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日
平凡的一天又开始了
许杨如往常一样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发呆
余星礼如同以往一样，踩着点开，校服挂在肩膀上，假装是披风
“大学霸，又在这里孵蛋啊？”
许杨抬头，目光像是一把尺子，量了他的眉毛，虎牙，最后是两根烤肠
“滚”
“好嘞”
余星礼滚了，十分钟后又滚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杯暖水，他把纸杯和烤肠塞进许杨的掌心：“暖手，不谢！”
许杨想拒绝，手上微微发烫，温暖劝退了他的想法
最终没把纸杯换回去，也没说谢谢，默默吃了烤肠
余星礼突然打了个哆嗦，
“嘶，手冷”他说的理直气壮，下一秒就眼疾手快的把两只手一起塞进了许杨的衣服里，冰的许杨一个冷颤
“干什么，拿出去！”
“不拿”
余星礼笑的牙尖嘴利“这叫热传导，一会我就暖和了”
左手的纸杯越捂越烫，余星礼的手掌贴着许杨的皮肤，越来越冰
“大学霸”余星礼忽然说“下周三，去不去市图书馆？”
“干嘛”
“听说到了一本书，我们可以去看看，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医学吗？”
许杨睫毛微颤
2001年，他出生；2009年，妈妈去世
余星礼还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喜欢的医学，看着家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
“不去”许杨果断回答
“去嘛”余星礼用额头撞他的肩“我请你吃东西”
“……”
“求你了”
“彳亍”
余星礼突然抽出手，往石凳上一撑，这个人蹦到许杨面前
“周三下午四点，图书馆门口，迟到一分钟自己名字抄一百遍”
他倒着退走，一边说一边把校服穿好，拉链拉到顶，半张脸埋进领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在说：来，走过来。许杨低头，纸杯已经不冒热气了。
他轻轻晃了晃，水面浮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那漩涡里，映着余星礼越走越远的背影。
还有他校服后背那个大大的“超人”贴纸——已经被蹭到卷边。余星礼的影子很快被阳光吞噬
许杨突然想，他是不是应该把那句“谢谢”说出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余星礼正仰面倒在地上
他左手攥着烤肠，右手还保持着退场时的潇洒姿势，只是——
“嘶——”
他刚想笑，已经被石凳的棱角磕破了后脑勺，鲜血顺着头发丝渗出来。许杨的瞳孔骤缩
他扔掉纸杯，一个滑跪过来，把余星礼的头抱在膝盖上。
“……疼吗。”
“……不疼。”余星礼的声音闷得像从鼓里传出来，“只是，有点晕。”
他的眼睛半闭着，睫毛在眼皮上投出两道阴影，像垂下来的窗帘。许杨用右手去摸他后脑的伤口，血已经把头发粘成一绺一绺的。
他突然想起妈妈去世那天，家里浴室的瓷砖上，也有一滩暗红色的水——
当时，年幼的他，还以为妈妈只是睡着了“……别动。”
他扯下校服袖口的白边
开始给他简单包扎。余星礼突然笑了。
“你在干嘛，学急救？”
“……别动。”
“……你真好看。”许杨的手顿住了。
余星礼的瞳孔在阳光下缩成一点黑的发亮的珍珠
他伸手摸上许杨的脸，指尖沾着血丝，却轻轻的“我以后不搞恶作剧了。”余星礼说，“你别哭。”
“……我没哭。”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石凳的声音，还有余星礼的呼吸——带着血腥味，却还带着烤肠的香气。
许杨低下头，看不清余星礼的表情，只能看见他胸口起伏得很快，像是怕停下。“……下回再搞这种事，”他轻声说，“我告老师。”
“……好。”余星礼的声音更轻了，“可你先说了谢谢。”许杨没接话，只是把白边缠得更紧一点。
他没承认自己说了谢谢，也没说没说。等余星礼被同学架着去医务室时，日头已经偏西了。
许杨看着那片被血染红的校服袖口，突然觉得有点冷。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纸杯，暖水早凉透了
三天后，校服的白边已经有些发黄。
许杨把它塞进校服口袋里，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没洗，也没扔。就像余星礼说的那句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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