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

我以为我和他一直会有机会，直到我迷迷糊糊从喧嚣声中醒来。我的同学告诉我，说他回大学当研究生了。

　　的确……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他离开的人。

　　我压下自己的思绪，装做没有在意。可我知道我是在寻找一根芦苇草，那根不会让我坠入深渊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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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拟考的前夕，他的消息像是手榴弹一样炸进了我的领土，在那本就贫瘠的土地上炸出了一个大坑。

　　尘封的思绪野蛮生长冲破了长久的封禁，一串颤抖的字迹被掩藏在涂改带下。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我放平了心态，可慌乱的呼吸却在敲击着。

　　那夜我失了眠。

　　模拟考分数公布的那晚，天空下了学，那是我看见过最美的一场。

　　我的故乡好像第一次这么白。

　　他一身风雪地回来，身上有淡淡的疲倦，拿着我的成绩问我：“怎么考成这个样？”

　　寒冬的天晚得快，他坐在办公室里，肩膀上的学已经融化了，湿漉漉的，灯光打在他的肩上，发着光。

　　“谈恋爱了？”他看着我。

　　他身上有股如烟如无的木质香，这种香味我没有找到任何平替，在许多的地方，我都试图去寻找，但无可替代。

　　两年的时间，我以为我会放下，可如今我知道我是释怀不了，这种香味是我心头的一个痕迹。

　　我摇了摇头，看着这位消失许久的故人。

　　“那你说说，为什么接二连三的考成这样？”乔拿出我这年的模拟考成绩，是他做的统计图，上面我的成绩直线下降。

　　他的话语一锤一锤毫不留情地攻击着我的防线。

　　办公室没有老师，只有他和我。

　　他盯着我，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的询问。

　　“我没调整好心态。”我看着他的脸，他却盯着我的成绩单，许久开口：“什么事能影响你的心态？给你几天时间，下次月考，我要看见你在全校前三。”

　　他的话带着风雪，压住了那淡淡的木质香，也安抚着我那燥热的心。

　　我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而乔也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没有在回希城大学，而是留在了东莞二中。

　　贫瘠的土地渐渐长出草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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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的那天，他送我去考场，等我满怀希望的走出考场时，却没有见到他。

　　班主任让我好好休息，体验毕业后的美好生活。

　　可我的心却依赖上那股淡淡的气味——那种木质香我也就没有在闻到过。

　　收到希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我给乔发信息，可满屏的绿色却在提醒着我——我见不到他了。

　　后来我步入了大学，没有在大学里看见乔，他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担心中的草越长越多，越长越茂。

　　我在校努力学习，积极做实验，我以为乔在更高处，可高处没有他，就像因为甘霖而出现的绿洲失去了水源。

　　大学毕业后，东莞二中迎来了新的创新，我和同学收到了班主任的邀请，让我们回母校发展。闲聊之际我突然问起了乔的行踪，希望能在他们之间收到消息，可他们却摇了摇头，表示东莞二中从来没有年龄小的助教，我们是先例。

　　我陷入沉默，脑子里却是第一次与乔见面。

　　我的同学劝我去看看医生，免得出现什么问题，我笑了笑与他们摆手，结果下一秒在楼梯口处怀里撞进一位同学，我下一秒询问他是否有事。

　　可等我看见那位同学时，我却愣住了，这位同学我见过……

　　“那个……你没事吧，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