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尉在演武场练到第三套枪法时,丹田突然窜起一阵锐痛。
她握枪的手顿了顿,枪尖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小腹里像有把生锈的锥子在拧,一下下往骨头缝里钻,连带着后腰的筋都抽着疼。
“校尉?”旁边的亲兵看出她不对劲,“要不先歇歇?”
“接着练。”林校尉沉声道,提枪又刺出一记“惊鸿式”。这疼虽烈,却还没到动不了的地步。她从军五年,早摸透了自己的月陨规律——每月这几日,劫力会化作锥刺,疼得人分神,却强撑着能把军务办完。
只是方才那枪刺偏了半寸,枪缨扫过靶心时,她额角已沁出冷汗。
中场休息时,她靠在廊柱上揉小腹,见新来的传令兵小姑娘蹲在墙角哭。那姑娘才十四岁,第一次历劫,说小腹像被马靴碾过,疼得连站都站不稳,怕被军法处置。
林校尉解下腰间的暖玉符塞给她:“这是西域来的暖玉,贴在肚子上能压疼。当年我刚从军,比你还慌,老将军说‘女子历劫不是病,是老天爷给的试炼’,扛过去,才算真的能上战场。”
小姑娘捧着玉符,指尖还在抖:“可……可他们都说,历劫时的女子晦气,不能碰兵器……”
“胡说。”林校尉提起枪,枪杆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昨夜突袭蛮族,我就是带着月陨劫力,一枪挑了他们的先锋。你记住,能不能握兵器,看的是力气,不是那点疼。”
她后半日加练了半个时辰,直到把那套枪法练得分毫不差。收枪时,小腹的锥刺感还在,但掌心的枪茧磨得发烫,倒比那点疼更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