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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

全修仙界都在嗑首席的狐狸帽

檀木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稀薄的晨光和林荫道残留的惊悸。

教务处办公室内,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陈旧书卷和某种腐朽权威混合的压抑气味。

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像一座暗沉的山,横亘在房间中央。

桌后,教导处杜主任那张惯常刻板的脸,此刻因极力压抑的怒气和某种尴尬的紧张而微微扭曲,他推了推滑到鼻梁中间的眼镜,试图维持师长的威严,嘴唇动了动,却没敢先发出声音。

因为,他并非这里的主导。

办公室一侧,那张本该用来待客的、铺着锦缎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端坐着三位老者。

清一色的沈家核心长老服饰,云纹繁复,灵力内蕴,昭示着不容置疑的身份和力量。他们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仅仅是坐在那里,那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久居上位的沉凝气场,就已经让这间不算宽敞的办公室显得逼仄窒息。

正中的是大长老,面皮干瘦,眼神浑浊却锐利如鹰隼,手里缓慢盘着一对包浆厚重的灵玉核桃,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喀啦轻响。

左侧是三长老,面白无须,眼神冰冷,带着一种审视器皿般的挑剔和漠然。

右侧是五长老,相对年轻些,眉头紧锁,目光在沈淮和姜瑶之间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们的视线,如同三道无形的、冰冷的锁链,瞬间缠绕上来,死死钉在携手走进来的两人身上。

尤其是在沈淮紧紧握着的、那个戴着破旧棒球帽、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影子里的姜瑶身上。那目光里的重量,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脊背压垮。

死寂在蔓延。只有大长老手中玉核桃规律的摩擦声,一下下,敲打在人的神经上。

杜主任额角渗出细汗,终于承受不住这沉默的压力,干咳一声,率先开口,声音有些发紧:“沈淮同学,姜……姜瑶同学,你们来了,坐吧”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两张硬木椅子

沈淮像是没听见,也没看那三位长老,径直拉着姜瑶走到椅子前,自己先大刀金马地坐下,然后才稍稍用力,带着姜瑶也坐下。自始至终,他都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分毫。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三位长老的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分。

“沈淮。”大长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像钝刀磨过石头,“你可知错?”

没有迂回,没有寒暄,直接定罪。

沈淮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向他,嘴角甚至勾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错?大长老指的是哪一桩?是昨天在璇玑台上挑飞了几个废物,还是刚才在外面……顺手清理了一只吵人的苍蝇?”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

“放肆!”三长老猛地一拍太师椅扶手,声音尖利,蕴含着怒意,“沈淮!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为了一个血脉低贱的半妖,你忤逆家族,重伤同窗,如今还不知悔改!”

“低贱?”沈淮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神冷得骇人,直直射向三长老,“三长老,你再说一次试试?”

惊蛰枪所化的耳钉上,幽蓝雷弧噼啪一闪。

三长老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戾气噎得一窒,竟一时没能接上话。

五长老见状,叹了口气,试图打圆场,语气却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规劝:“淮儿,你是我沈家倾注心血培养的继承人,当知轻重!昨日之事,影响太过恶劣,家族声誉受损严重,你年少冲动,被……被一时情愫蒙蔽,我们尚可理解。只要你肯迷途知返,当着全修真界的面澄清误会,与这……与她划清界限,家族定会尽力替你周旋,平息风波。你依旧是我沈家最出色的继承人。”

他的目光转向姜瑶,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宽容”:“至于姜瑶,学府自是不能再留。但家族亦可网开一面,给她一笔资源,送她去一处偏远秘境安度余生,保她性命无忧,也算全了你们这些年相识的情分。”

这话听起来像是为她着想,实则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刺,狠狠扎进姜瑶的心脏。

安度余生?划清界限?她果然……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清除、被抹去的污点。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沈淮感受到她瞬间冰凉的手和细微的颤抖,眼底的寒意骤然暴涨。他猛地攥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力量传递过去。

他转过头,看向五长老,眼神里没有了丝毫温度,只有赤裸裸的嘲讽和厌恶:“五长老,你这套哄三岁小孩的话,还是收起来吧。”

“平息风波?保她性命?”他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劈开那虚伪的假面,“是把她关进不见天日的禁地,还是直接‘意外’处理掉,好永绝后患?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真当我不知道?”

