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在绣坊赶嫁妆时,忽然一头栽倒在绣绷上。
眼前的龙凤呈祥图瞬间模糊,小腹里像炸开了团火,顺着血脉往四肢烧。她想喊人,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后腰的疼比被巨石碾过还烈,浑身的骨头都在打颤,冷汗把新做的嫁衣都浸透了。
“阿瑶!”隔壁的绣娘冲进来,见她脸色惨白如纸,指甲深深掐进绣布,赶紧把她抱到榻上,往她肚子上敷热毛巾,“又犯了?快,把这‘镇痛丹’吃了!”
药丸塞进嘴里时,阿瑶已经疼得意识发飘。她这“焚心劫”是胎里带的,每月那几日都像在鬼门关走一遭,疼到打滚是常事,严重时还会吐酸水,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为啥……为啥偏是我……”她攥着绣娘的手,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我娘说这是上辈子造的孽,连嫁人都要瞒着婆家,不然会被休的……”
“别听你娘的。”绣娘给她擦脸,声音发紧,“我表姐也是焚心劫,她男人知道了,每月这几日都把活计全揽了,还跑遍全城给她找镇痛丹。真心疼你的人,只会怕你疼,不会嫌你‘孽’。”
阿瑶迷迷糊糊地听着,感觉肚子上的热毛巾渐渐起了作用,那团火好像小了点。她摸了摸绣绷上的凤凰,尾羽还差最后几针——等嫁过去,她要告诉那个男人,她这月陨劫虽烈,却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就像凤凰浴火才能飞,她熬过去,才能好好跟他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