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我对着电脑屏幕,眼神却有些发飘——脑子里全是上午外交时的画面,小川佑乐身上的血腥味、琥珀川海斗苍白的脸,还有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越想越乱,连手里的文件都忘了整理。
“司徒,怎么心不在焉的?”旁边传来叶豫澄的声音,他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笔,嘴角带着点屑笑,“魂都快飞出去了,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刚想开口,就见正在写文件的陈海临也抬起头,眼里满是好奇:“是啊司徒哥,你从早上回来就不对劲,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叶豫澄见我没说,想了想,放下笔,慢悠悠抛出个线索:“我倒是知道点事,之前跟小新去他们合作的酒店送过资料,发现琥珀川海斗和小川佑乐最近很少出门。除了必要的工作,大多时候都待在酒店里,连外卖都是让前台送上去的。”
“啊?”陈海临眼睛一亮,手里的笔都停了,“该不会他俩在酒店一直玩消消乐和俄罗斯方块吧?我上次看视频,说有人能玩一天不腻!”
这话刚说完,办公室门“砰”地被推开,刘河州走了进来,伸手就往陈海临头上捶了一下:“你小子,脑子里想什么呢?人家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度假玩游戏的!赶紧写文件,下午就要交!”
陈海临捂着后脑勺,委屈地皱起脸:“哥,我不就是猜猜吗?有这么捶我吗?都快把我捶傻了!”
“还敢说?”刘河州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我,“司徒,你要是真有心事,跟我们说说,说不定能帮你分析分析。别一个人憋着。”
叶豫澄也附和道:“就是,你总盯着他俩的关系想也没用,说不定我们能帮你找出点别的线索。”
我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几人,心里的乱麻好像松了点。陈海临的“消消乐猜测”虽然离谱,却让办公室的气氛轻松了不少。我深吸一口气,把上午外交时的细节说了出来——从血腥味到琥珀川海斗的反常,再到小川佑乐的虚情假意。
话刚说完,刘河州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么说,小川佑乐绝对有问题?说不定琥珀川海斗的‘没睡好’,就是被他折腾的?”
叶豫澄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来得想办法去他们酒店附近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点别的……”
办公室里的讨论声渐渐热烈起来,之前的沉闷一扫而空。我看着大家认真分析的样子,心里突然安定了些——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担心,有这些朋友一起琢磨,就算事情再复杂,也总能找到突破口。
大家正围着我的笔记本,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小川佑乐和琥珀川海斗的事,刘河州还在纸上画着两人的行动时间线,突然听见办公室门口传来塑料袋的窸窣声。
“谁想吃螺蛳粉啊?刚到的,还热乎着呢!”许年拎着两个鼓鼓的外卖袋走进来,包装袋一打开,浓郁的酸笋味瞬间飘满整个房间。陈海临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却被刘河州一眼瞪了回去:“先把文件写完!”
我咽了咽口水——其实我早就想吃螺蛳粉了,之前刷到外卖推荐时还偷偷收藏过店铺,可总觉得在同事面前说想吃这种“重口味”的食物有点丢人,只能攥着笔,假装专注地看着纸上的笔记,没敢吭声。
“哟,某些人眼睛都快粘在外卖袋上了,还装呢?”司马溯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声音里满是笑意,还故意朝许年抬了抬下巴,“许年,有人可是盼这口盼好久了。”
我脸一热,刚想反驳,许年就笑着走了过来,把其中一碗螺蛳粉递到我面前,语气带着点宠溺:“哎呀,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司徒嘉小朋友!知道你上次跟我提过想吃,特意让店家多加了酸笋和腐竹。”
手里的螺蛳粉还冒着热气,酸笋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我抬头看着许年眼里的笑意,又看了看司马溯促狭的眼神,之前的那点“丢人”的心思瞬间没了,赶紧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啊!”许年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把另一碗递给叶豫澄,“你们也别光分析了,先吃点东西垫垫,待会儿再接着琢磨。”
陈海临看着我手里的螺蛳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怜巴巴地看向刘河州:“哥,我写完这页能不能也吃一口啊?就一口!”刘河州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写,写完了给你点一份。”
办公室里顿时飘满了螺蛳粉的香味,之前分析事情的严肃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我挑了一筷子米粉,酸辣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暖乎乎的——原来想吃什么根本不用藏着掖着,有人记得你的喜好,还愿意主动给你带来,这种感觉,比螺蛳粉本身还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