三位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沈淮却不再看他们,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杜主任,最后重新落回大长老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们废话,也不是来认错的。”

“我只是来通知你们——”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砸在凝固的空气里:

“姜瑶,我会护着。”

“清源学府,她留定了。”

“谁想动她,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至于沈家继承人?”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度讥诮的弧度,“谁爱当谁当,我不稀罕。”

死寂。

比之前更加可怕的死寂笼罩下来。大长老手中盘玩的玉核桃骤然停止,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惊怒和难以置信。杜主任张大了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们料到沈淮会反抗,却没料到他会如此决绝,如此彻底,不留一丝余地!

“你……你这逆子!”大长老猛地站起身,干瘦的身体因暴怒而微微发抖,指着沈淮,声音嘶哑,“你竟敢……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家族培养你十七年,你就是如此回报的?!为了一个半妖,你要叛出家族,自毁前程?!”

“家族培养?”

沈淮也缓缓站起身,他身高腿长,站起来瞬间带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竟丝毫不逊于暴怒的大长老。他迎着大长老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冷笑反问,“培养我,就是为了让我变成和你们一样,冷血、虚伪、只看重那点可怜血脉的怪物?”

“你们在乎的不是我沈淮,只是一个符合你们期望、能光耀沈家门楣的工具!”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戾气和失望,“以前我懒得争辩,但现在——”

他猛地将姜瑶从椅子上拉起来,紧紧护在身后,惊蛰枪瞬间在他另一手中凝形,雷光爆闪,将办公室映得一片幽蓝,枪尖直指前方!

“——谁碰我的底线,我就剁了谁的手!”

狂暴的雷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吹得桌上的文件四散飞舞,杜主任被逼得连连后退,撞在书架上。

三位长老脸色剧变,齐齐运转灵力抗衡,眼中终于露出了骇然之色。

他们没想到沈淮的实力竟已精进至此,更没想到他真敢在学府之内、在他们面前直接亮兵刃!

被沈淮死死护在身后的姜瑶,被他周身爆发出的狂暴灵力和那毫不掩饰的维护灼烫着。

帽檐下,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恐惧依旧存在,可看着他为自己对抗全世界的背影,一股酸涩滚烫的热流猛地冲垮了冰封的心防。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瞬间——

“够了。”

一个苍老、平静,却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突然在办公室角落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蕴含着某种法则之力,瞬间抚平了空气中狂暴躁动的雷灵之力,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悄然化解于无形。

众人愕然转头。

只见办公室最不起眼的阴影角落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普通灰色保洁服的老者,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手里还拿着一块半湿的抹布,正慢吞吞地擦拭着一个博古架上的花瓶。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无人注意。

直到此刻他开口,所有人才惊觉他的存在。

三位沈家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忌惮甚至骇然的神情,比面对沈淮亮枪时更加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存在。

那灰衣老者缓缓直起腰,转过身。

他面容普通,布满皱纹,唯有一双眼睛,清澈沉静得如同万年古潭,深不见底。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三位如临大敌的沈家长老,掠过吓傻的杜主任,最后落在依旧持枪戒备的沈淮,以及他身后那个戴着帽子、微微发抖的少女身上。

他的视线在姜瑶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微光。

然后,他看向沈淮,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声音依旧平淡:

“小子,火气别那么大。”

“静思崖,记得准时。”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继续慢吞吞地擦拭着那个花瓶,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办公室内,落针可闻。

三位沈家长老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大长老死死盯了沈淮一眼,又极度忌惮地瞥了一眼那角落里的灰衣老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很好!沈淮,你好的很!”

说罢,竟不再多言,猛地一甩袖袍,带着另外两位长老,脸色铁青地快步离开了办公室,甚至没跟杜主任打声招呼。

杜主任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一脸劫后余生的茫然。

沈淮缓缓收起惊蛰枪,雷光隐没。他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角落裡那個重新变得毫无存在感的灰衣老者,又低头看了看怀中依旧紧绷的姜瑶。

他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声音恢复了之前的镇定,甚至带着点轻松:

“走了,没事了。”

仿佛刚才那场几乎要流血的冲突,真的随着那老者的出现和一句话,烟消云散。

只有姜瑶能感觉到,他揽着她的手臂,肌肉依旧紧绷着,没有丝毫放松。

还有……静思崖?

那个地方……那个传来神秘讯息的地方……

她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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