂，就像在学校里哄老师开心时那样。
保安狐疑地看着我们：“你是谁介绍来的？”
“我父亲和他是老交情。”他语气自然得像在聊家常，“前几天还一起吃饭。”
对方神色微变，正要开口，我听见另一队巡逻的脚步声逼近。左奇函突然抓住我肩膀，把我拽到身后。他背对着墙，将我护在怀里。
“别怕。”他低声说，喉结在我眼前滚动。
脚步声远去后，他仍没松开。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汗的咸涩。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和我的节奏渐渐同步。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不该让你卷进来。”
我想说话，却被他捂住嘴。他眼睛盯着门缝，瞳孔收缩成一点黑。下一秒，他拉着我冲向消防通道。
跑上两层楼，我喘得厉害。他突然把我推进安全通道角落。他的胸膛贴着我后背，体温透过衣服传来。
“嘘。”他呼吸扫过我耳畔。
巡逻队从门前经过，手电筒光柱在地上划过。我感觉他手臂肌肉绷得像弓弦，随时准备搏斗。
等脚步声消失，他却没放开我。我后脑勺抵着他下巴，能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
“为什么帮我？”我问。
他沉默很久，才说：“因为你是许存然。”
这话比任何情话都让我心颤。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把我拉到窗边。楼下有车灯晃过。
“跳。”他说。
“你疯了吗？”我往下看，二楼不算高，但摔下去肯定受伤。
他脱下外套裹住我：“抱着头。”
我照做，被他推了一把。纸箱堆缓冲了冲击，但我还是扭到了脚踝。他紧跟着跳下来，压在我身上。
“没事吧？”他撑起身子，额头抵着我额头。
我摇摇头，才发现他手肘在流血。刚才落地时他用手撑住了。
“你……”我伸手要碰。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别动。”他目光落在我脖子上，那里有一道红痕，可能是刚才摔倒时刮的。
他低头舔了一下。我浑身血液瞬间沸腾。
“血。”他松开我，声音有点哑，“弄脏你了。”
我还没回神，他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慌忙掏出来，屏幕上赫然是一张照片——正是刚才我和他在窗边的画面。
他脸色变了，迅速关掉手机。我趁机瞥见锁屏上的名字：陈志远。
“你认识他。”我抓住他手腕。
他眼神躲闪：“存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远处传来引擎声。他拉起我就跑，我却挣开他手：“你到底是谁？”
他停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表情：“相信我。”
“可我不知道该信什么。”我声音发抖，“你和陈志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他的照片？”
他握住我肩膀：“我会告诉你所有事。”他拇指擦过我脸颊，“但现在，先活着出去。”
我们穿过小巷时，他手机又响了。这次我抢过来，屏幕上是一张旧照——少年左奇函和陈志远并肩而立，背景正是这间会所。两人笑容灿烂，像至交好友。
我僵在原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比什么都说明问题。
监控室里，男人放下手机，看着屏幕里逃窜的身影。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戒指，嘴角扬起冷笑。
“来了就好。”他说。
[未完待续]停车场的风卷着尘土往领口里钻。左奇函递来的连体衣还带着体温，我抱在胸前能感觉到布料微凉。
“你确定没问题？”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语气听着像在担心他。
他挑眉看我一眼：“你在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
我别开视线，发梢扫过锁骨。他说得对，我确实不该来。可那些董事会合影里的面孔，和墙上照片重叠得让人不安。
背后传来窸窣声，他已经开始换装。我扯下校服外套时，后颈突然一凉。他的手指正替我拉好衣领，指节蹭过皮肤。
“许小姐，害羞了？”他笑起来露齿，路灯从铁门缝隙漏进来，在他牙尖镀了层银。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手，转身背对他脱毛衣。深秋夜风灌进脖颈，鸡皮疙瘩顺着脊梁往上爬。听见身后短促的呼吸声——他也换好了。
蹲在水泥墩后观察会所时，我的膝盖还在发抖。霓虹灯管在二楼窗户上投下血红影子，像咧开的嘴。他忽然按住我手腕，力道让我心惊。
“跟紧。”他嗓音压得很低，“别出声。”
我点头，喉咙发紧。他翻墙的动作轻得像猫，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响。我学着跨上矮墙，膝盖磕在砖石上的声音刺耳。
“你这样不行。”他伸手想拉我。
我甩开他掌心：“我能行。”
他盯着我看几秒，忽然笑起来。月光落在他眼尾，那点锋利忽然变得柔软。我移开视线，运动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吱呀声。
拐进侧门时，金属摩擦声让耳朵发疼。他撬锁的动作熟练得不像学生，几秒后门就开了。霉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跟着他往前走。
