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石娘子”

比武场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林悦站在场地中央，额角沁出细汗。对面的土系师姐玄素正垂眸结印，周身浮起九块土黄色棱石，像九面厚重的盾牌将她护在中央。

玄素是外门出了名的“石娘子”，生得肤色微褐，眉骨高挺，眼角有颗浅褐色的痣，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她修炼的《厚土诀》能将土灵气凝作实体防御，寻常法术打在棱石上连个白印都留不下。林悦之前试过三次火弹术，两次风刃，棱石不过晃了晃，连表面的土纹都没崩裂。

“小悦，撑住啊！”楚风在台下攥着拳头，声音都发颤。林悦余光瞥见他腰间的香囊——正是那日自己收下的，绣着歪歪扭扭的并蒂莲。她深吸一口气，喉咙发紧：再这么耗下去，等玄素攒够灵气反守为攻，自己绝对撑不过三招土刺。

玄素忽然抬眼，目光像淬了土灵气的石片：“林师妹，你这法术太零碎了。”她屈指一弹，最前排的棱石突然坠地，在两人之间砸出个半人深的坑，“不如认输，留些力气下次大比。”

林悦攥紧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起前日苏念尘在演武场教她的话：“法术没有强弱，只有会不会用。土系重根基，你看她的棱石——”他当时用剑鞘点了点地面，“每块棱石都连着地气，防御再强，根在土里。”

对啊！林悦突然抬头。玄素的棱石表面浮着细密的土纹，那些纹路像树根般延伸进地面，将所有防御连成一个整体。如果能切断其中一块棱石与地面的联系……

她指尖悄悄掐了个诀，掌心腾起两簇豆大的火苗。这是玄清真人教的“星火术”，平时只能点个火折子，此刻却被她注入风灵气，火苗瞬间拉长成两尺来高的赤焰，裹着呼呼风声绕向玄素左侧第三块棱石。

“雕虫小技。”玄素冷笑，棱石上的土纹突然发亮，赤焰撞上去立刻熄灭。但林悦没停手，第二簇、第三簇星火术接连升起，这次她刻意控制风灵气的走向，让赤焰像活物般在棱石间游走，带起的气流卷起地面的尘土，迷得玄素眯起眼。

“她在扰乱土灵气！”看台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林悦耳尖微动，趁机咬破舌尖，腥甜涌进口腔——这是她偷学的“血引术”，用精血引动天地灵气。她猛地甩出右手，掌心的星火术突然炸开，赤焰裹着风刃直扑玄素右脚边的棱石。

“砰！”

那块棱石表面的土纹“咔”地裂开道缝，林悦眼睛一亮。原来土系防御看似一体，实则每块棱石的灵气供给都有短暂间隙！她想起楚风教她的“风息步”，脚尖点地跃起，在半空旋身时双手结印：“风聚，火燃！”

赤红色的火焰裹着青色风刃从她掌心迸发，这次直取玄素正前方的棱石。玄素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变招，慌忙抬手想要补防，却见那团火焰擦着棱石边缘，竟顺着土纹的裂痕钻了进去！

“轰——”

整块棱石突然炸开，碎土飞溅。玄素被气浪掀得后退两步，腰间的玉佩撞在青石上“叮”地一声。林悦趁她立足未稳，指尖凝聚起最后一道法术——那是她昨晚偷偷用系统奖励的炼丹术改良的“爆炎弹”，里面混了点玄清真人给的凝气丹粉末。

“去！”

爆炎弹裹着噼啪作响的火星砸在玄素脚边。这次土系防御没来得及升起，玄素惊呼一声，踉跄着单膝跪地，发间的木簪“啪”地掉在地上。

“林悦胜！”

裁判长老的声音像炸雷般响起。林悦浑身一软，瘫坐在地，后背的衣裳早被冷汗浸透。看台上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楚风直接翻过低矮的护栏冲进场，蹲在她面前手忙脚乱地递水：“我就知道你行！刚才那招太帅了！”

“谢、谢谢。”林悦接过水囊喝了两口，抬头看见玄素正弯腰捡木簪。她慌忙爬起来，跑过去伸手：“师姐，我……”

玄素抬头，眼底没了刚才的冷硬，反而露出抹笑意。她握住林悦的手站起来，指腹蹭过林悦掌心的薄茧：“你这小丫头，倒是会找破绽。我练了三年的《厚土诀》，今天才算明白，再硬的石头，也怕顺着纹路敲。”她弯腰捡起木簪，插回发间时轻声道，“下次大比，我可不会再留手了。”

林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眶发酸。看台上不知谁带头喊了句“林悦！林悦！”，呼声像滚雪球般越聚越大。她转身望向观众席，苏念尘站在最前排，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叶璃举着帕子拼命挥手，发间的银步摇晃得发亮；玄清真人抚着长须点头，袖中露出半本炼丹秘籍的边角——那是前日奖励给她的。

“小悦！”楚风突然拽她的衣袖，手指抖得厉害，“你、你看那边！”

林悦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后山水雾缭绕处，墨羽倚着棵老松树，黑色衣摆被风掀起一角。他没像往日那样藏在阴影里，而是大大方方地朝她拱了拱手，嘴角的弧度比月光还淡。

林悦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玄素的好感度从最初的30点涨到了65点，苏念尘92，叶璃95，楚风100……还有墨羽那个永远让她摸不着头脑的88点。

“林悦！”裁判长老笑着喊她，“去后台领晋级令牌吧，决赛可别让我们等太久。”

林悦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朝长老鞠了个躬。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青石板上洒下一片金斑。她忽然明白，所谓“恶毒女配”的标签，早就在这些或热烈、或含蓄的目光里，碎成了满地星光。

（本章完）