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现在!”
李惠利的厉喝如同惊雷,在死寂的片场炸开!
她死死攥着郑受彬冰凉僵硬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拖着她踉跄地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那辆停在废弃广场边缘的黑色SUV狂奔!
郑受彬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巨大的恐惧让她像个提线木偶,只能被动地被李惠利拖着跑。
高跟鞋在碎石和废弃木料上不断打滑,冰冷的夜风如同鬼爪般撕扯着她的头发和外套。
她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通诡异电话里传来的“咔哒”声,如同跗骨之蛆,钻进她的骨髓,带来刺骨的寒意。
手中那个冰冷的黄铜怀表,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李惠利的掌心,也灼烧着她的理智。
未知号码、零秒通话、齿轮转动声…这一切都指向手中这个打不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董!它就是诅咒的源头!是这无尽轮回的实体化身!
必须毁掉它!
这个念头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在李惠利脑中瞬间成型!只有毁掉它,才能结束这一切!
“上车!”李惠利粗暴地将魂不附体的郑受彬塞进副驾驶,自己则像一阵风般冲进驾驶座。
引擎发出一声怒吼,车灯如同两柄利剑刺破荒野的黑暗。车子在坑洼不平的废弃地面上疯狂颠簸着冲了出去,轮胎卷起碎石和尘土!
“前辈…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电话…”郑受彬蜷缩在座位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牙齿咯咯作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未知的恐惧比已知的死亡更让人崩溃。
“先别说话。”李惠利打断她,声音紧绷得像拉到极限的弓弦。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通往郊区国道的唯一土路,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车子在颠簸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一只手紧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则如同握着炸弹般,死死攥着那个黄铜怀表。毁灭它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冲破她的天灵盖!
去哪里毁掉它?怎么毁掉它?
锤子?不够!火烧?对!只有彻底的焚毁,才能消除这邪恶的诅咒!
她的目光疯狂地扫视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黑暗荒野。哪里?哪里能找到火?!
就在这时!
嗡……
一种极其细微、却让李惠利瞬间头皮炸裂的震动感,再次从手中的黄铜怀表传来!
紧接着——
“咔哒…”
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金属摩擦声,如同冰冷的毒蛇吐信,直接从她紧握的掌心传入了她的耳膜!
怀表…自己响了?!在她手里?!
李惠利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遍全身!
“咔哒…咔哒…”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快!不再是艰涩的摩擦,而像是内部生锈的齿轮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驱动,开始疯狂地转动起来!
“不…停下!停下!”李惠利发出惊恐的低吼,下意识地想要用更大的力气攥紧它,试图阻止那恐怖的转动!
然而,就在她用力的一刹那——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气球被刺破的声音,伴随着掌心一阵尖锐的剧痛!
李惠利猛地低头!
只见那紧紧攥着怀表的右手掌心边缘,毫无预兆地,被一根极其尖锐、如同钟表发条般细长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铜质尖刺,狠狠刺穿!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她的手腕蜿蜒流下,滴落在深色的裤子上,晕开暗红的印记。
剧痛让李惠利眼前一黑,闷哼一声,方向盘差点脱手!车子在土路上猛地一个打滑,险险擦着路边的深沟才稳住!
“前辈!!”郑受彬看到鲜血,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李惠利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剧痛和恐惧让她浑身冷汗淋漓,但她依旧死死攥着那个怀表!
那根刺穿她掌心的尖刺,如同怀表延伸出的、恶毒的獠牙,冰冷而牢固地嵌在她的血肉里!
“咔哒!咔哒!咔哒!”
怀表内部的齿轮转动声变得更加急促、更加疯狂!像是在倒数!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毁了它…必须立刻毁了它!”李惠利的眼睛因为剧痛和疯狂而布满血丝,她嘶吼着,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窗外!
火光!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荒野边缘,一堆尚未完全熄灭的、由附近村民或拾荒者留下的篝火余烬,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橘红色的光芒!几缕青烟还在袅袅升起!
就是那里!
