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烬吻

炼魂阵的血光吞没视野的刹那，墨卿妤做了两件事——

左手并指如剑刺入墨时妄心口破碎的镜坑，右手召来无形剑斩向自己心口！

"你疯——"墨时妄的嘶吼被剧痛截断。两人心口血箭对喷而出，在空中交汇成诡异的青铜色雾柱。雾中浮现出国师扭曲的面容，发出不甘的尖啸。

"老东西..."墨卿妤咳着血冷笑，任由相融的血浸透前襟，"忘了告诉你...燕王室血脉最擅同归于尽。"

血雾突然剧烈收缩，幻化成无数青铜锁链缠向二人。墨时妄猛地将她旋身压进岩壁凹处，青霜剑自下而上撩起冰瀑般的剑幕——

锵啷啷！

锁链尽碎，但剑身也崩出裂纹。他吐着血笑出声："巧了...墨家秘术也专克这等邪祟。"

炼魂阵的光芒开始明灭不定。墨卿妤突然扯开他残破的衣襟，指尖抚过心口新生皮肉上浮现的燕纹——那是饮过她血后出现的王室烙印。

"共生蛊变异了。"她蹙眉，"我的血在帮你重塑肉身。"

"岂止。"墨时妄突然低头舔去她唇畔血渍，桃花眼里翻涌着暗光，"连五感都在共享...比如现在——"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心跳处，"——殿下是不是也听见了我心里的铃响？"

果然有铃音。并非来自实物，而是血液流动产生的共鸣，像百年前江南夜雨里，那个蒙面人腰侧铃铛的余韵。

碎石不断从头顶坠落，炼魂阵正在坍塌。墨时妄突然撕下鳞甲尚未褪尽的右臂皮肤，露出底下森白臂骨——骨头上竟刻满墨家秘传的破咒符文！

"三百年..."他咬断臂骨递给她，"我把自己炼成活咒器...就为等今天。"

骨片入手滚烫，墨卿妤凝视他白骨森森的右臂，忽然想起二百年前西北荒漠里，那个用独臂为她挡下沙暴的神秘人。

原来是他。

始终是他。

"傻透了。"她骂着，却将无形剑柄拧转三圈——剑格弹开，露出内藏的半片燕王室虎符。虎符与骨严丝合缝扣紧的瞬间，整个山洞剧烈震颤！

岩壁剥落出隐藏的青铜门，门上双蛇衔尾锁正好对应两人心口烙印。墨时妄低笑着将她抵在门扉上："最后一步...需要怨侣血吻。"

炼魂阵的红光已灼得皮肉焦糊，他却还有闲心用残存左手摩挲她后颈："怕吗？"

墨卿妤直接咬破他舌尖。

血吻交融时，青铜门轰然洞开，露出布满星图的巨大祭坛。坛心悬浮着具琉璃棺，棺中国师的"尸身"正在快速苏醒！

"晚了..."棺中人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只差最后——"

话未说完，青霜剑与无形剑同时贯穿琉璃棺！

"猜错两件事。"墨时妄拧转剑柄，冰霜迅速覆盖棺椁，"一，我们早不是怨侣。"

"二。"墨卿妤剑气爆开，将棺中碎尸绞成齑粉，"燕墨两族最恨的...就是被摆布。"

星图开始崩塌，洞穴即将彻底埋葬。墨时妄突然抱起她跃向深渊："赌一把？"

"废话。"她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无形剑气斩开坠落的万钧巨石。

黑暗坠落的最后瞬间，他附在她耳边轻笑："出去后...跟我回墨家祠堂成亲如何？"

她咬着他耳朵答："...聘礼要江南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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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