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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心思暗查,波澜再起

替嫁后,冷情夫君他跪求我回头

翌日,林意依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宿睡深沉,并无梦魇纠缠,只觉得浑身酸软乏力,像是大病初愈。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却极其好闻的、清甜宁神的幽香,并非往日苏嬷嬷所点的安神香气息。

她拥被坐起,揉了揉依旧有些发沉的额角,昨夜零碎的记忆渐渐回笼——可怕的梦境、摔倒、碎裂的瓷器、他疾奔而来的身影、那双盛满焦灼的深邃眼眸、滚烫的手心、还有……那笨拙却轻柔的、拂过她额角的指尖……

脸颊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发烫,心跳也失了平稳。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太阳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一触而过的、带着薄茧的粗粝触感和灼人温度。

“小姐,您醒了!”云芷听到动静,端着温水进来,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欢喜,“您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适?苏嬷嬷吩咐了,让您今日务必好生静养,万不可再劳神。”

“我没事了。”林意依摇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只是没什么力气。昨夜……辛苦你们了。”

“奴婢们不辛苦!”云芷连忙道,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小姐您是没看见,昨夜将军那着急的样子……奴婢从未见过将军那般神色!他抱着您的时候,手好像都在抖呢!后来一直守在床边,直到您睡熟了才离开。”

林意依闻言,心尖像是被羽毛最柔软的部分轻轻搔过,泛起一阵酥麻的悸动。手在抖吗?那个总是山崩于前面色不改的男人……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轻声问:“将军……去早朝了?”

“一早就去了。”云芷点头,“走之前还特意来院外问过苏嬷嬷您的情况,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您休息。哦,对了,”她想起什么,指着香炉,“将军还让换上了宫里最好的‘梦甜香’,说是对安神极好的。奴婢闻着,确实比咱们之前用的香好闻多了!”

林意依看向那鎏金异兽纹铜香炉,袅袅青烟逸出,带着那股清甜宁神的味道。梦甜香……她听说过,是南洋进贡的极品,价值千金,且有价无市。他就这样轻易地拿来给她用了?

心中那股酸酸胀胀的感觉愈发明显。

早膳是极其清淡的药膳粥和小菜,显然是苏嬷嬷特意吩咐的。用膳时,林意依发现院外似乎比往日更加安静,连平日里打扫庭院的婆子脚步声都轻不可闻。

季庭尘的吩咐,被不折不扣地执行着。这种被严密保护、细致安排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措,却又无法否认心底那一丝贪恋的暖意。

药煎好后,云芷仔细伺候她服下。汤药苦涩,但回味却带着甘甜。或许是药效,或许是那梦甜香的作用,又或许是心境使然,她很快又觉得困倦,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无梦到黄昏。

醒来时,精神果然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夕阳的金辉透过窗纱,给屋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

她刚起身梳洗完毕,外间便传来了请安声——季庭尘来了。

林意依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发髻,指尖微微发凉。

季庭尘迈步进来,已然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深青色常服,神色是一贯的冷峻平静,仿佛昨夜那个失态焦急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唯有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踏入内室、目光落在她脸上时,极其快速地、仔细地逡巡了一圈,确认她气色确实好转,那眸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才悄然散去。

“感觉如何?”他开口,声音平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

“劳将军挂心,妾身已好多了。”林意依微微屈膝行礼,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声音轻柔。

“嗯。”季庭尘应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云芷连忙奉上热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林意依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经历了昨夜那般……亲密逾矩的接触后,此刻这种刻意的、回归原状的平静,反而让她更加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自处。

“坐。”季庭尘指了指对面的绣墩。

林意依依言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指尖蜷缩。

季庭尘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并未看她,状似随意地问道:“昨日睡前,看了些什么?”

林意依心中微微一紧。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是随口一问,还是……察觉了什么?

她不敢隐瞒,老实回答:“看了一本……前朝的地理杂记,讲了些各地的风物传说。”她顿了顿,补充道,“有些志怪传说,看着……看着是有些骇人,许是因此才入了梦魇。”

她悄悄抬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却只见他神色平淡,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些。

“既知骇人,日后便少看些无用的杂书。”他语气冷淡,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苏嬷嬷和王太医都说了,你心思重,需得静养,那些乱人心神的东西,一律不许再碰。”

林意依低下头:“是,妾身知道了。”

心中却莫名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担心她再看些吓人的书……看来他并未察觉她之前偷偷探查杂物房的事情。

然而,她这口气显然松得太早了。

季庭尘放下茶杯,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那目光深沉,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审视:“除了看书,昨日可还见了什么人?或是听了什么特别的话?”

林意依的心猛地一跳!他……他怎么会这么问?!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回想昨日。除了清晖院的下人,她并未见任何外人。云芷和嬷嬷们也不会对她说些什么特别的话……

“并未见过外人。”她谨慎地回答,“只是寻常待在院里,并未听闻什么特别之事。”

季庭尘凝视着她,那双锐利的眸子仿佛能穿透她的表象,直抵内心。林意依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几乎要以为他知道了什么。

良久,他才缓缓移开目光,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没有便好。日后若有什么人到你跟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或是送了不该送的东西,立刻告诉管家,或者……直接告诉我。”

林意依心中惊疑不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难道府中有人要对她不利?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关于她过去的事情?

“是……妾身谨记。”她压下心中的波澜,低声应道。

季庭尘似乎对她的顺从颇为满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又坐了片刻,问了几句她今日用药进食的情况,便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林意依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心中却无法平静。

他方才那番话,绝不仅仅是随口关怀。那审视的目光,那带着敲打意味的提醒……他到底在查什么?又在防着什么?