李惠利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她不顾一切地猛打方向盘,车子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朝着那堆余烬冲了过去!在离火堆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她一脚狠狠踩下刹车!
“待在车里!”李惠利厉声对惊恐万分的郑受彬吼道,随即推开车门,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她甚至没有拔掉那根刺穿手掌的尖刺,任由鲜血顺着小臂淋漓而下!
她冲到那堆余烬旁。灰烬下,暗红色的炭火还在顽强地散发着热量。
她毫不犹豫,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抓起旁边一根半焦的粗树枝,疯狂地扒开表面的灰烬,让底下滚烫的、通红的炭火暴露出来!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然后,她猛地抬起那只被怀表尖刺贯穿、鲜血淋漓的右手!
黄铜怀表冰冷的外壳紧紧贴着她被刺穿的掌心皮肉,那根细长的尖刺在火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李惠利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只连着怀表、被尖刺贯穿的手,狠狠按向那堆滚烫通红的炭火中心!
嗤——!!!!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皮肉烧灼声伴随着刺鼻的白烟猛地腾起!
“呃啊——!!!” 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席卷了李惠利的全身!
那是皮肉被瞬间烧焦、骨骼被高温炙烤的恐怖痛楚!她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几乎要当场昏厥!
但她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血来,用残存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将那只手死死按在炭火上!
黄铜怀表瞬间被通红的炭火吞没!那冰冷的金属外壳在高温下发出细微的呻吟,迅速被熏烤得发黑、变形!表壳上古老的纹路在火光中扭曲、融化!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怀表内部的齿轮转动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疯狂频率!如同垂死野兽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尖啸!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直接刺入灵魂深处!
紧接着!
嗡——————
一种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虚空深处的巨大嗡鸣声,骤然笼罩了整个世界!
这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李惠利和车内郑受彬的脑海深处炸响!如同亿万只蜜蜂同时振翅,又像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声叹息!
在这嗡鸣声中,时间…凝固了!
正在痛苦抽搐、忍受着掌心被烧灼剧痛的李惠利,动作瞬间定格。
她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额角暴起的青筋,甚至从伤口滴落的血珠,都诡异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车内,正惊恐地想要推门冲出来的郑受彬,身体前倾的动作也完全僵住!
她脸上的泪痕,张开的嘴唇,飞舞的发丝,全部静止!
篝火堆上,原本跳跃升腾的火苗和白烟,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成静止的、橘红与灰白交织的诡异雕塑!
夜空中,被风吹动的稀疏云层停止了飘移。
荒野里,摇曳的荒草定格在弯腰的瞬间。
连那刺骨的夜风,也彻底消失了。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那持续不断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嗡鸣声,如同背景噪音般永恒回荡。
在这片凝固的时空中心,只有一样东西还在动——
那堆篝火余烬里,被李惠利鲜血淋漓的手死死按在炭火中的黄铜怀表!
在通红的炭火炙烤下,那布满铜绿、扭曲变形的表壳,正中心的位置,突然亮起了一点极其微弱、极其诡异的幽绿色光芒!
那光芒如同鬼火,在静止的火光中明明灭灭,带着一种冰冷而恶毒的嘲弄意味。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
诅咒……
无法焚毁。
轮回……
仍在继续。
而你们……
无处可逃。
——————
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绝对的死寂,如同粘稠的、冰冷的沥青,灌满了李惠利的耳道,淹没了她因剧痛而几乎炸裂的嘶吼。
篝火堆上,通红的炭火凝固成静止的雕塑,跳跃的火苗定格在扭曲的瞬间,连同升腾的白烟都诡异地悬停在空中。
掌心传来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烧灼剧痛,也仿佛被冻结了,变成一种永恒存在的、冰冷而尖锐的背景板。
李惠利的意识被困在这具被定格的、承受着永恒痛苦的身体里。她的眼睛能看到前方凝固的火焰和扭曲变形的怀表,能看到自己悬停在半空的血珠,能看到荒野上静止的荒草和被定格的夜风轨迹……
却无法转动眼球,无法呼吸,甚至无法因剧痛而抽搐!极致的痛苦与绝对的禁锢同时降临,构成了一种超越地狱的酷刑!
