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集团总裁办公室。
柏欣妤埋在一堆文件里，她眉头皱起，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
手机屏幕亮了，一条新消息，发件人是朱朱：“阿妤，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柏欣妤脸上的烦躁瞬间就没了，她丢开手里的笔，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抓起车钥匙和大衣就往外走。
助理的问话被她甩在身后：“有事明天说。”
车开进别墅庭院。
天刚擦黑，屋里的景象让柏欣妤动作一顿，太暗了，这个点，客厅门廊的灯早就该亮了，现在只有玄关一盏小壁灯，在地板上投下一小圈昏黄的光。
她停好车，心里犯着嘀咕，推开了厚重的入户门。客厅没开主灯，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挡住了外面最后的天光，只有星星点点的微光散在各处。
空气里浮着白玫瑰和雪松的味道。舒缓的音乐从藏好的音响里流出来，填满了整个空间。
“宝宝？”柏欣妤换着鞋，试探的喊。
没人回她。
她挂好外套，顺着走廊往里走。
餐厅也很暗，餐桌上空荡荡的，没有饭菜，她心里那点不安更重了，她没停，径直走向二楼楼梯，自己的脚步声在这栋空房子里被放大了。
卧室门口。
她握住门把手，推开，门开的一瞬，柏欣妤整个人钉在了原地，卧室也没开灯。
但落地窗帘全拉开了。
外面的城市灯火映了进来，勾出房间的轮廓。
借着这点光，她看清了屋子中央，地毯上铺着一块深色绒布，布上摆着一堆东西。
那些东西，是她过去十年，每年给朱怡欣准备的礼物。
朱怡欣就站在那堆东西旁边，背对着窗户，外面的光在她身后，给她镶了一道毛茸茸的边。
她身上穿的是是一条米白色的长裙，料子很软。头发松松的挽着，几根碎发垂在脖颈。
柏欣妤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站的很直。
“阿妤。”朱怡欣开了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楚。“过来。”
柏欣妤喉咙发干，腿脚发沉，一步步挪过去，挪到朱怡欣面前，仿佛预见了什么，心跳逐渐变快。
朱怡欣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手心是干燥的，温热的。
朱怡欣没说话，她牵着柏欣妤的手，转身，带着她蹲下，靠近那堆生日礼物。
她们一件件的看过去，朱怡欣每拿起一件，就轻声说一句。
“谢谢你那时候的喜欢。”
柏欣妤低着头，配合着她看着那些曾经准备送出的笨拙又真诚的东西，最后，她们停在一个扁平的礼品盒前。
盒子边角都磨损了，盒盖开着，里面没有礼物，只有一张折起来的信纸。
纸都黄了，朱怡欣拿起那张纸，展开。
窗外的微光照进来，柏欣妤看清了，那上面是自己当年还没练的很好的字，写着一句赌气又委屈的话。【今年我不想在喜欢朱怡欣了！】
柏欣妤的耳朵轰的一下烧起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猛的别开脸，不敢在看那张纸，更不敢看朱怡欣。
朱怡欣把那张轻飘飘的信纸放回盒子里。
然后，她转身，面对着柏欣妤。
她伸出双手，捧住柏欣妤的脸，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
冰凉的指尖碰到滚烫的皮肤，柏欣妤低着头，有些慌乱的神情就这样撞进朱怡欣的眼睛里。
屋里太暗了。
柏欣妤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只看见那双眼睛无比专注，深不见底。
“阿妤。”朱怡欣叫她的名字。
声音很沉，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对不起。”
柏欣妤张嘴就想说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但话没说出口，朱怡欣就用大拇指按住了她的嘴唇，没让她说出口。“听我说完。”
朱怡欣的声音很稳，但柏欣妤还是听出了里面藏着的抖动。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多年。在你最需要相信我的时候，我却把你推开了，让你一个人，默默的，努力的，爱了我那么久……”
“但我还是想说，你要喜欢我，要一直一直喜欢我。”
柏欣妤用力的点头。
“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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