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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与僵局

黑执事六世纪的爱与反目

伦敦下了场罕见的暴雨,把雾都的雾冲得七零八落,却冲不散空气里的紧绷。疏冥蹲在东区废弃教堂的废墟后,指尖捏着从葬仪屋实验基地翻出的日志,纸页被雨水打湿边角,上面的字迹潦草得近乎狰狞,“文森特”三个字被反复圈画,最后几页还沾着干涸的、不知是血还是墨的深色痕迹。

日志里藏着她没看透的隐情:当年把夏尔的安危和一封写着“女王‘猎犬’阴谋”的密信托付给他,临走前说“若我活不过明天,别让夏尔变成棋子”。而葬仪屋复活夏尔、用人类灵魂做实验,根本不是单纯填自己的愧疚——他是在故意用“违规”吸引协会注意,同时借着实验收集“猎犬”的线索,那些被他篡改因果的灵魂,实则都是“猎犬”安插在伦敦的眼线。

“用违规当诱饵……”疏冥低声念着,指尖划过日志里夹着的一张旧照片——是1837年雾天,葬仪屋蹲在墓碑旁,手里举着朵刚凝成的蔷薇,照片背面用极轻的力道写着“前辈的微光,别被雾染了”。她忽然想起教堂里他说“你从来没懂过我”时的眼神,原来还藏着她没看清的算计。可这份算计,却让他们之间的鸿沟更深——他宁愿用最极端的方式走下去,也不愿和她多说一句。

雨幕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疏冥迅速收起日志,握紧了镰刀。抬头时,看见葬仪屋从巷口走来,黑帽檐歪在一边,半边脸颊沾着新鲜的血,左手小臂还缠着被血浸透的黑布,却依旧泛着冷光。他看见疏冥,脚步没停,只是眼底的疯狂淡了些,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沉郁:“你果然会来这里。”

疏冥没动,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毛,只是盯着他的伤口:“‘猎犬’伤的?”

“不然呢?”葬仪屋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像被雨水泡过,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动作里却没半点狼狈,“还是你觉得,协会的人能伤得了我?”他往前走了两步,雨水顺着帽檐滴在地上,“你找我,是来执行清除任务的?镰刀都握紧了,怎么不动手?”

疏冥眼中笑意不达眼底,却没举起镰刀:“日志我看了。你用违规引‘猎犬’,用实验除眼线,为什么不告诉协会?”

“告诉协会?”葬仪屋像是听到了笑话,往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只剩一步距离,他身上的血腥味混着雨水扑过来,“协会只会按规则办事,‘猎犬’是女王的人,组织会管吗?”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探究,“还是说,你觉得,我该跟你解释?解释了,你就会信我?”

这句话戳中了疏冥的软肋。她确实不信——六个世纪的相伴,她太清楚他的性子,他的算计里藏着太多偏执,哪怕出发点是对的,手段也早已越界。“信不信不重要。”疏冥的声音冷得像雨,“协会的命令是清除你,我现在没动手,只是念旧情。”

“念旧情?”葬仪屋重复着这三个字,忽然伸手,指尖擦过她的袖口,动作快得让她没来得及躲,“前辈,你要是真念旧情,就该知道,我从来没让你失望过。”他的指尖带着雨水的冷,却故意用了点力道,像是在确认什么,可你为什么?你只看到我违规,只听到协会的命令,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

疏冥猛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镰刀终于举了起来,刀尖对着他:“我不需要问。规则就是规则,你踏破了底线,就该承担后果,我的工作是解决你,至于你说的那些借口,我根本不在乎。”说着笑了笑拿起了镰刀,在她面前挥了两下。

葬仪屋看着她的刀尖,忽然抬手,疏冥看了看葬仪屋那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那伤口根本是死亡镰刀留下的,看着看着还有几分熟悉,边缘还泛着的血液,她只是浅浅的扫了一眼,葬仪屋又道:"猎犬“可不好对付呢。

疏冥盯着那道伤,眼底的冷意没减,反而勾起唇角,慢慢收起镰刀,朝他走了两步。她的动作放缓,指尖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轻缓,像是真要替他处理伤口,语气也压得低了些,带着几分装出来的心疼:“自己弄的?疼不疼?”

