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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瑞(刀)

四代同人文啥都写版

《裂帛灯》

一、

初春的夜风像钝刀,一下下刮过京西观象台。张桂源跪在青砖地上,背脊笔直,白衫被风鼓起,像一面不肯倒下的旗。

“再跪两个时辰。”张函瑞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冷而轻,像雪粒砸进衣领,“背不下来的《步天歌》,就用膝盖去记。”

张桂源没应声,只把下颌又抬了半寸。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狼狈——发冠歪斜,膝下青紫,唇角还留着午时张函瑞用戒尺打出的血痕。但他也知道,张函瑞比他更狼狈。

因为张函瑞的手在抖。

那柄乌木戒尺在张函瑞指间微微震颤,像一尾离水的鱼。张桂源盯着它,忽然想起三年前他们初遇时,张函瑞也是用这柄戒尺敲开他的房门,说:“国子监不养闲人,你既入我门下,便得守我的规矩。”

那时张桂源十七,张函瑞二十。一个是被贬边疆的将门余孽,一个是新帝钦点的天文博士。他们本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经纬线,却因一卷《甘石星经》被捆在同一处。

二、

张函瑞的规矩极严。

晨起须寅时,夜读至丑末。星图错一笔,戒尺落十下;节气迟一瞬,罚抄百遍。张桂源挨过三次狠打:第一次是因在冬至日漏记了火星逆行,第二次是因替同屋的监生藏了酒,第三次——第三次是因他在张函瑞的茶盏里放了一撮薄荷叶。

“你以为我会心软?”那晚张函瑞把他按在书案上,戒尺抽得极重,声音却低得近乎喑哑,“你以为我不知你在试探什么?”

张桂源的额头抵着冰凉的案沿,血从嘴角滴到《太初历》的扉页上。他忽然笑了:“先生若真无情,何必用左手打我?”

张函瑞是左撇子,但平日写字执礼皆用右手。只有情绪失控时,左手才会先一步动作。

戒尺在空中停了一瞬,最终落在张桂源颈后,像一记迟来的抚摸。

三、

他们真正越界是在永贞元年的冬至。

那夜有百年不遇的月全食,司天台灯火通明。张桂源裹着狐裘在观象台顶层调浑仪,张函瑞端着姜汤上来,袖口沾了雪。

“火星已入氐宿。”张桂源指着星图,声音发颤,“先生曾说,氐宿主兵戈……”

张函瑞没让他把话说完。姜汤泼在地上,狐裘被扯开,浑仪的铜环被撞得嗡嗡作响。张桂源的后背抵在冰凉的铜仪上,仰头看见张函瑞的眼睛——那里没有星辰,只有他。

“你疯了。”事后张桂源蜷在角落,用碎裂的星图残片遮身,“你会被凌迟。”

张函瑞用指尖蘸了他肩上的血,在《甘石星经》的空白处画下一道弧:“那就让史书把我们写在一起。”

四、

史书没来得及写他们。

永贞二年春,张函瑞因“私改历法,蛊惑上听”被下狱。罪名荒诞,却直指他们藏在浑仪底座的那卷密信——信中预言了三年后河西走廊的旱灾,以及随之而来的兵变。

张桂源去求见新帝,在殿外跪了整整三日。第三日黄昏,内侍扔出一截染血的乌木戒尺。

“张先生让奴才带句话。”内侍尖着嗓子,“‘你背不下的《步天歌》,如今不必背了。’”

戒尺断成了两截,断口处刻着细小的字,是张函瑞的手迹——“氐宿十六星,其芒所指,惟尔一人。”

张桂源把戒尺含进嘴里,血和木屑一起咽下。

五、

永贞四年,河西兵变。旱灾如约而至,饿殍千里。

张桂源以“前国子监监生”的身份只身入河西,用张函瑞留下的星图和密信换回了三千石赈粮。回程时他路过京郊,在乱葬岗找到了张函瑞的坟。

坟头无碑,只插着一截断尺。张桂源用指甲在尺背刻下“氐宿”二字,然后把它埋进土里,与自己左手腕上那道戒尺形的疤对齐。

六、

永贞十年,帝崩,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张桂源在观象台旧址重开星学馆。开学那日,他让弟子们跪诵的第一句话不是《步天歌》,而是——

“星图可改,人心不可欺。”

夜里他独自登上顶层,从怀中掏出半柄戒尺。铜仪早已锈蚀,但氐宿十六星仍在天穹闪烁,像十六道未愈合的伤口。

张桂源把戒尺抵在心口,轻声道:“先生,我背完了。”

风掠过空台,卷起他鬓边白发。远处传来更鼓声,恍惚间仿佛有人应了一声——

“那就起来罢,地上凉。”

戒尺在掌心微微发烫,像多年前落在颈后的那记抚摸。张桂源没有起身,只是把断尺贴得更紧些。

这一次,他终于不必再跪给谁看。

【后记】

张桂源终身未娶。死后葬于京西观象台旧址,与张函瑞的衣冠冢并肩。

弟子整理遗物时,发现其枕下压着一页残破的《甘石星经》,空白处用血写着:

“你教我观星,我教你观心。星可逆,心不可负。若负,当以一生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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