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去办什么事！”沈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他直接从柜台下边翻出个小木盒，打开是串桃木手串。
上面的符文是他前几天亲手雕的，刻着“镇煞”的纹路，比柜台里那些批量灵验多了。
他塞给林清砚，“拿着这个，辟邪效果是店里最好的。赶紧回家待着，别跟着我瞎晃！”
林清砚捏着手串转了转，没接他的，
沈燎焦急的样子，明显是要出远门。
他心里更有数了，慢悠悠地说：“你这是要去哪儿？看你这急急忙忙的样子，不像是去逛街，倒像是去……救人？”
沈燎瞅着他没吭声——他不想跟林清砚多说陆青禾的事。
可没等他绕开走，林清砚又开口了：“你要是去外地，别想着坐火车。现在这个点，你去火车站排队买票、等发车，至少得三个小时，到地方天都黑了。”
“关你什么事？”沈燎嘴硬，心里却咯噔一下。
最近一班到陆青禾学校所在城市的火车，要等四个半小时，加上路上的时间，确实太慢了。
可他除了火车，也没别的办法。
“我有车啊。”林清砚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你说个地方，我送你过去，顶多一个半小时就能到，比火车快多了。”
沈燎皱起眉，下意识想拒绝，可脑子里闪过陆青禾那张带笑的脸，又想起那个自己会走的行李箱和纸符。
万一陆青禾真出事了，他如何向九泉之下的陆爷爷交代啊！
救人如救火，早到一分，也许就能多一分希望。
他咬了咬牙，还是不敢拿人命赌：“你真能送我？”
“当然。”林清砚点头，眼神很亮，“而且我开车稳，肯定比火车快。再说了，你不是要救人吗？早这三小时，可能就是生死差距，你总不能因为跟我置气，耽误了正事吧？”
“王八蛋跟你置气！走！”沈燎说一声，自己先走了。
林清砚看着他，笑着摇头，正要跟上，沈燎又回来了！
“先说明白，我可没钱给你油费。还有，路上的食宿，都得你负责。”
林清砚闻言，忍不住笑了，眼角弯成个好看的弧度：“没问题，食宿我包了。只要你别再跟我甩脸子，就行。”
“想都别想。就这样脸，爱看不看！”沈燎哼了一声，却还是被林清砚拉走了。
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沈燎走在后面，看着林清砚拉开车门的背影，心里有点复杂。
他本来想彻底摆脱这个“冤家”，没想到最后还是得靠他帮忙。
林清砚拉开车门，笑着拍了拍副驾驶：“上来吧，别磨蹭了，再晚一会儿，真要赶不上了。”
沈燎没再犹豫，弯腰坐进副驾驶，报出陆青禾学校的地址。
林清砚发动汽车，车子缓缓驶出巷口，朝着城外的方向开去。
正午的太阳把大学校园晒得晃眼，沈燎和林清砚下了车，看到的是紧闭的校门。
校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暑期放假通知”，红色的印章盖得醒目，显然整个校园早就进入了空置状态。
“这时候放假，导员能在学校吗？”林清砚拎着车钥匙，跟在沈燎身后。
沈燎没回头，只是加快脚步：“导员办公室一般有人值班，尤其是刚放假这几天，总有人来办手续。”
他心里急得发慌，刚才在路上掐指算过，陆青禾的气息还在校园里。
可导员要是说人已经走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教职工办公楼很安静，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沈燎凭着之前陆青禾提过的“行政楼三楼302”，直接找到了导员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进。”
办公桌后坐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沈燎和林清砚，愣了愣：“你们是？”
“您好，我们找陆青禾，我是他哥。”沈燎没说太多，直接表明来意。
导员推了推眼镜，翻开桌上的登记本：“陆青禾啊，他早就走了。上周学校统一订的返乡火车票，和他宿舍几个同学一起走的，登记本上还有他的签字呢。”
林清砚刚想开口问“具体是哪趟车”，沈燎却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对着导员点了点头。
“麻烦您了，我们知道了。”
不等导员再问，就拉着林清砚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哎？你怎么不让我多问两句？”一出办公室，林清砚就忍不住问，“万一导员记错了呢？或者陆青禾没跟同学一起走？”
“不用问了。”沈燎停下脚步，从布包里掏出三枚铜钱，指尖捏诀，铜钱在掌心飞速转动，“导员没说谎，但他不知道陆青禾走了之后又回来了——我算到青禾的气息，就在他宿舍方向。”
铜钱“叮”地落定，指向明确的西北方——正是学生宿舍区的方向。
沈燎收起铜钱，转身就往宿舍区跑，林清砚赶紧跟上，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学生宿舍区比办公楼更安静，大部分宿舍的窗户都关着，只有少数几间还透着点光。
沈燎凭着记忆找到陆青禾说过的“3号宿舍楼402室”。
果然，宿舍门旁边还贴着着四个名牌，最右边那个就是“陆青禾”，字迹还带着点他特有的潦草。
“得找宿管拿钥匙吧？”林清砚刚要转身去找宿管。
就见沈燎对着门锁抬手一指：“开！”
“咔嗒”一声轻响，宿舍门竟然真的开了。
林清砚看得目瞪口呆，刚想开口说“你这也太方便了”。
结果话没出口，就被沈燎拽着走进了宿舍。
宿舍里空空如也，四张床位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被子叠成豆腐块。
书桌上的书也收进了柜子里，看起来确实像是住的人都走光了。
宿舍里的空气像凝了冰，沈燎攥着三枚铜钱的手泛着白。
他指尖在铜钱上飞快划过，手腕猛地一扬，三枚铜钱带着风声飞了起来。
阳光透过宿舍窗户，在铜钱上镀了层淡金，铜钱在空中翻转着，发出“叮铃”的轻响。
林清砚凑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铜钱下落的速度比寻常慢了半分，可下一秒，三枚铜钱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正反面落地，而是“叮”的一声弹在水泥地上，接着竟像被无形的线提着似的，直直地立了起来！
铜钱底座贴着地面，还在轻轻摇晃，却始终没倒，边缘泛着淡淡的黑纹，像是有煞气在底下托着。
“这……这怎么可能？”林清砚下意识想伸手去碰，却被沈燎一把拦住。
他才发现沈燎的脸色比刚才更沉，瞳孔骤缩，手指僵在半空，“沈燎，这是……”
“是‘锁域厄’。”沈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蹲下身，指尖悬在铜钱上方，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煞气顺着铜钱往上冒。
“铜钱立而不倒，是空间被邪术扭曲的征兆——青禾也没走，他被人拖进‘异空间’了，就在这宿舍附近。”
林清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导员说的“陆青禾早就走了”，恐怕是异空间扭曲了现实的痕迹，导员看到的“签字”，说不定都是幻术做的假。
他心里一紧，刚想说话，就见沈燎猛地站起身。
“既然‘这边’没有，那就去‘那边’看看。”
掌心浮现出一轮比之前更亮的金轮，轮沿刻着北斗七星的纹路，连空气都跟着发烫。
“金轮炽盛，七星借法——开！”
喝声落下，沈燎挥掌劈向宿舍的白墙。没有预想中的撞击声，墙面像是被温水化开的糖，缓缓裂开一道半丈宽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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