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研究基地的隐蔽入口，邓砚才停下脚步。山君就站在他身前半步远，连帽衫的帽子还牢牢扣在头上，刚才在公交车上没完全收回去的耳尖，此刻大概还藏在布料下——邓砚能瞥见帽檐边缘隐约支棱着的一小撮金黑绒毛。

他抬步走到山君面前，山君比他稍高些，他得微仰着头才能看清对方被阴影遮住的脸。这人本就是他用东北虎基因与人类基因序列融合培育出的兽人原型，人形时轮廓利落得像刀刻，琥珀色的眼瞳在光下泛着剔透的光，说是"美人"也毫不为过。

邓砚伸出手，指尖轻轻勾住帽檐，往上一掀。帽子滑落肩头，露出山君完整的模样——黑发软乎乎地搭在额前，耳尖那点绒毛果然还在，像两片小巧的虎耳雏形，却没再往更明显的兽形变化。方才在公交车上打斗时被划破的衣袖下，皮肤光洁，没有半点兽类利爪该有的痕迹。

"看来这次实验很成功。"邓砚的指尖掠过山君的耳尖，触感温热，绒毛软得像刚出生的猫崽，"只有尾巴在刚才没藏好，露了出来。"

他收回手，目光落在山君的手腕上——那里还有刚才被划到的浅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感觉如何？转化的时候，疼不疼？"

山君垂眸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瞳里映着邓砚的影子。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指尖蹭过那点绒毛时顿了顿，才低声道："不疼。"声音比在公交车上更哑些，却没了方才的冷意，"比前几次试针时好太多了，刚才打斗时也没失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像是怕邓砚担心："就是尾巴...刚才车晃的时候没攥住，差点扫到那个小姑娘。"

邓砚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她没在意。"他转身往基地里走，"进去吧，我再取点血样检测一下转化因子的浓度，要是稳定，下次就能给老鲸他们也试试这版针剂了。"

山君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又下意识摸了摸耳尖。刚才邓砚指尖碰到的地方还发烫，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甲干干净净，没有变成虎爪的迹象。确实比以前好多了。

他抬眼看向邓砚的背影，那家伙正快步走向实验室，白大褂的下摆被风掀起个角。山君抿了抿唇，快步跟了上去。实验成功是好事，至少以后再跟着邓砚出门，不用总担心半道上突然冒出爪子或者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