是因为她昨夜突然病倒,引起了他的疑心?还是……他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她偷偷潜入杂物房的事情,他也……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他知道她发现了团扇和诗集……以他那般深沉的性子,会作何反应?是恼怒?是摊牌?还是更加严密地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不是害怕他的权势和冷厉,而是害怕刚刚窥见的一丝暖光和希望,会因此而彻底破碎。

接下来的两日,林意依依言静养,未曾踏出清晖院半步。那本志怪杂记也被她收了起来,不敢再看。

季庭尘每日都会过来看她,有时是用膳,有时只是坐坐,问几句身体情况,态度依旧是那般不冷不热,但那种无声的守护和关注,却透过各种细节清晰地传递过来——源源不断的珍贵补品、悄然更换的更厚软的窗纱以隔绝夜风、甚至她多看了一眼廊下画眉鸟,第二日那鸟笼便挂在了她窗外最近的那株海棠树上。

他像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却又笨拙固执地,为她构建一个绝对安全、舒适、无忧的环境。

林意依沉浸在这份无声的呵护中,心绪复杂难言。她贪恋这份温暖,却又为那未知的探查和秘密而感到不安。

静养第三日的下午,林意依正靠在窗边软榻上,看着窗外那两只追着蝴蝶嬉闹的小狗出神,老管家忽然来了,脸上带着些许为难的神色。

“夫人,”管家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道,“府外来了位姓白的公子,说是您的表亲,听闻您身体不适,特来探访。您看……?”

表亲?姓白? 林意依微微一怔,迅速在记忆中搜寻。母亲娘家似乎确实有一门远房亲戚姓白,但早已多年不曾走动,怎会突然来访?还如此精准地知道她“身体不适”?

她立刻想起了季庭尘那日的提醒和审视的目光。心中顿时升起一丝警惕。

“可知是哪一位表亲?所为何事?”她谨慎地问道。

“那位公子只说是您的表兄,名讳未曾提及。只带了些寻常探病的礼盒,看着倒是一表人才,言谈也客气。”管家回道,“老奴已按将军吩咐,告知他夫人需要静养,不便见客。只是那位公子言辞恳切,坚持要在门房稍候,说哪怕能递句话问安也好。老奴不敢擅专,特来请示夫人。”

果然!季庭尘早已吩咐了下去!他果然在防着外人的接触!

林意依的心沉了下去。这位“白表哥”的出现,太过蹊跷。是巧合?还是别有目的?季庭尘又为何如此警惕?

她沉吟片刻,对管家道:“有劳管家去回话,便说我身子已无大碍,多谢表兄挂念。只是医嘱仍需静养,不便见客,还请表兄见谅。礼物也请带回吧,心意领了。”

她决定不见。无论这位表哥是真是假,是善意还是恶意,在弄清楚季庭尘的态度和背后的缘由之前,她不想节外生枝。

“是,老奴这就去回绝。”管家似乎松了口气,恭敬地退下了。

林意依却无法再安心休养。她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向府门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心中却波澜骤起。

季庭尘到底在暗中布置了什么?这位突然出现的“表兄”,与他昨日的询问,是否有关联?他究竟在防备什么?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将军府?

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悄然笼罩了她刚刚舒缓些许的心境。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季庭尘是那张网的掌控者,他给予温暖,也布下界限;他提供庇护,也隔绝探查。而她,只是网中那只被精心守护、却也失去方向的金丝雀。

她想要安心接受这份守护,可心底那份不甘沉寂的探究欲,以及对“真相”的渴望,却又在蠢蠢欲动。

晚膳时分,季庭尘过来了。他神色如常,并未提及那位“白表哥”之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林意依几次话到嘴边,想问他是否知道,又想问个究竟,但看到他冷峻的侧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终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他若想说,自然会告诉她。他若不想,问了也是徒劳,甚至可能引来他的不悦和更深的隔绝。

膳后,季庭尘并未立刻离开。他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道:“明日我需离京几日,去京�大营巡查军务。”

林意依闻言,心中莫名一空,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将军要去几日?”

“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八日。”季庭尘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察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失落,语气放缓了些许,“府中事宜自有管家打理。你安心休养,无事不要出府。若有急事,可让管家飞马报与我知。”

他要走了?在这个她刚刚经历惊吓、心中充满不安和疑问的时候?

林意依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情绪,低声道:“是。将军……一路小心。”

季庭尘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用上等羊脂白玉雕成的玉哨,只有拇指大小,通体温润,用一根红色的丝绳系着。

“这个,收着。”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给了一件寻常玩意儿。

林意依讶异地接过玉哨,触手生温:“这是……?”

“若遇紧急情况,吹响它。”季庭尘言简意赅地解释,并未多说这玉哨有何特别之处,但那郑重的语气却表明这绝非玩物,“府中及附近,自有能听到哨声之人。”

林意依握紧那枚小小的玉哨,指尖感受着那温润的质地和上面精细的纹路,心中百感交集。他这是在……给她一道护身符?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潜在的危险吗?

“谢将军。”她将玉哨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和保障。

季庭尘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又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了一下,并未回头,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落入林意依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分量。

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林意依缓缓摊开手掌,那枚白玉哨在烛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等我回来。

这四个字,和他留下的这枚玉哨,像是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了远比昨夜惊梦更加汹涌的波澜。

前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暗流涌动。但他的离去,和他留下的这句话与信物,却像是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她心中那道名为“依赖”和“信任”的闸门。

她低头,将系着红绳的玉哨,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温润的玉石贴在心口皮肤上,带着他的温度,也带着一份沉甸甸的未知。

风波,似乎并未平息,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悄然逼近。而这一次,她不再全然是那个被动承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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