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朱怡欣生了那场病,柏欣妤对她的照顾就到了一个新境界。
她甚至都开始研究怎么煲汤了,虽然只会些最简单的,但还是每天早上亲手备好早餐,非要盯着朱怡欣吃完才肯去上班。
这种全天候无死角的呵护,朱怡欣心里暖洋洋的,又有点哭笑不得。
她身子骨早就利索了,可柏欣妤那架势,简直是把她当个一碰就碎的宝贝护着,哪儿哪儿都得小心。
这天,朱怡欣接到总公司通知,要去邻市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行业峰会。
这个会对飓风娱乐接下来的战略布局挺重要,她非去不可。
她把这事儿告诉柏欣妤的时候,不出所料,那人一张脸当时就垮了下来。
“出差?三天?”柏欣妤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不能不去?让副总去去不行?”
“不行。”朱怡欣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释:“这次峰会关系到公司好几项重要的海外合作,我必须亲自去谈。”
“可你身体才刚好……”柏欣妤的语气里全是老大不情愿。
“早就已经全好了,不过是一个小感冒而已。”朱怡欣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就三天,很快就回来。”
柏欣妤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可也分得清工作轻重,最后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算妥协了。
出发那天,柏欣妤非要亲自送朱怡欣去机场。
一路上,她都绷着张脸,一声不吭,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的低气压。
到了机场,朱怡欣刚拉着行李箱要去办登机,柏欣妤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朱怡欣回头看她。
柏欣妤抿着嘴唇,默不作声地僵了几秒,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塞进朱怡欣手里。
“这是什么?”朱怡欣有点意外。
“给你装的定位器。”柏欣妤的语气听着怪别扭的,还透着股理直气壮的劲儿,“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朱怡欣打开盒子。
一枚设计很精致的胸针正静静躺在里面,上面镶嵌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枚小小的胸针里,藏着的是柏欣妤那份又霸道又笨拙的关心。
她没拒绝,反而笑了。
她把胸针从盒子里拿出来,别在自己的西装领口,然后踮起脚,在柏欣妤的唇上亲了一下,很轻。
“好,我戴着。” 她开口,声音很柔,“这样,不管我走到哪儿,你都能找到我了。”
这个吻,还有这句软软的话,一下子就把柏欣妤心里的毛给捋顺了。
“记得按时吃饭,不许熬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柏欣妤的叮嘱就没停过。
“知道了。”朱怡欣笑着点头,“你也是,在家乖乖的。”
两人在安检口告别。
柏欣妤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朱怡欣的背影彻底汇入人潮,这才转身离开。
朱怡欣出差的第一个晚上。
柏欣妤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没了朱怡欣的味道,整个家都显得又冷又陌生。
她一个人吃了晚饭,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什么都提不起劲。最后,她抱着朱怡欣的枕头,闻着上面残留的淡淡香气,才勉强有了点困意。
晚上十点,朱怡欣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屏幕亮起,朱怡欣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她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发还是湿的,脸上透着点疲惫,但一看见柏欣妤,眼神立刻就软了下来。
“在家做什么呢?”朱怡欣的声音隔着电流传过来,带了点沙哑。
“想你。”柏欣妤几乎是脱口而出。
朱怡欣在那头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开心:“我也想你。”
“峰会顺利吗?累不累?”柏欣妤看着屏幕里的她,满是心疼。
“还行,就是日程排得比较满。”朱怡欣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
“那你快去吹头发,别湿着头发睡,会头疼的。”柏欣妤又开始念叨。
“好。”朱怡欣笑着应声。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些有的没的,谁都舍不得挂。
最后还是朱怡欣催她:“好了,不早了,你快去睡,明天还要上班。”
“你先挂。”柏欣妤很固执。
朱怡欣无奈地摇摇头,对着镜头做了个飞吻的口型。
“晚安,阿妤。”
“晚安。”
视频挂断,房间又安静下来。
第二天,柏欣妤在公司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人就开始心不在焉。
她时不时就摸出手机,点开那个定位APP,盯着地图上代表朱怡欣的那个小红点。
红点从酒店移到会展中心,她就能勾勒出朱怡欣在会场里跟人唇枪舌剑、运筹帷幄的模样;红点在某个餐厅停了很久,她又忍不住犯嘀咕,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种感觉很奇特,好像跨过了空间的距离,自己也陪在了她身边。
下午,林希敲门进来汇报工作,正撞见自家老板对着手机屏幕笑得一脸不值钱。
“小柏总?”林希试探着叫了一声。
柏欣妤一个激灵,立刻收起手机,板起平日里那副干练的面孔:“咳……什么事?”
林希憋着笑,把文件递过去,她当然清楚老板在看什么,整个云顶,能让小柏总露出这种“痴汉”表情的,除了飓风那位朱总,没有第二个人了。
到了晚上,柏欣妤是真受不了了,这种见不着摸不着的思念快要把她逼疯。
一个冲动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冒出来,并且迅速占了上风。
她立刻给林希拨了电话:“帮我订一张最快去邻市的机票。”
“现在?”林希的声音透着惊讶。
“对,就现在。”
柏欣妤的语气不容商量。
两个小时后,柏欣妤已经坐上了飞往邻市的航班。
等她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出现在朱怡欣下榻的酒店房间门口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
朱怡欣拉开门,看到门外风尘仆仆的柏欣妤,整个人都定住了。
“你……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里全是难以置信。
柏欣妤什么也没说,上前一步就把她死死地、用力地抱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委屈。
“我想你了。”她说,“一天都见不到你,我快疯了。”
朱怡欣的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和滚烫的情意撞得发麻,她反手抱住怀里这只撒娇的大型犬,一整天的疲惫都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笨蛋。”她笑着骂了一句,声音里却全是宠溺。
那天晚上,柏欣妤就这么挂在朱怡欣身上,一分一秒都不肯撒手。
第二天,朱怡欣去参加峰会最后一天的议程,柏欣妤就在酒店房间里等她。
等她结束工作,两人一块儿吃了晚饭,手牵着手在陌生的城市街头闲逛。
第三天,她们搭乘最早的航班,一起回了京城。
飞机降落,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柏欣妤侧过头,对着身边的朱怡欣说:“以后出差,必须带上我。”
“好。”朱怡欣笑着答应下来。
是啊,她也没法再忍受,哪怕只有一天,身边没有柏欣妤的日子。
这种甜蜜的“负担”,她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