葬仪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刚要开口,却猛地皱眉——疏冥的指尖已经落在他的伤口上,看似轻柔的触碰,下一秒就用了力道,精准地掐在灼伤的边缘。

葬仪屋的呼吸顿了顿疼痛感蔓延开来,也只是抬眼看向她。

疏冥挑了挑眉,收回手,指尖还沾着他的血,拿出帕子擦了擦指尖的血液,语气里满是嘲讽:“哈哈,你真当我蠢?”她指了指他的伤口,眼神冷得像冰,“这灼伤边缘的能量残留,新鲜得很,最多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猎犬’要是能逼得你自伤,就不会让你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她冷笑一声,擦了擦指尖的血,“而且这伤口的痕迹——规整得像用自己的,我不戳穿你是不是明天都要去演戏了,连掩饰都懒得好好掩饰,你觉得我会信?”

葬仪屋脸上的沉郁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只是眼底的执着里多了点无奈。(神与神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你到底在失望什么?”疏冥反问,语气又冷了回去,“六个世纪,你这点伎俩,我还看不透?”她转身,重新握住镰刀,“别再玩这种把戏,没用。我没动手,是念旧情;但你要是再用这种算计试探我。她顿了顿,又道:“虽然很好奇,你下一步会怎么做?不过我可拿不准下一次我会不会动手?"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格雷尔的红框眼镜在雨幕里格外扎眼,他举着镰刀冲过来,声音里满是兴奋:“葬仪屋!疏冥前辈!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俩在这谈情说爱了?!前辈怎么还没动手?”威廉跟在后面,手里的死神手册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攥得紧紧的,看到巷子里的两人,眉头皱得更紧:“疏冥前辈,协会命令不可违。葬仪屋,你涉嫌多项重罪,束手就擒。”

葬仪屋瞥了眼格雷尔,又看向威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你们两个,组织也太看不起小生了”他抬手“不过,小生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没兴趣跟你们耗。”

格雷尔立刻举着镰刀冲上去:“葬仪屋!涉嫌违反规则,长的再帅也无法原谅!”举起镰刀直劈向葬仪屋的肩膀。葬仪屋侧身躲开,毛笔尖轻轻一点,就把格雷尔的攻击挡了回去,力道之大,让格雷尔踉跄着后退两步,红框眼镜都歪了。

威廉见状,立刻翻开死神手册,指尖的微光凝成规则锁链,朝着葬仪屋的脚踝缠去:“葬仪屋,你违规在前,还敢反抗?”

“反抗?”葬仪屋笑了,“小生只是在保护我该保护的东西。”他的目光扫过疏冥,“前辈,你要是想动手,现在就可以了。”

疏冥站在原地,镰刀没动。她看着格雷尔和威廉被葬仪屋轻松压制,看着葬仪屋眼底那抹未散的、被戳穿算计后的复杂,心里像被雨水灌满——她不能帮葬仪屋,那是违逆协会;可她也不能动手伤他,那是违背自己的心意。最终,她只是侧身让开了路:“我不会拦你,但也不会帮你。你走之后,协会的追捕,我会继续执行。”

葬仪屋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期待慢慢淡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沉郁。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朝着巷深处走去,雨水打在他的黑帽上,背影竟有些孤单。

格雷尔看着他的背影,还想追上去,却被威廉拦住了:“别追了。”他看向疏冥,语气沉了些,“疏冥前辈,你今天的选择,我会如实上报协会。”

疏冥冷笑一声说到:“那就麻烦您了"。随后收起镰刀,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雨还在下,她手里的日志被攥得更紧,纸页上的字迹仿佛要渗进掌心——她知道,这场误会没有解开,反而陷进了更深的僵局。她和葬仪屋,一个守着规则念旧情,一个抱着执念往前走,谁都不肯退一步,也谁都不肯说一句软话。

而巷深处,葬仪屋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小臂上的伤口,眼底的沉郁里,忽然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被戳穿又如何?至少她还愿意动手“教训”小生,至少她没真的转身就走这场失败的苦肉计,反而让他更确定了些什么。等解决了“猎犬”,等夏尔真正安全,他总会有办法,把她从规则的桎梏里,拉到自己身边。

雨幕里,两个身影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却都没走太远。伦敦的雾还会再聚,他们的故事,也还没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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