动啊!
动一动啊!
她在灵魂深处无声地嘶吼,试图驱动哪怕一根手指!然而,身体如同最坚硬的化石,与这片凝固的时空融为一体,纹丝不动。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连毁灭的尝试,都成了加速坠入更深绝望的推手。
就在这时。
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巨大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极其突兀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打破了这片凝固死寂中唯一的背景嗡鸣!
李惠利无法转动的瞳孔,猛地聚焦在视野边缘——副驾驶的车窗!
车窗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郑受彬的脸!
那张脸,也如同周围的景物般凝固着,保持着推门欲出的前倾姿势,脸上泪痕清晰,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担忧。
然而,就在这张被定格的脸上,那双原本同样应该凝固的、漂亮的眼眸,此刻却在车窗的倒影中…极其轻微地、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
那转动的幅度微乎其微,像是生锈的齿轮被强行撬动了一格,带着巨大的滞涩感!但它确确实实发生了!
郑受彬的视线,在凝固的时空牢笼中,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移动着!
她的目光,最终越过了凝固的车窗,死死地定格在了车外——定格在了篝火旁,李惠利那具被定格在永恒痛苦姿态的身影上!
尤其是…定格在了李惠利那只被死死按在炭火中、鲜血淋漓、连同那扭曲黄铜怀表一同被焚烧的手上!
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李惠利正在承受的非人痛苦!
她看见了那个散发着不祥幽光的、如同诅咒本源的黄铜怀表!
这个认知,如同闪电般劈入李惠利被痛苦和绝望冻结的脑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荒谬感瞬间冲淡了那永恒的痛苦!
为什么?!
为什么在时间凝固的领域里,郑受彬的意识还能活动?!还能“看见”?!
车窗倒影里,郑受彬凝固的脸上,那双艰难转动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比之前被电话惊吓时强烈百倍的、混合着巨大痛苦和惊恐的光芒!
那光芒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心碎和一种近乎实质的、想要冲过来的疯狂冲她的嘴唇似乎也在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试图张开,仿佛想要发出无声的呐喊!
李惠利读懂了那眼神。
“不——!!!放开她——!!!”
那是郑受彬灵魂深处发出的、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哀嚎!为了她正在承受的恐怖痛苦!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比怀表的诅咒本身更让李惠利心神剧震!
在时间凝固的绝境里,郑受彬没有被完全冻结!她的意识,她的情感,她对自己的爱和担忧…竟然穿透了这凝固的时空壁垒!
一股奇异的、带着血色的暖流,瞬间涌过李惠利被痛苦和冰冷占据的心田。
在这被诅咒的、凝固的地狱里,她不是一个人!郑受彬在看着她!在为她心痛!在试图…回应她!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火星,微弱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它点燃了李惠利被绝望冻结的意志!动!必须动!哪怕只有一点点!回应她!
她用尽全部的灵魂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全部灌注到那只被钉在炭火上、承受着永恒焚烧剧痛的手上!
不,是灌注到那根被怀表尖刺贯穿的、连接着她与怀表的、唯一还有“知觉”的神经上!
动!
动啊!
哪怕只是…指尖…最细微的…颤抖!
时间仿佛过去了千年,又仿佛只有一瞬。
终于——
李惠利那只被按在炭火中的、鲜血淋漓的右手食指,极其极其轻微地、如同蝴蝶振翅般…颤动了一下!
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但在李惠利那被痛苦和意志高度集中的感知里,却如同惊雷!
而更让她心神俱震的是,随着她指尖的颤动,那根深深刺穿她掌心、牢牢嵌在怀表上的冰冷铜刺,也随之发生了极其细微的…震动!
这震动,极其微弱,却清晰地传递到了那正在被炭火焚烧的黄铜怀表上!
嗡——!!!
那永恒回荡在脑海深处的巨大嗡鸣声,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如同信号受到干扰般的波动!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
车窗倒影里,郑受彬那双艰难转动的眼睛,猛地睁大到了极限!