走廊尽头亮着暖黄灯光，水晶吊灯下的长桌摆满烟灰缸。我正要往办公室去，余光瞥见墙上照片。年轻些的左奇函穿着西装，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握手。
“别看。”他突然拽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踉跄。我仰头看见他下颌线条绷紧，这才意识到那男人是谁——董事会合影里坐在父亲右边的人。
撬开办公室门锁时，他动作比之前更急躁。电脑屏幕亮起蓝光，他快速敲击键盘。我看向角落的相框，玻璃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密码不对。”他皱眉。
我蹲下来拉开抽屉，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左奇函站在中年男人身边，两人笑得像是至交好友。
“你认识他。”这不是疑问句。
他按停键盘，沉默几秒：“以后告诉你。”
警报器突然尖叫，红光在墙面旋转。我吓得跳起来，他立刻抓住我手腕往外冲。门外脚步声逼近，他把我护在楼梯转角。
“那边！”保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来。
我们拐进消防通道，他突然停下。门外传来交谈声。
“你们怎么来了？”是保安的声音。
左奇函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笑容明亮得刺眼：“老朋友，陈总还记得我吗？”
保安狐疑地打量我们：“你是谁介绍来的？”
“我父亲和他是老交情。”他语气自然得像在聊家常，“前几天还一起吃饭。”
对方神色微变，正要开口，我听见另一队巡逻的脚步声逼近。左奇函突然把我拽到身后，背对着墙。他衬衫后襟蹭到我鼻尖，有冷汗的味道。
“别怕。”他喉结在我眼前滚动，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脚步声远去后，他仍没松开。我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还有握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在冒汗。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不该让你卷进来。”
我想说话，却被他捂住嘴。他眼睛盯着门缝，瞳孔缩成一点黑。下一秒，他拉着我冲向消防通道。
跑上两层楼，我喘得厉害。他突然把我推进安全通道角落。他的胸膛贴着我后背，体温透过衣服传来。
“嘘。”他呼吸扫过我耳畔。
巡逻队从门前经过，手电筒光柱在地上划过。我感觉他手臂肌肉绷得像弓弦，随时准备搏斗。
等脚步声消失，他却没放开。我后脑勺抵着他下巴，能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
“为什么帮我？”我问。
他沉默很久，才说：“因为你是许存然。”
这话比任何情话都让我心颤。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把我拉到窗边。楼下有车灯晃过。
“跳。”他说。
“你疯了吗？”我往下看，二楼不算高，但摔下去肯定受伤。
他脱下外套裹住我：“抱着头。”
我照做，被他推了一把。纸箱堆缓冲了冲击，但我还是扭到了脚踝。他紧跟着跳下来，压在我身上。
“没事吧？”他撑起身子，额头抵着我额头。
我摇摇头，才发现他手肘在流血。刚才落地时他用手撑住了。
“你……”我伸手要碰。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别动。”他目光落在我脖子上，那里有一道红痕，可能是刚才摔倒时刮的。
他低头舔了一下。我浑身血液瞬间沸腾。
“血。”他松开我，声音有点哑，“弄脏你了。”
我还没回神，他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慌忙掏出来，屏幕上赫然是一张照片——正是刚才我和他在窗边的画面。
他脸色变了，迅速关掉手机。我趁机瞥见锁屏上的名字：陈志远。
“你认识他。”我抓住他手腕。
他眼神躲闪：“存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远处传来引擎声。他拉起我就跑，我却挣开他手：“你到底是谁？”
他停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表情：“相信我。”
“可我不知道该信什么。”我声音发抖，“你和陈志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他的照片？”
他握住我肩膀：“我会告诉你所有事。”他拇指擦过我脸颊，“但现在，先活着出去。”
我们穿过小巷时，他手机又响了。这次我抢过来，屏幕上是一张旧照——少年左奇函和陈志远并肩而立，背景正是这间会所。两人笑容灿烂，像至交好友。
我僵在原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比什么都说明问题。
监控室里，男人放下手机，看着屏幕里逃窜的身影。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戒指，嘴角扬起冷笑。
“来了就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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