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今天这刘海分叉了,影响发挥啊,杀气都侧漏了…哎哟喂,小范大人这马屁拍的,清新脱俗,不愧是你。”楚白白吸溜完最后一口茶,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站起来,“散了散了,今日份的勾心斗角体验卡到期。”
她揣着手,溜达着往回走,拐进一条小巷,打算抄近路回家继续瘫着。然而刚走到巷子中间,后颈猛地一痛,眼前瞬间漆黑,最后一個念头是:妈的,京都治安也太差了!说好的HE躺平剧本呢?!
醒来时,一股浓重的铁锈和旧木头的味道冲进鼻腔。楚白白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倒是没塞住。很好,经典绑架套餐。
她没喊也没叫,只是艰难地挪动了一下,靠上一根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柱子,开始思考人生。谁绑的她?她一个日常开销全靠炊饼的超级路人,有什么值得绑架的价值?绑错了?还是…她那些脱口而出的吐槽,被哪个小心眼的大佬听去了?
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光线切割出一個瘦削、挺拔、却蕴含着恐怖爆发力的身影。那人走得很慢,脚步落地无声,却像踩在人的心跳节拍上,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他走到楚白白面前,阴影笼罩下来。楚白白抬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麻布破袍,眼神空洞,手里拎着一根…树枝?
四顾剑!东夷城的那个疯子剑圣!原著里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的终极BOSS之一!
楚白白的心脏开始疯狂打鼓,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完了,这下玩脱了。这位爷可不管你是不是路人甲。
那根平平无奇的树枝抬了起来,冰冷的尖端抵在楚白白的喉咙上,皮肤瞬间起了一层栗子。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干涩、空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裁决生死的漠然。
“说,你究竟是谁的人?”
楚白白的大脑一片空白。谁的人?范闲的?庆帝的?监察院的?她倒是想是啊!抱上大腿还能混成这德行?
极致的恐惧催生出极致的摆烂。反正说什么都是死,这位杀人全看心情。求饶?表现价值?她有什么价值?告诉他范闲最后会牛掰到上天?四顾剑第一个剁了她祭旗。告诉他庆帝是大宗师?她怕是下一秒就会被灭口。
去他妈的权谋!去他妈的争斗!这群神经病!一个个不得好死还要连累她这种只想啃饼的!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掉了那点可怜的恐惧。她甚至猛地往前挺了挺脖子,那树枝尖端刺得皮肤生疼,肯定破了。
“谁的人?”楚白白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声音因为激动和破罐破摔显得异常尖锐,“我是我自己的人!听不懂人话吗?要杀快杀,给个痛快!反正你们这群神经病,整天算计来算计去,争权夺利抛弃良心,最后还不是死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反正都不得好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懒得陪你们玩了!赶紧的!”
她吼完,大口喘着气,闭上眼睛等死。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