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捕捉到了某种希望而急剧收缩!她显然也察觉到了那微不可查的嗡鸣波动!她看到了李惠利指尖那细微到极致的颤动!
前辈…在回应我!
她在动!
这个认知如同强心针,瞬间注入了郑受彬同样被禁锢的灵魂!她那艰难转动的眼神里,绝望和痛苦瞬间被一种不顾 车窗倒影里,郑受彬的嘴唇,再次完成了那艰难到极致的、微弱的吮吸动作!
嗡——!!!
脑海中的嗡鸣波动加剧!那夹杂其中的嘶嘶声也变得更加清晰!
掌心伤口的诡异悸动感也同步增强!
她们在凝固的时空中,通过鲜血的意象,通过超越常理的意志连接,艰难地、笨拙地…触碰着彼此!也触碰着那个诅咒的核心!
每一次意志驱动的细微动作,每一次血液的回应,每一次吮吸的渴望,都在撼动着这片凝固时空的根基!都在干扰着那永恒嗡鸣的节奏!
就在李惠利几乎要耗尽灵魂的力量,郑受彬的嘴唇也因极致的意志冲击而微微颤抖(在倒影中极其缓慢地显现)之时——
异变陡生!
那被李惠利死死按在炭火中、承受着永恒焚烧、外壳扭曲变形、中心散发着幽绿光芒的黄铜怀表,内部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刺耳、令人灵魂都为之震颤的金属断裂声!
“锵——!!!”
紧接着!
怀表中心那点幽绿的光芒猛地暴涨!瞬间吞没了周围凝固的炭火光芒!
那光芒冰冷而邪恶,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狂暴!光芒之中,怀表外壳上那些古老扭曲的纹路如同活了过来,疯狂地蠕动、重组!
嗡鸣声中的波动骤然被一股更强大、更冰冷的力量强行压制、平息!
凝固的时空似乎变得更加死寂、更加坚固,如同亿万年的玄冰!
李惠利心中警铃大作!一股灭顶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她!她看到车窗倒影里郑受彬眼中的光芒也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
就在这凝固的死寂中!
那暴涨的、如同深渊门户般的幽绿光芒,骤然凝聚!不再是散逸的光,而是凝聚成一根无比清晰、无比尖锐、如同最纯净绿宝石雕琢而成、却散发着无尽死亡气息的尖刺!
这根绿宝石般的尖刺,只有半尺长,悬浮在凝固的炭火之上,尖端直指的方向——赫然是副驾驶车窗!是车窗倒影中,郑受彬心脏的位置!
李惠利在凝固的身体里发出了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咆哮!不!停下!冲我来!
她用尽最后残存的、即将枯竭的意志,疯狂地想要驱动身体,想要扑过去,想要挡住那致命的尖刺!哪怕只是移动一寸!一毫!
然而,她的身体如同最坚硬的磐石,纹丝不动!只有那只被钉在炭火中的手,因为极致的意志冲击而再次发生了一次极其微弱的抽搐,带起那根贯穿掌心的铜刺一阵无力的晃动。
晚了。
那根悬浮的、幽绿色的致命尖刺,动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飞行。而是在凝固的时空中,如同画面切换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刹那!
它已经凭空出现在了副驾驶座位的正前方!距离郑受彬凝固的、前倾的身体,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尖刺那散发着冰冷死亡光泽的、绿宝石般的尖端,精准无比地、无声地,抵在了车窗玻璃倒影中,郑受彬心脏的位置!
倒影中,郑受彬的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而睁大到极限!她的灵魂仿佛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死亡!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的爆发。
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极其轻微的穿透感,仿佛最薄的冰层被最锐利的针尖刺破。
李惠利的瞳孔,凝固在倒影的画面中——
那根幽绿色的尖刺,如同虚幻的幽灵,无视了物理的车窗玻璃,直接没入了车窗倒影中郑受彬的胸口!
她那因恐惧而睁大的眼睛,瞳孔中的光芒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瞬间黯淡下去!
所有的生气、所有的爱意、所有的惊恐…在那一刹那,被一种绝对的、冰冷的死寂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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