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掌心的星纹还在发烫，与萧景琰护腕的金纹交织成光带。密殿里的星屑躁动不安，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临近。
"别松手。"她低声说，指尖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冷汗。
萧景琰喉结滚动，没应声。他的目光盯着密殿深处，那里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器物被唤醒的声音。
空气中的焦味越来越浓，墙壁上的符文渗出血珠，顺着石砖缝隙蜿蜒而下。谢婉儿的虚影在星晷仪残片前浮现，嘴角勾着诡异的笑。
"欢迎来到真相的尽头。"
萧景琰突然闷哼一声，护腕上的金纹剧烈跳动。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脸色煞白。
"你还撑得住吗？"林昭握紧他的手。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别分心。"他低声警告，可视线还是扫过她苍白的脸。两人交握的手传来细微的震颤，不知是谁的。
谢婉儿的虚影忽然扭曲变形，化作一道黑影扑向他们。林昭下意识抬手画阵，幽蓝光芒与黑影相撞，激起一阵气浪。密殿剧烈震动，星晷仪残片发出哀鸣。
"你们以为改写命运就完事了？"无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几分讥讽，"真正的真相……才刚开始。"
林昭瞳孔微缩，她看到血色咒文开始蠕动，像活物般朝自己爬来。本能地想后退，却被萧景琰扣住手腕。
"别动。"他的声音沙哑，"它们在寻找……"
话未说完，血色咒文突然暴起，将林昭包裹其中。她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两百年前的星晷祭坛。
谢婉儿穿着祭司长袍，正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可她的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意。
"你以为我是受害者？不，我是救世主。"
林昭浑身发冷："你疯了。"
"我疯？"谢婉儿嗤笑，"你才是真正的疯子。明知改变命运需要代价，还执意要毁掉一切。你以为那些牺牲是必要的？不，你只是自私。"
"闭嘴！"
"你真的甘心让所有人为你陪葬？"谢婉儿步步逼近，"包括他？"
林昭猛地转身，看见萧景琰站在幻境边缘。他的护腕金纹已经蔓延到喉结，眼中金黑交错。
"你也会走上自我牺牲之路吗？"
声音忽而是父亲，忽而是他自己。萧景琰跪倒在地，手指深深扣入石缝，却仍伸手想抓住林昭。
"别听她胡说！"林昭冲过去，撕下衣角蘸血画镇魂符。可符文刚成型就被吞噬，像是从未存在过。
无夜就在这时现身，站在萧景琰身后。他的手掌悬在皇子头顶，似是要施以援手。
"别碰他！"林昭厉喝。
"我只是想帮他。"无夜轻叹，"毕竟……她曾是我最信任的盟友。"
林昭愣住："你说谁？"
无夜没有回答。星晷仪残片投射出新的画面——谢婉儿与无夜并肩而立，在暗室中密谈。她的眼神清澈坚定，完全不是后来那副癫狂模样。
"这不可能……"
"谁不是棋盘上的卒子。"无夜冷笑，"你以为她是被利用的，其实她早就知道结局。自愿成为祭品的人，从来都不是无辜者。"
林昭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谢婉儿堕入虚空裂缝的画面，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
萧景琰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这一次…我们不靠牺牲…只靠活着…"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却让林昭心头一震。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细微的震颤。
星晷仪突然共鸣，一道血色裂痕投射在空中，直指北方天空。
"终局开始了。"无夜注视着裂痕喃喃道。
林昭抬头看向那道血色裂痕，又看向萧景琰。他的护腕仍在震动，可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准备好了吗？"她问。
"这次，我们一起活着改写命运。"萧景琰轻声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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