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硝烟扑在脸上，我抱着李大山冲出基地废墟。碎玻璃扎进膝盖也顾不上疼，身后传来苏晚晴踉跄的脚步声。
"停下！"我把李大山轻轻放在焦黑的土地上，他烧得滚烫的脸贴在我掌心。抬头时正对上苏晚晴的眼睛，她靠在断墙边喘气，手一直按着腹部，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那个储存器，"我盯着她衣领缝隙里的蓝光，"不是你背叛的证据？"
她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却没说话。
"如果我说这是对抗秦无极的关键..."她终于开口，声音发涩。
"别用救人的借口！"我打断她，掌心符文忽明忽暗，"十八年前他们把你变成间谍的时候，就没打算给你赎罪的机会！"
风卷着灰烬掠过我们之间，我看到她嘴唇咬出了血。李大山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我赶紧低头看他，黑色血管正顺着脖颈往上爬。
背起他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记忆不受控地闪回，小学那年发烧，是大山背着我去村医家。那天他摔了一跤，我也摔了，可他还是咬着牙把我背到地方。
"你以为我想这样？！"苏晚晴突然在后面喊，声音带着破碎感。
我冷笑一声："现在轮到你说'不得已'了？"
话音未落，怀里的李大山猛地一颤。我手忙脚乱撕开他衣襟，符文光芒扫过他胸口，却照不出任何脉络。那些黑线像是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这是最后剂量的觉醒稳定剂。"苏晚晴递来注射器，手在发抖。
我拍开她的手："上次注射后他就开始变异，这次想让我亲手杀死他？"
枯枝在脚下断裂的声音格外刺耳。转过弯，半截数据管线挂在树上，黑乎乎的液体往下滴。李大山突然睁开眼，瞳孔全是血红。
"你们...都逃不掉。"他的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
我踉跄后退撞到树干，脑袋嗡嗡作响。再回头时苏晚晴已经跑了，白大褂在晨雾里一闪就不见了。
"等等！"我喊住她，"李大山的污染到底是谁干的？"
她回头时晨曦正照在脸上，分不清是泪光还是汗珠："等你准备好了，我会来找你。"
我蹲下来检查李大山，发现他手腕处浮现出淡青色纹路。抬手抹了把脸，摸到自己那里也有同样的印记。远处传来爆炸声，我靠着锈蚀的铁塔坐下，把他的头枕在我腿上。
晨光终于穿透硝烟照在他脸上，那张熟悉的脸孔此刻却像陌生人。我握着他冰凉的手，心想：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未完待续\]我摸着李大山手腕的纹路，指尖微微发凉。远处传来警笛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得找个地方给他处理伤口。"我站起身，把李大山往背上挪了挪。他的头耷拉在我肩上，呼吸滚烫。
脚下的土地焦黑开裂，像干涸的河床。我数着心跳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别跟着我。"我没回头。
"你打算把他带到哪去？"苏晚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了，白大褂沾满灰，腹部的血迹已经干涸。
我停下脚步："不关你的事。"
"现在说这种话不嫌早吗？"她绕到我面前，目光扫过李大山青紫的脖颈，"他体内的病毒在加速变异，再过半小时，就没人能控制住他了。"
我把李大山往上托了托："那又怎样？总比被你们这些人利用强。"
"利用？"苏晚晴嗤笑一声，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喘气，"你以为我是自愿带着这个储存器到处跑的？"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时她穿着白大褂站在医疗站门口，手里抱着一个急救箱，阳光照在她胸前的徽章上闪着光。
"少来这套。"我别过脸，"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说得对。"她直起身，抹掉嘴角的血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远处的警笛声更近了。我转身要走，却被她拽住了衣角。
"等等。"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中和剂，能暂时压制病毒扩散。"
我盯着那个瓶子看了很久。瓶身是透明的，里面的液体泛着微蓝的光。
"上次注射后他就..."
"我知道。"她打断我，"但这次不一样。"
我接过瓶子的手在抖。她的手指擦过我的手背，冰凉的。
"你怎么会有这个？"
"有些事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她往后退了一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让他碰你的血。"
话音未落，远处的树林里传来脚步声。苏晚晴转身就跑，白大褂消失在晨雾里。
我把李大山放下，打开瓶盖。他胸口的黑色血管突然开始蠕动，像有生命一样往脖子上爬。
"坚持住。"我把药水涂在他胸口，指尖传来灼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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