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空调温度调得有些低，我和许年坐在一侧，对面是小川佑乐和琥珀川海斗——这场跨国项目外交从上午九点开始，已经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桌上的咖啡换了两轮，文件堆得老高，我正低头核对数据，鼻尖突然萦绕起一丝淡淡的味道，仔细一闻，竟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不动声色地抬眼，目光落在小川佑乐身上。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袖口扣得严丝合缝，手指间夹着钢笔，正低头在文件上签字，表情从容得像什么都没发生。可那血腥味，偏偏就是从他身上飘来的，不浓，却足够清晰，混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琥珀川海斗突然起身，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脸色也算不上好。小川佑乐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个浅淡的笑：“快去快回，这边还等着你的意见。”语气里的“关切”，却让我想起之前医务室门口的场景，心里莫名发紧。
琥珀川海斗走后，外交继续推进。小川佑乐全程状态极好，谈吐流利，甚至主动提出了几个超出预期的合作方案，只是偶尔抬手时，我会注意到他手腕处的西装袖口，似乎比刚才紧了些，像是在刻意遮挡什么。许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悄悄跟我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疑惑。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会议室门被推开，琥珀川海斗终于回来。他脚步有些虚浮，走到座位旁时，甚至扶了下桌沿才站稳，脸色比离开前苍白了许多，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连眼神都透着疲惫，完全没了之前的温和从容。
“琥珀川先生，您没事吧？”许年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关切，“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琥珀川海斗摆了摆手，声音轻得像要飘起来，还强撑着扯出个笑：“没事，谢谢许年先生关心。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不影响后续沟通。”
“原来如此。”许年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目光在他和小川佑乐之间转了一圈，若有所思。
后续的沟通明显加快了节奏，小川佑乐主动接过了大部分发言，琥珀川海斗只是偶尔点头附和，手指却一直攥着桌布，指节泛白。直到会议结束，走出会议室时，小川佑乐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想扶琥珀川海斗，脸上满是“担忧”：“海斗君，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琥珀川海斗侧身避开了他的手，脚步又晃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声说：“不用，我自己能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眼神也刻意避开小川佑乐的目光，径直朝着电梯口走去，背影单薄得像是随时会倒下。
我和许年跟在后面，看着小川佑乐站在原地，脸上的“关心”慢慢淡去，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许年压低声音跟我说：“刚才那血腥味，还有琥珀川海斗的样子，不对劲。小川佑乐绝对有问题。”我点点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刚才会议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琥珀川海斗的“没睡好”，又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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