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阳光透过静安尼寺的朱红门扉,洒在青石板路上。墨寒笙身着素色长衫,与两名扮作香客的暗卫并肩走入,指尖悄悄攥着那枚“柳”字令牌,目光扫过院内——香炉旁的尼师垂着眼,廊下却藏着几道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施主是来进香的?”引路的小尼师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僧衣下摆。墨寒笙看在眼里,温声道:“听闻贵寺有位曾在东宫当差的师太,特来拜访,想问问先母当年的旧事。”
话音刚落,廊下突然冲出四个黑衣人手执长刀,直扑墨寒笙面门!暗卫立刻拔剑迎上,金属碰撞声刺破尼寺的宁静。墨寒笙侧身避开刀锋,腰间短剑出鞘,寒光一闪便划伤一人手臂。他余光瞥见小尼师往大殿后侧跑,立刻会意,虚晃一招摆脱对手,追了过去。
大殿后的禅房里,一个身着灰僧衣的妇人正对着铜镜整理发髻,见墨寒笙进来,猛地转身——她眼角有一道浅疤,正是先淑妃当年的掌事宫女云袖。“小殿下!”云袖声音哽咽,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皇后的人守在寺外,说要抓您回去问罪,还说……还说要杀我灭口!”
墨寒笙刚要开口,禅房的门突然被踹开,皇后的贴身太监李忠举着圣旨走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墨寒笙接旨!陛下有令,你私闯尼寺意图不轨,即刻押回宫中问罪!”
“父皇怎会下这种旨?”墨寒笙将云袖护在身后,目光冷厉,“是你假传圣旨!”
李忠冷笑一声,挥手道:“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侍卫们蜂拥而上,墨寒笙拔剑抵抗,却因肩头旧伤发力时一阵剧痛,被一人踹中膝盖,单膝跪地。眼看长刀就要落下,寺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太子的侍卫!
“住手!”太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披铠甲,手持兵符,大步走进禅房,“李公公假传圣旨,谋害皇弟,你可知罪?”李忠脸色骤变,刚要辩解,太子身后的禁军已将他按倒在地。
云袖见援兵到来,终于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墨寒笙:“小殿下,这是先淑妃当年留下的手记,里面记着皇后与镇北侯勾结,还……还记着她当年给先淑妃下毒的证据!”
墨寒笙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绢布上满是先母的字迹,最后一页还画着一个玉佩的图样——正是皇后母家柳府的传家宝。他攥紧木盒,抬头看向被押住的李忠,语气冰冷:“现在,该跟我们回宫,向父皇说清楚了。”
一行人押着李忠离开尼寺时,墨寒笙回头望了一眼禅房的方向,云袖正站在门口合十行礼。他知道,这手记是母亲冤屈的关键,却也明白,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刚坐上马车,暗卫便递来一封密信——镇北侯的三千精兵,已提前两日进驻京郊柳家别庄。
墨寒笙捏着密信,眸色深沉。马车驶过长街,远处皇宫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他轻声对身边的太子道:“皇兄,皇后调兵京郊,怕是想在我们回宫的路上动手。”
太子点头,握紧手中的兵符:“我已让禁军在城外设伏,这次,定要让她的阴谋败露。”
马车继续前行,墨寒笙打开木盒,指尖抚过母亲的字迹,心中默念:母亲,您的冤屈,很快就能洗清了。而他不知道的是,京郊的柳家别庄里,镇北侯正拿着皇后的密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